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寻武师旗鼓相当
“喂,你饿不饿?” “要不要吃点儿什么?” “米饭好不好?” “拉面呢?” “馒头吃不吃?” “还是吃米饭吧,你闻闻,好香啊。” 台阶下,陈翰功端着满满一碗米饭,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壮汉,乐此不疲的发问。 堂堂绣湖陈家的族长,如此殷勤,壮汉却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让刘世贵看得,忍不住一阵阵恼火,却又碍于陈翰功的吩咐,无可奈何。 大年初七,距离救回那个晕倒在街上的壮汉,已经过去整整六天了。 陈翰功基本已经认定,这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蒙古人。 而且,跟原先盘踞在此处的蒙古人家不同。壮汉对于汉话,完完全全是一窍不通。再加上,绣湖此地,已经数十年没有蒙古人居住了,对于蒙古话,也都是陌生得很。 就这样,二人的交流,便成了大问题。 那壮汉还好,听不懂,说不通,就干脆不理。 陈翰功却不,越是听不懂,说不通,他就越要往人家身边凑。 弄得壮汉烦不胜烦,却意外的,并没有恼怒的迹象。 “二哥,快别跟他耗着了。”刘世贵忍不住上前劝道,“这不识好歹的家伙,你理他干嘛?” “废话多!”陈翰功头也不回的骂了一句,依旧仰着头,殷勤的看着壮汉。 刘世贵扶额,叹了口气,看样子,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正值此时,后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满肚子的憋屈,正愁着没处发泄的刘世贵,登时便来了精神。看了看对此漠不关心的陈翰功,拔腿便向前面跑去。 “干什么?干什么?”刘世贵的大嗓门一吼,顿时把几个人的吵闹都压了下去。陈永庆和他身边的两个中年人,纷纷闭上了嘴,门口一片寂静。刘世贵见状,得意地仰着头,扫视了一圈,问道:“怎么回事儿?二爷家的院子里,也容得你们放肆了?若是惊了二爷的驾,你们赔得起吗?!” 陈永庆闻言,瞪了那两人一眼,没好气的说:“早跟你们说过了,有话好好说。你们就是不听!怎么样?非得把不相干的人吵出来不可!” 刘世贵一听不乐意了,两只牛眼一瞪,不服气地回道:“嘿,你说谁是不相干的人?!” “我说谁,谁清楚!”陈永庆梗着脖子,毫不退让。 他早看不惯刘世贵了,明明是刘府的少爷,却整天跟着自家二爷转来转去。跟屁虫一样,惹人讨厌。但凡有他在,陈翰功就总是把他指使出去办事,从不让他留在后院。 这算什么事儿嘛! 摆明了,是被一个外姓人,给挤出了权力核心,陈永庆能高兴就怪了。 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碰到一起,自然也就没法善终。 刚刚还是一片喧闹的后院门前,没有多大的工夫,便由口舌之争,变成了拳脚相斗。 “嗯哼!” 一声冷哼从身后传来,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登时顿住,互相瞪着对方,却谁都不肯先松手。 陈翰功一手端着饭碗,皱着眉头,看了看衣衫不整的二人,道:“怎么?要不要我搭个台子,让你们两个来出全武行啊?嗯?” “松手!” 一声断喝,拉扯在一起的两个人同时松手。低着头,目光却依旧在寻找着角度,似乎还想继续碰出些战斗的火花来。 手下总共没有几个可用的人,可就是这么有数的几个,依旧不能让人省心分毫,这真是让陈翰功头疼的头等大事。看看旁边傻愣愣站着的两个中年人,陈翰功再一次头疼。 他宁愿和话都不会说的壮汉,呆在一起一个月,也不愿意跟这些麻烦的手下,相处半刻钟。 等了一会儿,见陈永庆和刘世贵二人,谁都不开口,陈翰功歪歪脑袋,疑惑道:“怎么?没人给我介绍下?” 正暗地里,和刘世贵较着劲的陈永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起头,拉过那两个中年人,介绍道:“二爷,这两个,是您让我找的先生。” “哦?齐了?”
陈翰功有些不相信,自己给他的期限,是到正月十五,现在明显还没到啊!但转念一想,便又释然了。 最近两天,明明是年节,陈永庆却执意不肯回家,找了各种借口,每天呆在陈家大院。仿佛生怕刘世贵会鸠占鹊巢,趁这几天占了他的位子似的。办事勤勉,也是能力的体现,陈永庆当然不会放过。 陈翰功暗暗点头,看来,这两个家伙掐架,也并不是没有好处的。以后要多多利用,多多利用才是啊! 正胡思乱想间,陈永庆已经开始介绍这二人的情况了。 “二爷,那位教书的先生,倒是好找。但您要的教武艺的先生,却实在是难找。我找了这些时候,才挑中了这两个人。” “难找?”陈翰功有些不解的打量了一下两个中年人。 义乌民风尚武,普通人家学武之人也不在少数。陈翰功从小也学过一招半式,只是没有坚持下去,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而已。所以,才会突发奇想,招来武师,在学堂里传授武艺。 按理来说,想找个能教武术的师父,应当是很简单的才对啊!怎么会觉得难找呢?更何况,那么难找,找一个不就够了么?干嘛要找两个。 看出陈翰功的不解,陈永庆连忙解释道:“二爷,您是知道的。咱们义乌,自幼习武的人不在少数,就是因为太多了,所以,才不好挑的。他们都说自己能够胜任,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到底谁真谁假。” “哦?这样啊。”陈翰功点点头,这样就说得清了。不过,还是觉得很简单啊,“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打一场,分个胜负,不就知道了么?”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陈永庆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可是二爷,您不知道啊。这两个人,是我招募的那批武师里面最厉害的了。可偏偏他们两个,打了几场,都是不分胜负。这可……这可怎么办呐?” “嚯,有这事儿?”陈翰功听着,来了兴趣。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咧开嘴笑了。那阳光的笑意,竟让两个中年人,都觉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