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左右护法
看着对面青虹帮众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浮云教这边却显得很淡定。想当然的,被荼毒久了,总该有些免疫力不是! 关于左慕此人,除却是浮云教左护法外,还有个为正道人士所不知的毛病——话痨。尤其是她饥饿的时候,这种毛病就尤为突出。 赵通看着对方一点儿都不惧怕的神色,忽然有些不安起来。但想到毒药可是花了大价钱从毒仙手里买来的,便也放下了心来。江湖上谁不知道:毒仙出品,不是凡品! 虽然是贵了点儿,几乎花光了他的全部积蓄,但也贵的有道理不是。这么一想,赵通挺了挺胸膛,又硬气起来。 “魔头!还不快来速速受死!免得污了你爷爷我的宝刀!” “噗哧!” 马车里忽然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窃笑声,在这安静的场合里,尤为明显。“左慕,你不觉得这畜生吠的太大声了吗?”声音温润动听略带冷意,简直无法将这与魔教教主声名狼藉的声名相联想起来。 相对于赵通这面声势浩大的队伍,浮云教这边儿简直算是轻装上阵,不过数十人而已。 月色澄澈,在左慕秀美的面容上打上了浅浅的阴影。高头大马上,这名男装女子让人觉得忽然多了一种不输于男儿的气势。风动,吹着她散在背后的发丝。明亮的棕色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喜悦,心情愉悦,连嘴角都勾起了浅浅的,却十分好看的弧度。 赵通正张着大嘴狂笑,忽然有一道暗影掠过。 “啊!”凄厉的惨叫声听的人冷汗涔涔,背脊发麻。 就在众人毫无防备之际,竟是有人冲到赵通面前挥舞起一把匕首,生生割下他的舌头。 灰白的石板路上,一截断掉的舌头弹跳了几下,便在血泊里不动了。而赵通则是捂着大嘴,表情痛苦,连平凡的面容都扭曲了。 一时间天地间竟安静了。直到左慕开口说:“割掉舌头就不会吵闹了。”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没有任何语气的起伏,而她的嘴角甚至都是带着笑意的。但谁也不会怀疑,这名女子的狠绝。 四下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细小的风声,以及克制不住的粗喘的呼吸声。当然,赵通的喊叫,则自然而然被刨除在外了。 没有人动,而浮云教这边更是静静站在原地。 “你……你们……不要嚣张!” “哟!看来割掉舌头的人还能说话啊!”左慕开心的落井下石,眼睛亮亮的。 赵通捂着嘴巴,残留的血液顺着指缝流出,润泽了脚下的地面。“哼!你们都已经中毒了!”他似乎想要笑,却不敢再张大嘴巴了。 虽然左慕十分好奇这个人是在失去舌头后怎么还会继续说话的,因为据她了解,没有舌头的人完全就是一个哑巴。但对于赵通,她可没有什么探索之心,也许私下地可以找佑群好好咨询一下。 “中毒?”脑海中回荡着这个词语,左慕动了动鼻子,仔细嗅着四周的空气。除却血腥的气息,果真有一缕一缕似有若无的香气,而且这香气……是她极为熟悉的。“是断魂香吧!” 一语中的!从赵通瞬间怔愣的表情就可看出,虽然他很想发出疑问,但刚才含糊的声音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毕竟他可没学过什么腹语之术。 左慕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她笑了笑,揉了揉鼻子。“想必花了不少钱吧!不过嘛——”她十分惋惜的耸了耸肩,叹息道:“可对我们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啊!但是,我这个人可是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哟~”尾音上扬,活脱脱的小人得志,让人恨不得给她一拳。 浮云教落雪山庄中已经被夜色笼罩,刚刚换岗下来的守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点燃一只小巧的香炉。“唉~最近总是失眠,点些香来助眠吧!” 香气上升,青烟袅袅。而这香气却是如此熟悉,正是江湖之人唯恐不及的断魂香。 “当啷!” 却是有人惊吓之余落了兵器,左慕笑了笑,十分了解似的点了点头。“哎哎,我知道你们都很害怕啊!不过,不用担心,一会儿你们就不会害怕了。”因为,死人……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
淡然的挥了挥手,身后立即窜出十余人去。 刀光剑影,喊声震天。 街道边上的普通老百姓们听到这一声大过一声的惨叫声,躲在被窝里,瞪着眼睛,浑身发抖。 而在普通人无法参与进来的江湖,在这条宽阔的大道上,血色蔓延,一条又一条的生命陨落着。 每一刀挥出皆有一条生命消散,裹在白衣中的浮云教徒们就像是从阴间而来的勾魂使者,言行冷酷,尽职尽责收割着生命。 被赵通当作王牌的断魂香却对着这些人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他们就像蝼蚁一般,被毫不犹豫的踩死。有害怕者企图逃跑,不知从哪里伸出一条带着锁链的弯刀,轻轻一勾,带血的头颅飞上天际,惊惧的表情还留在死前的那一刻。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厮杀,不论是地面上的,还是隐藏在暗处的,连躲藏在屋顶上准备伏击的人都被一一杀死,毫不留情。 左慕看着眼前的血型盛宴,表情不变,肚子却是咕噜噜响着。“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自不量力。自以为匡扶正道,不还是自以为是沽名钓誉罢了。”他们浮云教哪里惹到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了,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却一个个的,眼红着,准备讨伐。当她看不清吗?不就是听说他们浮云教中藏有宝藏,生了贪婪之心。“人啊!还是活的真实一点比较好。”假惺惺的,让人看了就倒胃口。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街道上除了白衫被染红的浮云教徒,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青虹帮众了。左慕看着满是血污尸体的街道,再看看他们这边儿干净整洁的模样,努了努嘴:“赶快清理干净。” 暗处忽然除了几抹漆黑的人影,地面上的尸首被泼了一种古怪的药水,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哧哧几声,转瞬的时间就化为了一滩血水。而有人拿来了水桶拖把迅速而有序的打扫着,似乎这种行为已经进行过千次万次了,哪怕闭着眼睛,都能完美的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