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如愿
“小心什么啊……”她不由低声道。 然,这话音刚落便被某位听力惊人的教主给抓住了,不觉微笑着说:“总觉得这话很熟悉啊~那一日在花楼里,安儿可是威胁我要我小心呢!不然,可是要踢我下床去呢!” 倏然,白腻的耳背红透,看的某人心中一荡。 “咳咳咳!” 震耳欲聋的咳嗽声令萧逸竹面露不悦,冷声道:“生病了就赶紧吃药,小心咳死你!” 佑群唉声叹气了番,语气极为哀怨,一双美目盈盈宛若泣泪般。“真是有了新人就忘记旧人了,你们夫妻二人间的床闺之事也好意思拿来说下,真是世风日下啊!” 虽并未拜堂成亲,但在这一干教众眼中,褚安安已然便是教主夫人了。是以,听到这夫妻二子,萧逸竹提了提嘴角,清咳了声,看着佑群嫌弃道:“行了,快下去吧,碍事的很!” 哀怨的小眼神瞪了褚安安一眼,佑群提起药箱,趁着某人心情好时快速的离去。 褚安安埋在萧逸竹怀里,却对两人之间的谈话一清二楚。这佑群虽着女装,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男儿身。若她还是曾经的褚安安自然是看不出的,但她却还是奕无情。想到自己曾经狼狈的在他面前光了身子,虽现代女生开放,但也不会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袒胸露坏的。况且,这人好生可恶,竟然从未提起过。 “佑群还真是美丽呢,很少见到这么美丽的女子呢!” 赞叹之语缓慢出声,飘入萧逸竹的耳中,险些让他岔气。“安儿莫不知晓佑群的身份?”她都在浮云教这么久了,莫非还不知情? “怎么?”褚安安抬起头来,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有什么特别的吗?不过他还真是个好人呢,我当初来时便是他领我去的浴房,那时候我还不小心闹了笑话呢!” “哦?”萧逸竹挑眉,竟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初来没有衣物穿,就直接光着身子出去了,佑群当时可是被吓了一跳呢!想想就好玩的很,同是女子,何必在乎呢!” “佑——群!” 咬牙切齿的叫着那个名字,萧逸竹脸上一片铁青,杀气腾腾的表情让人看着就害怕。但偏偏就有人往枪口上撞,“怎么了吗?你是牙疼吗?” 对上这么一双关切的眼眸,萧逸竹只得按捺下火气,耐着性子安慰她道:“没事,只是想起有些事还没有处理。你乖乖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女子柔顺的点了点头,笑着说:“去吧去吧,正事要紧。” 是啊,正事!萧逸竹凤眸一寒,竟然直接从屋子里运起轻功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啧啧,还真是心急呢!”褚安安挑眉,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来。 大约晚上吃饭时,萧逸竹还没有回来,褚安安却听到伺候自己的侍女们说今天在落雪山庄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也不知道这右护法是出了什么毛病,竟是脱光了衣服,绕着山庄跑了好几圈,还大喊“我是人妖!”至于,什么虽常穿女装,但身材也超好之类的话被她自觉的隔绝掉了。 真是记仇啊!小气的男人,不自觉笑出声来,褚安安显得心情很好的模样。 萧逸竹正从外面进来,便看见灯下女子浅笑盈盈的模样,好不迷人。今日她穿了一袭水蓝色纱裙,衣裙样式简单,将她整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可他分明就觉得心口一热,那处更是隐隐有抬头之势。 “主上!”侍女们见他进来,纷纷行礼。 “下去吧。”他冷然说道,走到褚安安面前时,却是温和一笑。“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褚安安下意识摇头,便答:“也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个笑话而已。” “哦?什么笑话。”萧逸竹来了兴趣,坐下来帮她盛了碗汤,笑问。 稍稍思索了下,她却真的没什么好讲来的笑话,便说道:“从前有一只北极熊,有一它冷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萧逸竹稍稍思索了下,摇头。 “这只北极熊非常无聊,于是它就开始拔自己的毛。一根,两根,三根……拔着拔着,没多久就拔完了。拔完后,它说了一句话:好冷哦!于是,它就冷死了。” “……” “怎么,不好笑吗?”褚安安看着萧逸竹一脸呆滞的模样,故意问说。 萧逸竹连忙摇头,一脸笑意,只是这笑容有些僵硬。“怎么会呢,很好笑啊!” “那你为什么不笑呢?” “哈哈哈。” “好丑!”冷冷道。 “……”被打击了,真的。 第二日,佑群正在制药,忽然有人推门而入,并道:“佑群,给你讲个笑话吧!” 佑群抬眸,见是一袭黑袍的萧逸竹,耸了耸肩,道:“洗耳恭听。” “从前有一只北极熊,有一天它觉得非常无聊,于是它就开始拔自己的毛。一根,两根,三根……拔着拔着,没多久就拔完了。拔完后,它说了一句话:好冷哦!于是,它就冷死了。” “……”佑群呆了呆,才道:“讲完了。” 萧逸竹理所当然回答说:“当然了。” “主上,你知道我昨天绕了落雪山庄裸奔了一圈儿,冷都冷死了,今天还拿我来寻开心,存心让我的风寒才好,是吧!不过,这北极熊所谓何物啊,主上。” 萧逸竹期待的表情冷下,愤然道:“佑群,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说罢,甩袖而去。 身后,佑群只能看到那片黑色背影越来越远…… 大约是受这笑话的冲击,整个落雪山庄洋溢着一片愉快的氛围,处处都能听到关于‘北极熊’的传说。 某日,右护法出门时忽然打了个喷嚏,不用道:“这天儿可是越来越冷了啊!” 连日来,浮云教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氛围中。因为他们最尊敬的主上大人,不日将成婚,这真是可喜可贺啊! 褚安安站在高高的落雪阁上,看着远去忙碌的景象,低低的叹了口气。当年同温酒酒大婚的场景不期然有闪入她的脑海中,只是伊人已逝。若不是旁敲侧击打听到,她估计永远无法相信,那名女子竟会被病痛折磨而去。萧逸竹说,是因为她心中对某一个人有愧身体才每况愈下。褚安安想当然知晓那人是谁,那个笨蛋必定是将自己的死安在了自己身上吧! “傻瓜!” “安儿!”萧逸竹大步走来,看着坐在软塌上欣赏着风景的女子,眼神柔和。马上她就将成为自己的妻子了,每每想到,一颗心都满满的全然喜悦。 褚安安闭了闭眼,将眼中的情绪掩下,才笑着看向来人。 “马上咱们就要成婚了,你欣喜吗?” 褚安安笑而不答,自然的偎进他的怀中。萧逸竹欣喜的揽紧她的身子,却没看到女子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歉意。 对不起了,我怕是不能如你所愿呢! 浮云教的教主将不日成婚!此消息一出,武林人士皆是面面相觑,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这貌如夜叉,手段残忍,嗜杀成性的男人居然也有女子下嫁。这新娘子该不是是抢来的吧?不止一人如此认为,此事甚至引发了整个江湖的猜测,纷纷猜想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竟然要嫁与一个魔头。传闻这魔头不仅容貌丑陋,甚至夜驭数女,堪称色中恶。这姑娘家嫁给这样一名男子,可真是可怜哟! 当然,这浮云教也放出话来,若前来贺礼抱着一颗祝福之心,自然以礼相。但倘若心怀不轨的话,那么就请劳烦去黄泉欣赏一下风景好了。 此话一出,整个江湖为之一震,但也敢在背后里悄悄议论着。若真的是拿到大面上来说,怕是要顾惜着小命呢! 酒楼里,茶馆中,这每日说书先生也不再说那些英武非凡的大将军或是什么江湖侠客了,而是将这魔头之成事详说一番。只是,此举也不知是好是坏,但总归每日座无虚席便是了。 曾有人笑曰:“这魔头的恶行已经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了,却不想倒引来了不少好奇之心。估计,这也让这些店家小赚一笔啊!”
这样一个为江湖中人畏惧的第一教派,它的教主竟然要成婚,自然算不得一件小事。不少正道人士都踌躇着,要不要去观一下婚礼,还是静待事情发展。 在那些贵胄皇族,乃至平民百姓不知道的情况下,因为此事武林却是活跃起来。寻常的月夜,屋顶上飞过的黑衣武者们都要将这薄弱的屋顶给踏破了。以至于每天清晨都有早起的妇人破口大骂,说哪个不长眼睛养得腌臜猫狗挠坏了她家的屋顶。 时日未到,这浮云山下却早已聚集了不少手持兵器的江湖人士,大有安营扎寨之势。山头上的守卫们却并不担忧,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们一向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这等虚张声势的阵仗,早已见过多次,寻常的很。 无论如何,不管这江湖如何动荡,这些武林人士如何的忧心,这黄道吉日总归是来到了。 清晨时分,天色晴好,连一丝风都没有。 大约是将至秋日,空气略凉,草叶上凝结的露珠打湿鞋面,不巧遇上几滴树叶上的露水落入衣襟,打了个激灵,浑身的瞌睡虫都跑的远远的了。 有一晚上没睡的,眼底挂着青黑,眼巴巴盯着峰顶,期待能看出朵儿花来。这一众武林人士聚集在此处,委实有些壮观。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忽然转而轻慢,顺着山下的小道而来。 那人斜眼看去,见是一人单骑而来,便没有兴趣的垂下眼角,去拨弄着手上干巴巴的干粮了。 落雪山庄从早上开始就热闹极了,到处都是装灯结彩,披红挂绿的。红色纱锻将整座优雅的庄子妆点的红彤彤的,从里到外都是一股子喜气。 无论是何种职位,教众们人手一条红色腰带,平日里惨淡的衣衫也多了几分喜色。 萧逸竹自清晨起来便开始试衣,力求尽善尽美。“夫人呢?”他问,平日里清冷的语调也难得多了几分柔软。 伺候着他更衣的侍从低着头,回道:“夫人还未起身,是否需要小人吩咐下……” “无妨。”话未说完,便被萧逸竹笑着打断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这些日子里她也累坏了。”紧锣密鼓的婚礼让他都有些应接不暇,更别说那小女子刚刚痊愈,身子还虚的呢!“别忘了叫厨房准备些温补食材炖碗汤拿去给夫人。” “是。”虽两人还未正式成亲,可这教中的众人们早已习惯称褚安安为夫人了。 萧逸竹勾起嘴角,凤眸中全是笑意。过了今日,他便可以向所有人全部,这就是他的妻,他的爱嗬!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好极了!不知道安儿穿起喜服来是什么样子,真是期待啊! 大约将至正午,便是吉时了。这婚礼一切事宜都在落雪山庄里cao办,这迎亲便也只是个形式而已,萧逸竹怕麻烦,索性便省了。 正殿上平日仅是处理一些大型事务所用,平日里可是空旷的很。今日里,此处可是热闹非凡,嘈杂的声音都能传入天际去了。 除却一干寻常教众,竟然还真有一些不怕死前来观礼的正道门派。大约是浮云教虽有魔教之名,却并不是什么作jian犯科的邪恶之辈。当然,这教派为何成为武林之上口耳相传的魔教,无外乎便是‘权利’二字。索性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除却那些新入江湖的少年们,便只有一心被蒙蔽的耿直之人了。 这样一个有着未知背景,短短时日便在江湖上站稳脚跟的教派难免惹来一些嫉妒之心。更别说,浮云教资金雄厚,甚至有人传闻是因为雄踞了前朝宝藏的缘故。但传闻终归是传闻,不足为信。 众人正议论纷纷时,忽然一名男子缓步走来。但见他红衣墨发,长眉玉面,冰玉般的容颜上透着些许寒意,可凤眸里却分明潋滟中带着温柔,与这红色喜服却是带着一种古怪的和谐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