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悔恨的泪水
“到时你就明白了。我也要养精蓄锐去了，道友好自为之，莫要做出格的事来。”罗柳直接打断了夜羽的问话，并且摇了摇头带着童备也离去了。 “嗯？”夜羽眉毛一掀，他总感觉罗柳似乎话里有话，可一时半会他又摸不着头绪。 “老祖，我们现在怎么办？”待其他人都离去之后，站在夜羽身后的五女之中地位略显高出一等的红衣女子轻声问道。 夜羽转过身看了这早已注定要陨落此地的五女，少顷之后，才用水道子的口吻说道：“还是找地方早些歇息吧，我要四处逛逛，你们就不必跟来了。” 月朗星稀，天幕上的圆月似乎也被鲜血给染成了妖艳的红色，在这充满死气的废墟中，那妖艳的月华显得更加的诡异与孤寂。 夜羽一路走走停停，左看右看，似乎真的像在这座死镇上寻宝一般。 越看，夜羽心中越是震撼滔天。 难以想象当日的大战有多么激烈，要知道当时黎沙镇中可不缺乏凝丹期修者，甚至连金丹期强者都好几位，再加上一万多其他的修者，可就是这样一群人集中的黎沙镇，最终还是难逃覆灭的命运。 “早知道这样，当时就应该探查一番才是。”夜羽心中惋惜，当日从阴灵谷出来之后，他看到黎沙镇变成废墟时，原本想探查一番，可因为心中挂念夜仙，所以不得不极速赶回村子，可那一走他也就将这里的事给忘了。 如今看来，当日若是留下查探的话，应该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才是。 逐渐的，夜羽越走越远，直到他的影子被黑暗所笼罩，直到确信没有任何人跟踪之后，夜羽这才施展断步涯身法，用最快的速度朝着阴灵谷的方向行去。他一路轻车熟路，很快就离开了那片废墟。 远远地可以看到一座阴沉沉的山谷，而那就是阴灵谷，曾经让他九死一生却开启了仙瞳的地方。不过如今的阴灵谷已经彻底闭封了。 夜羽手中朴素的戒指微微一闪，不一会一只乌漆墨黑的鸟就落在了他的肩上，紧随其后的是八个在月辉下散发出惹人怜惜的小女孩。 她们在出现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到了夜羽，很快八个天真的少女就欢快的跑了过来。 八个分别都穿着非常古朴的小衣裳。虽然前几日对她们来说如同噩梦，可因为夜羽的出现给她们带来了一线希望，所以她们却忘记了那段痛苦的记忆，她们脸上如今却洋溢的是开心的笑容，似乎她们就快可以到家了。 “乌鸦分身！”看着八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夜羽手中快速结印，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在长袍上有朵红色云朵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好了，别吵了，大哥哥现在就送你们回家。大哥哥已经记住你们的名字了，以后有空就会一一去看你们的。”夜羽望着眼前的少女们，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就会浮现出跟她们差不多大的小夜仙来，也是因为小夜仙的关系，他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帮助这些少女们。 这应该就是这个世界所说的爱屋及乌了吧，夜羽不自禁摸了摸鼻子。 看着八个天真的少女对他挥舞手臂告别的模样，夜羽感觉鼻子发酸，为了不使自己落泪，他果断的转身，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感觉到他的乌鸦分身被无声无息的杀了。 接着，他肩上的小黑像是见鬼一般凄厉的叫了出来，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蔓延，他慢慢的转身。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幕让他终生无法忘记的场景。 之前还八个活生生的少女，如今却都变成了八滩浓稠的血迹，就连尸骨都化为血水了，若不是地面上还有八件血迹斑斑的小衣裳，夜羽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无可救药！”夜羽声音低沉到可怕，他只感觉心中有股熊熊燃烧的怒火。能够无声无息的做到这一点的，除了那个修为在筑基后期大圆满的无可救药的老者之外，他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桀桀，道友千万别动怒哦，不然到时你会后悔的。老身的夫君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啊，若是任由那些人离去，谁也无法保证不会走漏风声，我们都不敢赌啊。” 回答他的却是那自称无毒不解的老妪，可以看出他们夫妇二人自始至终都在暗中跟踪他，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等一个最佳出手的机会。 原本他们可以等到夜羽离开才出手的，可他们没有，他们这么做就是想让夜羽明白，夜羽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 “这种事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否则你也会步她们的后尘，蝼蚁始终是蝼蚁…”无药可救那童声也不咸不淡的响了起来，却一副将夜羽视为蝼蚁一般，任由他蹂躏。 渐渐地，现场静的可怕，就连夜羽身上的气息也似乎归无了。 最终他只能将满腔怨恨给藏在心底，他没有爆发出来，因为有些时候该隐忍还是要隐忍的。 若他底牌尽出兴许可以将无药可救给杀死，可是面对他的将是其他人不死不休的追杀，那不是他想要的局面，他不想从暗变为明，最为重要的是，哪怕是杀了鬼面阎罗夫妇二人，那八个天真的少女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看着地面上那血淋淋的场景，夜羽的双目终于开始溢出泪水，他的变化之术也解除了，突然的，他好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而不是再走远一点，甚至可以等到此地结束之后再亲自送她们回家，也就不会有如此变故发生了。 “啊！” 夜羽双脚跪地，仰天嘶吼起来，其吼叫声显得是那么的无助与不甘。 泪水不停的自他目中淌出，他几乎是跪着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无声的磕头与落泪，就连小黑也难得无比安静的有模有样的学着夜羽的样子。 夜羽在心中发下毒誓，今日种种，他日定要他们血债血偿，而且要让他们生不如死，他要见死不救夫妇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也是他对八个来自不同地方少女的承诺，也是他为了自己悔恨的泪水而许下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