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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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这里不该有黑豹的!”石拓风大声道。 “黑豹?”古梦云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道:“这只黑豹当然是条很明显的线索,它的存在,可以让我们想到住在这石窟里的人也是来自西域,且是非一般的富贵人家。或者说,它至少进一步验证了石凤之前所说的话,应该都是真话!” 见石拓风脸上有疑惑,古梦云又道:“你说得不错,在中原地区,可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猛兽。只有西域的那些小国,他们的国王会豢养豹子、狮子、老虎、猎鹰等猛兽与猛禽。史书上也曾有过记载,当年姑墨国面临龟兹国的入侵,姑墨国国王四处派人求援。向大唐皇帝求助时,他还特别送来了一条极珍贵的黑豹。不过,大唐的皇帝可不稀罕这样的东西,最后,竟然将这黑豹与那些猎狗养在一起,虎落平阳被犬欺,那头黑豹后来竟活活被一群猎狗咬死!” “哎呀,越说越远了,还是言归正传!”古梦云笑道:“总之,黑豹的存在,只是众多线索中的一条。便如先前我们说的,这里找不到任何‘风中小屋’主人生活过的痕迹,这也是一种线索。但石姑娘所留下的线索,却比这些明确了很多!” 石拓风道:“那石姑娘究竟留下了怎样的线索呢?” “你这么快就担心她、想她啦!”见石拓风脸上尴尬,古梦云开怀大笑,道:“其实呢,真正的线索就在这里。”古梦云已经将自己自书橱后暗藏着的石窟里所发现的那块残片取出,放在手上,递与石拓风看。 石拓风身子一颤,道:“这、这不正是那幅画中的一角么?” “你一眼就看出来啦,我刚看到这残片时,还以为是哪本书里的东西呢,更可笑的是,我竟然将上面的线条当成了什么神秘的文字呢!” “那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残片的,又怎么认定是石姑娘所留下的线索,这残片又能代表什么意思呢?” 古梦云伸手指了指书橱那边,道:“你看倒那个书橱了么?那里有一个暗门,里面也是一间石窟,当中有一堆灰烬,书橱上没有书,里面的地上却有一堆灰。我以为,那应该是有人将书橱里的书全部烧掉了。我发现这残片时,以为这是一片没有烧尽的书页。可当我拾起它时,才发现这残片根本不是。因为,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燃烧过的痕迹。所以,我就猜想这残片乃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这个人是石姑娘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那石窟里很小,若是留一点东西在地上,很容易被人发现。但扔在灰烬中,就不容易发现了!” 石拓风道:“李长天身上有一幅这样的画,这里也有一副这样的画。是不是有人一直暗中藏身在石窟中,这个人不仅与石姑娘很熟悉,也应该同‘风中小屋’的主人很熟悉。还有,这石窟中居然养着一只黑豹。所以,你才推测这个人就是石姑娘的爹爹,姑墨国最后的国王!” 古梦云道:“至少,这样的可能性最大!石姑娘到了这里,又不愿同她娘相认。石姑娘的爹爹放不下石姑娘,也暗中到了这里,可他也是不愿同石姑娘的娘相认,只好暗中住在这里。如果我所料不差,说不定这里就是昔日明月会在中原的重要据点!” “石姑娘的娘最终还是跟别人离开,她爹盛怒之下,就让她去暗中寻找,这就可以解释石姑娘为何会有大笔的钱。可当他发现石姑娘没有找到她娘,却带着别人回到这里,他不想让姑墨国的秘密外泄,便立即带着她离开!” 石拓风道:“石姑娘情急之下,假意帮他爹爹收拾东西,却悄悄地将那幅画扯下一角,又悄悄地藏于灰烬中!可是,仅凭这片残片,我们又如何能找到她呢!西域那么大……” 古梦云微微一笑,道:“那你再好好看看这残片!” 石拓风仔细端详了片刻,脸上也浮出了笑意,道:“莫非这残片中的线条,竟是一幅地图!” “不错!”古梦云道:“正如我们之前所分析的,姑墨国已成沙漠,而石姑娘她们也早就离开故土,但他们住的地方一定距离那片沙漠并不太远,最重要的是,若是有人想住在靠近沙漠的地方,就一定离不开有水源的地方!” “你是说,那线条代表着河流……” 古梦云大声道:“不管怎样,咱们去走一趟,一切不就可以清楚了么!” 马车已渐渐驶入天山南麓,已是盛夏时节,太阳明晃晃地照着。山麓里虽树木葱茏,山顶无数冰川消融下的雪水汇成无数条溪流,似乎给这片世界带来了些许阴凉之意,但正午的时刻,四下里还是一片燥热! 四匹马齐声打着响鼻,像是在大声抗议:这般的正午时光,可不是在外面赶路的时候。 可它们终究还是不敢停下脚步,石拓风手中的马鞭正不时地挥舞,又准确地落在马背上。石拓风当然知道马儿会觉得热,事实上,他也热得够呛。他的衣衫已经敞开,敞露着胸乳。但那阵阵的风儿吹在身上,并不能换来片刻的清凉。 “你这般催着它们,要是真的把它们累坏了,接下来要累坏的可是咱们了!”古梦云虽然坐在车厢里,两侧的车帘都已被卷起,但坐在车厢里,依旧觉得很热。更要命的是,石拓风可以敞开衣襟,但古梦云却不能。相反,她还必须将自己的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一只包子,正在天地这样的巨大蒸笼里蒸着。 石拓风回道:“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咱们这一路上,已经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又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得时间被花费在路上,所以,也就只好委屈它们了!” 古梦云只得抱歉地说:“对不起,都是我太好奇,给你添了麻烦,又浪费了你的时间!” 石拓风笑了笑,道:“这也不是你的错,换了谁,恐怕都要去凑这个热闹的!” 从鄂北的“风中小屋”前去西域,自然要经过天山。到了天山的地盘,古梦云忍不住就想去天山派瞧瞧。其实,就算她不想去,他们的马车到了这里,也很容易撞见天山派的人。 那天,马车还在颠簸不已的大路上颠簸,古梦云坐在马车上,就像是坐在一种奇特的嘣嘣车上,不住地蹦来蹦去。若是一个人疲倦的时候,能够坐在这样的马车上,倒可以像是在享受按摩。但就像最美的美酒,若是喝多了,也一定会让人喝醉。这样的按摩享受得太久了,那简直就成了受罪。 古梦云早就觉得像是在受罪,所以,当他们的马车颠簸到缥缈峰脚下时,古梦云忍不住跳下了车。石拓风见状,也只好勒住了缰绳。 他必须勒住缰绳,否则的话,四匹马拉的马车径直撞过去的话,一定会将面前的三个人撞飞。
“抱歉,几位兄台能不能让一下路?”石拓风竟是彬彬有礼地请别人让路。 那三个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依旧抱着双臂,一动不动地背对着马车端坐在大路中央。石拓风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古梦云却像是一个看热闹的闲汉,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瞧着热闹。 “抱歉,三位兄台可否让一下路?”石拓风提高了音量。但面前的三个人依旧坐着,一动也不动。 古梦云忍不住笑道:“喂,你说他们是不是聋了?” “他们不是聋了,而是死了!”石拓风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大路的另一头,一道黑影正疾速奔来。 来的是一位年轻人,年轻的剑客。他身上白色的衣袍已经褴,他的脸上也满是灰尘,但他的目光却很锐利,他手中那柄刚刚自剑鞘中拔出的长剑也极其锋利! “你们杀了他们?”年轻剑客厉声喝道,他的手臂已在颤抖,他的瞳孔也在急剧收缩。 “抱歉,阁下一定是误会了!”石拓风微微退后了一步,他不想在去西域的路上找上麻烦。更何况,他知道他们已经在天山的地界,若是惹上天山派,一定会更加地麻烦。 “误会?”年轻剑客声音越来越大,“可是,这里并没有其他人,而他们却以死了,并且就死在你们面前!” 石拓风还是想解释:“我们也是路过这里,见他们三人蹲坐于此,在下还请他们让一下路,却不知他们已……” “放屁!”年轻剑客眼角有泪滴落,那一刻,他心中的恐惧已被愤怒所湮没。他已经出手,手中的长剑若一道闪电,携着破空之声,径直向石拓风的面门处刺来。 石拓风仍旧不想多事,身子轻轻一侧,年轻剑客凌厉的一击竟已落空。不过,这也在无形中坚定了他的判断——此人武功如此了得,那他们一定是被他所杀!他已经没有了恐惧,只有愤怒。愤怒是一团火,可以焚烧掉别人,但也可以烧掉自己。 幸运的是,他这次面对的是石拓风。倘若石拓风真的是凶手,只怕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刺出第二剑。 年轻剑客的第二剑也已经刺出,但出人意料的是,他第一剑的目标是石拓风,可当他第二次刺出时,目标却换成了古梦云。却是年轻剑客已经抱了必死的信念,他想替他们报仇,可他第一剑刺出后,便已知道自己的武功同面前的这个人相比实在是差了太远。所以,他立即改变了目标。他以为:古梦云那样的女子,纵然也会武功,却未必会有那么高强的武功。挑软柿子捏,不仅是人的本性,有时候,也是一种策略。 他想报仇,复仇的怒火已将他焚烧成一团火焰,熊熊的火焰下,根本就不会有理智、人性存在的地方。 可他终究是打错了算盘,他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不仅会武功,并且她的武功也是远胜于他。 他手中的长剑已经刺出,并且准确无误地刺向了古梦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