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爹，爹，娘，娘，不要，不要杀我爹娘，不要扔下寒儿，爹娘...。” “刀，是那把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一定要报仇，报仇...。” “小月，小月，不要离开少爷，不要，不要啊...！”。 “不、不、不要、不要、不要啊...！”。 ...翌日午后，炎日当空，万里晴云。 ‘呼，呼呼’。 在一片沙滩地上，远远望去正有一个瘦弱的身影静静躺着，河水逐岸呼啸，来回动荡不停。 ‘嗤嗤’。 这时，只见少年的左右掌间捏指成拳，泥沙搅动，摇头晃脑，口中不停地呼唤着什么，而约是数十呼吸后，他才骤然醒来。 “爹、娘，爹、娘，呵呼、呼、咳咳、咳咳！”。 刚一睁开眼皮，强烈的阳光就让他的视野变得一片空白，脸颊边缘汗滴滚滚滑下，片刻后，少年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却又是一阵犹如刀绞般的疼痛袭来，全身即刻便颤抖不已。 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气息，少年微微有些高兴，毕竟算是大难不死。 一会儿后，他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仔细看着四周的环境，随后，少年又小心抬起两条残损的手臂，发现有些伤口已经泛白化脓，开始溃烂起来。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脑子顿时变得清醒。 ‘噗嗤！’。 ‘咚、咚嗤’。 只见少年朝河的上游紧紧地跪倒在地，手臂下双拳使劲儿的往泥沙地上猛捶狂打，原本残破的手掌，更是显得有些血腥。 “呃，呜呜、爹、娘，呜呜呜、呃、爹、娘、是孩儿没用，连累你们，是孩儿没用啊！”。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带走我爹娘，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我很，我好恨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保护爹娘，为什么我这么弱，为什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爹、娘，你们听见寒儿的呼唤了吗？你们放心，孩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我让他们一定要血债血偿，五马分尸。” “呃，咳咳，呵、呵、呵...！”。 摸了摸染满血渍的衣衫，随后就见到少年抚摸着疼痛煎熬的胸口，略微沉思一番后，然后便朝树林里缓步走去。 ......夕阳西下，街上人影渐渐散去，某地的一间当铺内。 “掌柜，请您看看这块玉坠能当多少？”。 顺音寻去，只见那人长得尖耳猴腮，感觉天生就是一副‘jian’相似的。 中年掌柜接过那块比较晶莹剔透，色泽浓墨的玉坠，也不细细查看，只是故作鉴定一番后，再偷偷地看了看眼前一身腥臭布衣，双手让人看了都极为恶心的烂rou，头发凌乱，简直连乞丐样都不如的少年，当即说道：“玉质一般，纹银三十两”。 “什么，这可是一块上好的玉坠，差不多都值百两纹银，您，您怎么，好，好，算了，我不当了。”、少年一听，顿时就怒气横生，这不是狗眼看人低，欺负人嘛！幸好以前喜欢阅读各方面的书籍，又有超于常人的记忆力，否则今天还真的会被欺骗到，吃大亏，倒是没想到这店主那般黑心。 掌柜见他一副生气的摸样，心里边就在快速思虑：“这小子看着像个大愣子，心里面却明白得很呐，看来是不好糊弄。不过，见他满身伤痕，想来肯定是急需要银两去治伤，哼嘿！嘿嘿！...。” 随即，于是便听见掌柜斩钉截铁地说道：“唉，我看小兄弟也急需用钱，但是最多值五十两，小兄弟若再不当，呵呵，就请上别处吧！不过想来方圆数里之内，怕也只有我这一个地方啊！。” 中年掌柜**裸的压迫敲诈确实是让少年有些郁闷，却又是无可奈何，这正是打到他的心里面去了。 “你！好，好，五十两就五十两吧！快点给我。”、少年咬了咬牙，身上就只有这样值钱的东西，眼下治伤要紧，怎么也唯有忍痛割爱了。 “没问题，没问题。”、掌柜转过身去，嘴角即刻就微微露出一抹弧笑，紧接着拿起五十两纹银递给了少年。 “来，给你，小兄弟，欢迎下次再来啊！”。 少年接过银两，心里狠狠地不知鄙视谩骂了他多少遍。 看着离去的身影，掌柜立刻小心地拿起玉坠左右观看，那爱不释手的样子，简直就像饿狗遇上香rou。 ...夜幕，落云镇内，客栈里。 “掌柜，请问您还有没有空余的房间？”。 见来者虽说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但是神采奕奕，眉目清秀，双手白布缠绕，握有一把佩剑，显然不是普通人人物，他自然不敢怠慢。 “有，有，刚好有一间天字号上房，十两纹银一晚。” 少年恍若未闻，径直说道：“快带我去”。 “好的，客观您请。”、不一会儿后就到了房间，里面芳香四溢，清新整洁，愁苦之余也倒是有些安慰。 见外面没人，少年方才苦涩地嘟囔着：“十两纹银一晚，真贵啊！”。 ...用过晚饭，少年就开始更衣沐浴，只见她轻轻拉开腰带，慢慢褪去青色长衫，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肌肤上，铭刻着一道道血红色的沟痕。 随后他又拿出一包似乎是治疗外伤的药粉撒在水里，然后便逐渐把整个身子浸入其中。 ‘嘶！’。 ‘嗤、呃、啊啊啊...。’ 顿时，少年就像是受到千蚁攀爬，万蛇撕咬的痛苦，直接便颤动个不停，热汗立即从脸颊蜂拥涌出。 等慢慢适应一会儿后，少年才静下心来，凝神闭目，在脑中慢慢思考着：“咳咳，呃！治标不治本啊！体内经脉被爹娘一阴一阳的真气浸袭，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有些无奈地叹了叹气，少年又是独自郁闷起来。 “唉！衣衫花去五两，买药十五两，买剑十五两，住店用饭十五两，现在是身无分文，我怎么办才好呢？”。 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少年便又开始为接下来的行程做着打算：“家族在东山域，而这条衡河斜向纵通东南，现在的落云镇又在南海域，距离外公家实在是太过遥远，看来只有上道宗，寻找青阳伯父，往后我才能够报仇，报仇...！”。 ‘呼！’。 悠悠不觉，大约有半个时辰之后，少年已经清洗完毕，他的身体好像是脱胎换骨一样，感觉非常地舒服。 ‘吱咯！’。 随后，少年走过去打开窗户，想要静静地吹一下清风，调整心情，这时，一道人影却突然快速从屋顶上越过，他猛地一惊，以为是那些黑衣人贼心不死，想要斩草除根。 旋即，只见他非常小心地定眼看去，模糊的望见那道飞跃人影的腰间好像是夹着一个少女，少年本想关上窗户，不欲招惹是非，毕竟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而且武功平平，家族的血海深仇都还没有去报呢！。 不过，脑中却又涌起了，那个活泼可爱，那个单纯善良的‘小月’。 几番纠结之下，他毅然拿上佩剑，跟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