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仙侠小说 - 左右成仙在线阅读 - 第十一章 曲家劫人

第十一章 曲家劫人

    浮屠灯此时将曲桑体内的念力都吸收了去,曲桑仅靠意志在坚持。

    第一片叶子化为白色,如同其上铺满了一层均匀的白雪。

    一刻钟后,第二片叶子也终于化为白色。曲北才真正放下心来,二叶白浮屠,曲桑倒真是医道天才,才学医道不到一年,就已有了如此成就。

    而后,曲桑体内的浮屠灯暗了瞬间,便恢复正常。曲北明白,此番凝聚浮屠灯总算是告一段落。首次亲身经历浮屠灯的诞生,不觉暗暗称奇,暗道,难道自己的浮屠灯就是这般凝聚来的吗?不免去拿自身的浮屠灯去比对一番,好似有一些差别,又说不出。

    便不再想,再看曲桑,已气力耗尽,晕了过去。便将她抱至床上休息,暗想第二天她起来后,开心的样子。

    两人至此都是白针医者,在北院研书练丹,曲北终将藏经阁内的医术全部研读完,也算了了离开向阳镇之前的心愿。元魂丹一共尝试炼制了六百副,仅炼制了十五粒,且都是人盈丹。丹药一粒未给曲虎天,给了黑衣人六粒,自己留了九粒。

    虽然不知为何曲虎天一直要求自己炼制元魂丹,曲北却想是该感谢曲虎天,自身的念力却因此提升不少,隐约间摸到赤针医者的门槛,但距离真正踏入赤针医者,还有一段间距。同时他也在等,等着黑衣人说的一年后,带他跟曲桑离开向阳镇,开始新的生活。

    而现在距离这个时间,还有二十天。

    曲北与曲桑早已收拾好了行李,放置在储物袋中,被曲北藏于腰间衣内,外人看不出来。

    “哥,我平日里炼制的丹药可都放进去了?”

    “全放进来了,无一落下。只不过没有无瑕玉盒,都是一些普通玉盒盛放。”

    “哥,可还用我再炼些丹药?”

    曲北看着曲桑,不觉笑出声,道:“桑桑,你就安生一会,哥哥知道你医术厉害,做的补灵丹是天底下最甜的。”

    听到此言,曲桑脸上笑开了花,也不再闹腾,坐在那里,幻想以后的生活。

    这几日来,向阳镇不知为何又吵闹起来,曲北心想,无论发生什么,这一切都与他们二人无关了。

    曲北与曲桑似乎看到了什么,从椅子上做了起来,只见天空中,远远的三道身影,驾着飞剑疾驰而来。

    曲桑兴奋地道:“哥,会不会是黑衣大侠提前接我们离开了?”

    曲北也看不清来人面貌,且看身型,与黑衣人有些相似,不确定地道:“似有些像黑衣前辈,莫非他真的提前来接我们了?”

    直到看清三人面貌,两人才大失所望,竟是曲虎天领着两个不认识的人,面色悲愤,怒气冲冲地跃到北院的地面。

    曲北只感不妙,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曲虎天左手持剑,右手以食指、中指划了一道剑意,正是狮虎剑第二式:虎啸狮吟,正中两人脖颈,瞬间昏厥了过去。

    曲虎天冷冷地道:“将此二人,带到城西菜场口。”

    不知过去多久,曲北与曲桑才昏然醒转,只觉身体酸痛,似被紧紧束缚,无法动弹。

    周围不甚嘈杂,阵阵吵闹声直刺耳朵,让人无法忍受,仔细一看,才发现两人均被捆绑在两根一人粗的木柱上。

    两人正前方,一个临时搭建的方台,上面摆着一排桌子,桌后正坐着曲家众人,神情皆瞠目哀怒,蹬着曲北两人。其中最数曲虎海的独子曲狮西最为敌视,满脸怨恨,两只手握紧了拳头,浑身紧绷,似要随时冲过来在两人身上揍上几拳。

    曲虎天坐在在正中间,不怒自威,一言不发地望过来,眼神冰冷,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曲桑哪里见过此种情景,瞬间便惊吓地哭起来,直往曲北处靠,欲钻进哥哥的怀抱。哪想身体却被绑的极为结实,动了几下,绳子更紧实了些,磨得身体发疼,于是哭的更厉害了。颤颤地望向曲北,小眼里全是泪水,道:“哥,这是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好害怕。”

    曲北缓了口气,看着哭得可怜的meimei,心中实为心疼,挤出一丝笑,安慰道:“桑桑别怕,哭花小脸,就不好看了。”

    曲北环顾四周,只见里里外外围满了窃窃私语的人群,神情或蓦然,或好奇,或鄙夷。人群围着的是一块空地,空地里堆着一大圈的柴火,而绑着两人的木柱便立在柴火的正中央。

    曲桑看到人群,本能地哭得更为厉害,似在诉说自己的无辜与可怜。哭声划破了人群噪声,反倒停止私语,缓缓静了下来,只是齐齐把目光聚在两人身上。

    谁都没有开口,只有曲桑时长时短、时悲时沉的哭声。

    曲北没来由地胆战心惊。一年之期将到,黑衣前辈马上就要带自己与曲桑离开,为何此刻会绑在这里?身处绝地?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望了望曲桑,哭得极为凄惨。不禁悲由心生,自己真是没用,一时心乱如麻,竟不知如何处理。

    任是他往日一向坚强,此时也是眼角含泪,心中苦道,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哥,他们,他们是要把我们烧死吗?”曲桑断断续续地问道。

    曲北默然,不敢做声,事已如此,哪里还能再隐瞒的了曲桑。想到这一年与曲虎天的交集,似抓到最后一丝希望,求助地将眼神投向曲虎天,似在询问,何至于此?

    曲虎天似感受到曲北的眼神,站起身,走到台前,朝台下众人作了个揖,而后看着曲北,冷冷地道:“曲北,你可知晓发生了什么?”

    曲北心里一惊,暗忖,难道他已知晓黑衣前辈要带自己和曲桑离开的消息?仔细一想,若只是因为此事,为何会这般仗势?只得如实答道:“不知。”

    “好一声不知。”曲虎天冷笑一声,拍了拍手道:“将人抬上来。既然你不知,我便让你亲自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个曲家奴仆颤颤巍巍地抬着一副木架走出来,不知晓是木架极重或是几人对木架十分恐惧,木架上盖着一块白布,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抬到台前放下后,曲虎天接着道:“掀开。”

    几个奴仆眼神略有恐慌,相互打量,不敢掀开。曲虎天怒道:“给我掀开。”

    围观的人更为好奇,后排的人踮着脚,探着头。四个奴仆中有一人胆子稍大,此时才一用力,将整块白布猛地掀开,剩余三人中有一人大叫一声“鬼呀!”,四人皆是吓破了胆,落荒而逃,不敢此多呆一秒。

    此时围观的群众,纷纷吸口凉气,倒退几步,更有人摔倒在地,不知被谁踩到身上,发出一声哀嚎。

    只见木架上一个四手四角一根长尾的怪物,两只眼睛溜圆凸出,浑身皮包骨头,浑身漆黑,布满鳞片,恐怖至极。

    曲桑骇得停止哭泣,连忙闭上双眼,嘴里念叨着:“桑桑不怕,桑桑不怕。”曲北也是心惊rou跳,不知曲虎天让自己看此怪物何意。

    曲虎天缓缓地道:“各位父老,请勿怕。你们眼中的这个怪物,便正是我的三弟,曲虎海。”

    一阵阵惊呼,现场之人难以相信,就连曲北也难以相信。堂堂的曲家三少曲虎天曾横极一时,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真是凄惨。

    曲桑从手缝中偷看一眼后,又将眼睛闭得死死。

    曲虎天似决定了什么,长叹一口气,才道:“我曲家这些年的变故,你们皆亲见亲闻。一番起起落落,家破人亡,可悲,可悲,可悲啊!”

    话语落下,人群开始了议论,皆是想起那个导致曲家衰败的宅星。

    更是有人在台下问起:“曲家主,可正是因为曲家的宅星?”

    曲虎天长叹一声,艰难地道:“向阳镇人皆言道,曲家有宅星,人亡而运衰。虽然此话,从未有人明着讲过,但我终是能听到。以前家父在的时候,刻意将灾星一事雪藏,今日,我便将此事公诸于众,我们曲家的的确确存在一个宅星。”

    说完便用右手指向曲北兄妹,厉声道:“他,曲北,便是你们口中真正的宅星。”

    所有人的目光便顺着曲虎天的方向,望向曲北,就连曲桑也是松开脸上的小手,好奇地看向哥哥,却根本不明白曲虎天口中的灾星是什么意思。

    人群中,有几人才认出曲北就是一年前在闹市救人的男孩,差点惊出声来,原来那个男孩竟是宅星,当日与他距离那么近,岂不得沾了浑身灾气,待这边事情了解,一定要去找人化解。

    任是几百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自己,曲北眼神也没有任何地退缩,他直直地看向曲虎天,暗道:曲虎天,你果然不是善良之人,倒要看曲家究竟还要耍些什么把戏。

    曲虎天避开曲北的目光,看向人群,接着道:“因为曲家刻意隐瞒,你们只是知晓他克死父母,去年又克死家父。我如今便要把它灾星的面目彻底撕开,让你们见见这个灾星的真实面貌。他一岁奶妈意外死亡,两岁时二弟家的婢女又离奇溺死,三岁、四岁我那可怜的二弟夫妇相继逝去。”

    “也就是在那时,我们曲家才知道,曲北,你果真是一个灾星。”

    说到此处,曲虎天满脸悲伤,底下人群惊声一片,竟不知还有如此多事情。曲虎天便接着回忆道:“之后,这灾星便每年害死一个人。五岁害死给他兄妹俩送饭的曲家小婢,但家父念他二人实为可怜,始终不忍加害,没想到,他居然恩将仇报,去年害死家父,家母因过度伤心,也一并离世。而如今,他居然又害死我三弟曲虎海,害得我那可怜的三弟变成了这副模样。”

    人群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曲虎天悲极反怒,厉声喝道:“曲北啊,曲北,你可真是法力通天,杀人于无形。曲家到底欠了你什么债!你要克死曲家所有人,你是要克死整个向阳镇人,要所有人都变成这般模样?”

    “他一个小小男孩,为何会有这般通天发力?”人群中不知是谁问道,显然是极为好奇。

    曲虎天冷笑一声,右手掐起剑诀,道:“我便让你们眼见为实,看看他为何会如此妖孽。”

    一道剑气从右手发出,径直射过来,曲北扭动身体,欲闪躲此剑气,无奈全身被绑,哪里移动地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