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神剑
闻言，于向前微蹙起眉头，仔细的端详了会老人脖颈上的伤疤，才面露迟疑的道：“这一剑可不好躲，你怎么避开的？” 于向前已是用剑的行家，他观察了下老人脖颈上的那道伤疤，便知道老人的哥哥用的是剑，脑海中也自行显现出好几种剑招。 他挑选了一下，便觉得那脖颈的伤疤，应该是被刺出来的。 而刺出去的剑也是最难躲避的，尤其当剑刃已经刺进了皮肤时，无论如何闪避，都极可能让皮肤被剑刃切割，扩出更大的伤口。 老人微瘪了瘪嘴，道：“我刺出去了一剑。” 闻言，于向前恍然大悟。 “那么，那场比试，你是怎么输的？” 闻言，老人沉默良久，才道：“我没有输。” 于向前微微一愣，立刻知道老人还有下文，面露疑惑的看向了老人。 “那场比试，没有胜利者。” 老人微抬起头，脸色有些凄凉，道：“我被割伤咽喉，王兄中了我一剑，被我刺成重伤，我们都输了。” “我养好伤后，因脖颈上的伤疤影响了仪容，更不能为君王，父王最终还是选了王兄，将我发配到了这里。” 难怪。 于向前略一思索，已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他知道，当身前的老人在那场比试中一剑刺伤了先王时，稍通武艺的人肯定能看出老人一直都在忍让，有心人也定能猜出老人忍让的原因。 先王竟欲杀其亲弟，得位不正。 于向前终于是明白咽关城里的所有人，为什么会对三十年前的事，从来都闭口不言。 这一刻，于向前无比的同情着身前的老人，内心中对已经死去多日的先王，生出了许多的不满。 “那时，你有没有争一下？” “什么？” 老人看着于向前，有些困惑。 “既然，王殿比试都只是平手，你自然有资格据理力争，再加上你当时的威望，说不定真能争取到再比试一次，先王肯定不会是你的对手，王位也肯定是你的。” “下命令的，是我父亲。” 老人微吸了口气，语气很是平静，目光很是澄清。 “也是国君，他让我放弃王位，我就放弃，他让我来铁城，我就来铁城。” 闻言，于向前沉默了。 以己度人，他自问做不到老人这样的忠孝。 也越发敬佩老人的品德。 最后，于向前态度恭敬的拍了拍衣袍，朝老人拱手行礼。 “前辈，晚辈勾起了你的过去，实在太失礼了。” “呼。” 老人轻呼了口气，突然微微一笑，道：“这些事埋在我心里很久了，说出来，我也轻松多了。” 老人突然转身走向前去。 “你跟我来，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闻言，于向前没有一点迟疑，快步的跟在了老人的身后。 走过一段城墙，于向前被老人带到了一个碉楼前。 那碉楼有三米多高，是用大理石堆砌而成，呈长方体的形状，就矗立在城墙上。 “这种碉楼，我们每过一段城墙就会有一个，据说在过去，这楼里长期储有干柴和燃油，一但兽人来袭，便会有人在楼顶燃起烈火，但现在，这里早已荒废了，里面也只存有些杂物罢了。” 老人微摇了摇头，带于向前走进了碉楼。 碉楼里的空气很潮湿，老人掏出火引子，点燃了几根装在墙上的火把。 于向前借着火光，环顾着碉楼内的环境，发现这里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四面的墙壁上，那些相互切合的大理石间，都渗入了冰雪。 地面上，到处都是碎冰。 在一面墙壁旁有一处向上的石梯，石梯直通到了碉楼顶上。 而在碉楼的中央，则摆放着许多杂物。 那些杂物都是已经报废的物品，其中有断成数截的剑身碎片，也有被虫蛀出无数窟窿的柔软皮甲，还有一些没法再用的破烂家具。 “这些东西，大部分本来是可以再利用的，可惜，我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已经被冻了很久了，早已经被冻脆了。” 老人轻叹了口气，走到了那堆杂物前。 于向前满脸狐疑的来到了老人身边。 他只见老人伸出手，手掌摊开，朝向了那堆杂物。 片刻静默。 “哗啦！~” 一阵清晰地脆响声中，于向前朝着那堆杂物看去，就见那堆杂物中央处竟开始迅速隆起，仿佛，在那堆杂物下有什么活着的东西，突然就苏醒了一般，此时正要挣脱束缚，重见天日。 一串“叮叮当当”的声响中，无数碎渣滚落而下，杂物们隆起的部分越来越高，终于，“嘭”的一声，一道黑影从中冲出，直直的奔向了老人。 老人单手突握，“啪！”的一声响，一柄剑便被老人卧在了手中。 “宝剑有灵，这样的剑，不多了。” 老人轻出了口气，其手中的剑微微颤抖。 那柄剑足有手掌般粗细，剑柄很长，并是用一种银白色的金属铸成，剑柄的顶端，由能工巧匠雕琢出了一颗狰狞虎头。 剑身正在剑鞘中。 那剑鞘也是用银白色的金属打造而成，虽然已在杂物堆中埋了许久，却鲜亮如新，正散发着亮眼的光辉。 “拔出它。” 老人将剑递到于向前的身前。 于向前伸出双手，将细长的剑柄握住。 他感到手掌有些发冷，略微的蹙起了眉头，然后用力地拔出了剑。 “呛！~” 绵长的脆鸣声，响彻于整个房间。 长剑离鞘。 于向前朝着剑身看去，发现那剑身漆黑，如一汪墨池，显得极为深邃。 剑身的长度接近一米五，显得极为巨大。 整柄剑重约三十来斤，普通人能将之挥动已是极为困难，于向前以积气境的修为，单手将整柄剑举起来时，也能感觉到颇大的阻力。 “这柄剑，是什么造的？” 于向前有些惊讶于剑的重量，长度和颜色，语气很是疑惑的道：“这样的剑我从来没见过。” “神铁是何物？岂是那么容易能见到的？” 老人抚摸着剑鞘，微微的一笑，道：“从天石中取出的铁，以大地深处的火焰铸炼，这柄剑，本是天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