第18章
刀娘继续在附近转悠,一点一点地寻找黄利杰副社长设置的机关陷阱。 “不过,我们事先可是说好的,你不能用高级的法阵。”刀娘说。 “我记着呢,所以我用的是最低级的法阵。”黄利杰副社长自信满满地说。 “哎,你居然用最低级的法阵对付我,你看不起谁啊。”刀娘十分不满的语气。 季翔鹜听着满头雾水,这哪里像二个仇家在打架,仇家打架有事先约定使用什么级别法阵的吗? 季翔鹜转头看黄利杰副社长,只见他仿佛如临大敌,似乎非常谨慎地盯着声音的来源方向,其实却很轻松的神情。 季翔鹜想:不能用高级魔法,那就只能用与刀娘差不多级别的魔法,这样的比赛虽然公平一些,但也就要求黄利杰副社长要用心对待。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虽然月亮还没落山,天幕的颜色也已经开始变淡变浅,但树林里却也起了薄薄的雾气。 在刀娘刻意隐藏身形的情况下,黄利杰副社长不使用高等魔法确实也很难发现她藏在哪里。 季翔鹜与刀娘达成的共识就是由刀娘吸引老黄头的注意力,然后季翔鹜自救,现在黄利杰副社长的注意已经被刀娘吸引过去了。 季翔鹜低声叫胖子,胖子却露了露头就马上缩回去,再不肯露头。 胖子刚才被黄利杰副社长恐吓过,现在再不敢出来帮忙,季翔鹜只能自救。 猎人的口袋里面必须有二件东西,一件是打火机,另一件就是小刀子。 在森林里用打火机可以生火,有了火取暖、加热食物、驱赶野兽都可以;刀子则可以加工食物、制作其他工具、防身。 季翔鹜虽然是被网罩在里面,但他的手并不像刚才一样被捆着不能动。 季翔鹜悄悄地把口袋中的小折刀摸出来,小刀不大,只有一寸多长,但是非常锋利,所以很轻易地就把网割破了。 “成了。”季翔鹜马上用苇哨通知刀娘,然后带着一股风直接扑向黄利杰副社长。 黄利杰副社长听到身后季翔鹜的哨声,就已经意识到是季翔鹜有所动作,又听到脚步声,马上意识到是季翔鹜来袭。 季翔鹜本意就是想将黄利杰副社长擒住,也没忍心下重手、用大力气。 然而在打斗的时候,力量同时也是速度的基础,力量用的大,速度自然也会快。 季翔鹜虽然没有使出全力,速度却也不算慢,但是他仍然低估了黄利杰副社长的反应。 黄利杰副社长虽然年纪比他大许多,但脑子的反应速度、身体的灵活性却并不是很逊色于青年人。 于是,出现的情况就是:季翔鹜想冲到黄利杰副社长身后用踢腿锁肩控制黄利杰副社长,然而没想到黄利杰副社长反应很迅速居然躲过去了。 黄利杰副社长的身体已经移动了位置,季翔鹜的脚就踢空了,情急下手掌推出,正推在黄利杰副社长肩头。 黄利杰副社长被推中之后,站立不稳,趁势摔倒。 他们正站在下坡的位置,黄利杰副社长向着坡下倒去,但摔倒之前右袖里悄然丢出一枚纹符。 季翔鹜看黄利杰副社长要摔倒,电光石火之间想到是如果黄利杰副社长滚下山坡,极有可能会摔伤。 季翔鹜急忙伸手,又想抓住黄利杰副社长甩来的右手。 黄利杰副社长却并不想把自己的手交给别人,更何况他的右手甩出来并不是为了拉住什么东西自救,而是扔东西。 季翔鹜伸出那只救人的手还没碰到黄利杰副社长,突然看到黄利杰副社长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季翔鹜心里又是一惊,手停顿了一下。 没抓住黄利杰副社长的手,却看见那个纹符飞向自己。 “砰!”纹符像炸弹一般炸裂,其实声音并不大,但在那一瞬间季翔鹜感觉耳朵里只有它的声音。 纹符爆炸一股黑烟腾地冒出来,只是一转眼间季翔鹜就被黑色的烟尘所笼罩。 季翔鹜马上感到眼睛像沾了辣椒水一样火辣辣地痛;呼吸,马上就感到气管也**辣地痛。 至于黄利杰副社长摔倒了还是没摔倒,季翔鹜已经无法知道。 他只听到黄利杰副社长的声音悠悠传过来:“嘿嘿嘿,俺先走喽,你们小孩子继续玩吧。” 季翔鹜痛苦地捂着脸站在原地,动也不敢乱动。 跑过来的刀娘见状伸手将围绕着季翔鹜的烟雾驱散,再安排季翔鹜坐在石头上。 “别慌,你这是中了老黄头的瓦斯符。也是一个残次品纹符,你忍一下过五、六分钟之后就好了。” 胖子从口袋里钻出来,爬到季翔鹜肩上,道:“我这有解药,吃了马上就好。” 胖子的突然出现显然出乎刀娘的意料,刀娘手快,一就把将胖子抓在手里,质问道:“你是朝堂宗的还是市井门的?季翔鹜,你怎么会认识他?” “解药,你先把他的解药给我。”季翔鹜费力地道。 一个小米粒大小的药丸进嘴里,季翔鹜全身瞬间一阵清爽,眼睛不痛了,气管也不痛了。 “咦?你是不是把一颗老鼠屎给季翔鹜吃了。”刀娘突然说。 “啊!”季翔鹜大惊。 “不是老鼠屎,真的是解药。”胖子急忙辩白。 “哼。”刀娘看着季翔鹜差点信以为真,一副得意的样子。 “刀娘,老、老黄、副社长呢?” 季翔鹜先是顺着刀娘的称呼也叫“老黄头”,但是马上意识到同一个称呼不同的人叫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担心他也叫“老黄头”会让黄利杰副社长不高兴,所以马上就改口了。 “老黄头早就跑掉了。他用瓦斯符的目的就一个,掩护逃跑或进攻。不过这次你算把他得罪狠了,他这人最记仇,属于睚眦必报型的。” “那他追你到这里,看来你得罪他也很深吧?”季翔鹜问。 “嘿嘿,其实我们之间的事一点也不大。”刀娘皱了皱鼻子,她不擅长说假话,不过为了帮黄利杰副社长又不得不说假话。 “那天他正在路边表演近景魔术,我也掺在观众中围观,他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可是他太爱吹牛了,我看不惯。后来我一时调皮就揭穿了他的一个把戏,就这么点小事而已。可是他一点都不顾我们以前的交情,非要抓住我教训我一顿。于是我们二个打赌,有机会就一起比试,看谁收到的赏钱多,输的人要满足对方一个条件。”刀娘嘴上说着,脸色却并不自然平和。 了解这件事的人都知道,刀娘的谎话水平不高,甚至可以说漏洞百出,但是季翔鹜此时哪有心思研究这些。 季翔鹜刚从瓦斯符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乍一听黄利杰副社长“睚眦必报”的性格,精神上的又开始痛苦了。 刀娘心里暗道:“我这可不算是说谎,我是为了帮黄利杰副社长完成任务,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说的事情基本与事实相符,只不过没有把所有的事实告诉他而已。因为另外的事情没必要告诉季翔鹜,那是要对凡人保密的事情。” 刀娘有真有假地一通乱说,其实意思很乱,可是季翔鹜却自动把乱的东西屏蔽了。 “你们之间的事也不小了,人都说‘看穿但别说穿’,你给他捣乱,他要教训你也是正常。”季翔鹜说。 “啊哟,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帮他说话。不是我来救你,你现在还被捆在这呢。”刀娘说着举手要打季翔鹜,这才重新看到手里的胖子。 “差点忘了这个小耗子。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他是在沈阳北站被别人落下的,被我带回来了。刚才我才知道他们是有意让我把他带回来的,目的还是要那个玉石烟嘴。” 胖子挣扎着,道:“松一点,松一点。刀娘你太用力了,你会握死我的。” 刀娘把胖子往地上一丢,道:“看来你是梅之社的小死耗子,握死你我还怕弄脏我的手呢。” 胖子被丢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住,嘴上直喊痛,却不敢多停留。 从地上爬起来,就重新沿着裤脚爬回季翔鹜身上,一路上行最后站在他的肩头上。 “胖子,胖子,你一定要努力。”胖子站在季翔鹜肩头,又祭出自己的打气箴言。 “你一定要努力!什么意思?想找我报仇吗?”刀娘瞪着胖子,一副凶恶的面孔。 “没有,不是要找你报仇。从我一开始能听懂人言,我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所以它就像我的口头禅一样,遇到困难、困苦、痛苦这些负面影响的时候,我就用它来给自己减痛、打气,提供正能量。”胖子连说带比划,向刀娘解释道。 “谅你也不敢找我的报复。”刀娘白了胖子一眼。 看看天色已明,刀娘在附近找了找,拿回几块纹符之类的东西。 刀娘说:“这都是老黄头布置下的。呵呵,真让他费了不少心思呢。” 刀娘对纹符类的东西并不专业,胖子与刀娘相比却是这方面的专家,胖子看着刀娘手中黄利杰副社长留下的纹符,说道:“那几张纹符都是残次品,是前不久黄副社长在我们社偷、偷走的。” “用残次品对付我?瞧不起谁啊。”刀娘似乎有些恼火,转头又冲胖子说道:“哎,你敢说黄副社长偷东西,当心我告诉他,看他怎么收拾你。” 胖子吓的赶紧用小爪子捂住嘴巴,连连摇头。 “他可能是为了比赛公平吧。”季翔鹜居然替黄利杰副社长做辩解。 “以我对老黄头的了解,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你再出门或进山一定要提防他。”刀娘开始按计行事。 “不用这样紧张吧,我看他的本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季翔鹜有些不以为然得道。 刀娘狠狠地瞪了季翔鹜一眼,说道:“你以为刚才老黄头是跟我们几个动真格的?他那无非就是像猫耍耗子,只拿出了百分之一的本事戏弄我们而已。胖子也说了,他的纹符都是残次品。他要是高兴,只要再加一分本事,你这样的小毛头有几十个也不够他耍的。” 胖子狠狠地点头表示非常赞同,季翔鹜被吓的目瞪口呆。 大家开始向村子里走。
过了一会,刀娘的手机有短信进来正是黄利杰副社长发来的:这小子当真不错,必须收进来。 刀娘拿着手机看了看,一脸不屑地样子低声自言自语道:“要收人就自己出面嘛,总是遮遮掩掩地让别人在前面出力,当管理者的怎么都这个样子。” 回家的路上大家都没说话,季翔鹜和胖子一直仔细地提防着,刀娘却仿佛忘记了所谓的危险,整个人都很很放松地走着。 “都发——”村子里卖豆腐的王叔推着二轮车正在村子里沿街叫卖。 刀娘问季翔鹜:“明明是豆腐,为什么喊成都发?” 季翔鹜说:“豆腐喊出来不响亮,都发不仅响亮,而且寓意好,卖的和买的都发财。” “小季,你才从外面回来?”王叔问。 “啊,啊,昨晚在镇里上网吧玩了通宵。”季翔鹜说。 刀娘暗笑,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撒谎居然这么溜,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光早已经大亮,折腾了半夜,大家都饿了。 姥爷已经做好了早饭,自己吃过,剩下的留在锅里,然后就出门进菜地里干活去了。 姥爷做工不讲效率,慢悠悠地每天都不闲着,既不会累着,也不会耽误工作。 姥爷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剧烈的、高强度的劳作身体吃不消。 此前,刀娘在村外观察的时候,发现姥爷锄草的时候季翔鹜却袖手旁观,还曾经骂过季翔鹜太懒惰。 刀娘此时已经了解季翔鹜家的情况,已经不再因为季翔鹜只让姥爷一个人工作而认为季翔鹜懒惰。 姥爷在菜园干活,季翔鹜进菜园和姥爷打了声招呼,摘了几根黄瓜,便与刀娘和胖子吃早饭。 炕桌是个长方形的,季翔鹜和刀娘坐在靠近炕沿的桌边,胖子在炕桌的一个角上坐着。 主食是煎饼、大米粥,主菜是刚才姥爷买的王叔家的新鲜出锅的热豆腐,再加几根刚摘下的黄瓜,旁边是半碗土法制作的黄豆大酱。 季翔鹜的菜多一个,二棵红皮大葱;刀娘的菜也多一个,一小碟朝天椒。 胖子的主食是几粒玉米,菜是一片生菜叶。 季翔鹜问刀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树林里遇险的?” 刀娘说:“你出院门时,我听到了关门声。等我穿好衣服追出去,你已经出村了。我不敢走快,怕弄出声音惹起狗叫惊动大家,所以只能慢慢地轻轻地走。幸亏有月光,我才能模糊地跟着你。后来找不到你了,正在那里边办法,听到旁边树林里有声音,我就慢慢地进了树林,然后就发现你与老黄头交手了。” “这次幸亏你去了,要不然现在我可能还在树林里被绑着呢。” “可是,你为什么半夜三更地跑到树林里呢?”刀娘问。 季翔鹜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玉石烟嘴,放在桌子上,道:“胖子偷了它,我是去追胖子。追到胖子本想自己马上回来,胖子却要我带上它一起回来。回来的路上看到了黄副社长弄出的火光,我就上当了。” 刀娘斜眼瞅着胖子,刚从粥碗里捞出一粒米,本想送自己嘴里,这时却把筷子一甩。 那颗米粒正好飞到胖子的鼻子上。 “小偷!还有脸回来。”刀娘白了胖子一眼。 胖子这时正在啃一颗玉米粒,突然被一粒大米粒击中鼻子,吃了一惊。 胖子的二个小爪子慢慢地把玉米粒放下,低眉顺眼地把屁股向桌边沿挪一挪,现在的位置距离刀娘稍远了一点,其实只比刚才的位置远了二厘米而已。 胖子再把那颗大米粒拿下来,低着头把大米粒放进嘴里。 “你还知道难为情啊?胖子,胖子,你一定要努力。”刀娘不依不饶继续攻击胖子。 季翔鹜说:“其实我要是知道胖子想要这个烟嘴,我早就给他了。现在你如果还想要,就给你吧。” 胖子抬头看季翔鹜,又看刀娘。 “不能给他,没把他喂猫就已经够仁义了。” 季翔鹜赶紧继续打圆场,“呵呵,其实我要这个烟嘴一点用也没有。” 胖子继续低着头,小心地继续啃玉米粒。 刀娘想了想,这正好是劝说季翔鹜加入的时机,心中有了主意就说:“经过这些事,你现在已经算半个隐修界的隐者了。” 季翔鹜说:“啊!我稀里糊涂地就成了隐修界的半个隐者了?” “是啊,不过你现在的形势并不太好。”刀娘开始吓唬季翔鹜。 刀娘继续说道:“你看啊,为了这个玉石烟嘴你在沈阳打伤了一个市井门的隐者,这就得罪了一个厉害隐者。刚才又在树林里得罪了一个朝堂宗的厉害隐者。而你的隐者朋友呢,就只有我一个。二个敌人一个朋友,所以你现在的形势不太好。”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