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进府
夏欢看了一眼马车,再看向容思澈,老实的回答着“我知道危险。” 知道危险还来。容思澈顾不得思考过多,脱口而出“我说过了,我的事,你没有资格管。” 夏欢听见他将这件事又重申了一遍,鼻尖忍不住的泛酸。她皱着秀眉,倔强的说道“我也没想管。” “那你来做什么?”容思澈皱着俊眉,紧紧的盯着夏欢,语气颇重。 夏欢陷入了无言以对的境地,昔离下车,在离容思澈有些距离的地方掷地有声的说道“陪我来的。有战争就有伤亡,无非是救死扶伤,三皇子这也有问题?” 容思澈的目光移到昔离的身上,他还是第一次正视这个男子,挺拔的身姿,不落俗气的气质,有担当的话语。他回答昔离“你自己也是个病号,怎么救死扶伤,笑话。” 昔离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激怒,他走了几步,走到夏欢的身旁,对容思澈说道“三皇子低估了昔离的医术了,昔离的疾病早就痊愈了。” 容思澈没有理会昔离,他盯着夏欢,带着点威胁的味道,不容置喙的说道“你回去。” 夏欢自然的往后退了几步,从小到大都怕极了容思澈这样的目光,带着点威胁。她胆怯,她害怕。可是转念一想,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该说的都说过了,唯一的秘密都已经被知道了。她挺直了脊背,认真的说道“不走,我为什么要走。” 容思澈皱起眉头,眼眸里带着别样的情绪,板着脸说道“所以,你现在是不怕我了,是嘛?我说的你也不听了是嘛?”他悄悄的握紧了拳头,来隐藏着自己有些愤怒的情绪。 夏欢愣愣的看他,没有回话。沉默了一会,躲闪着他的目光,说道“你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要怕你?” 这样一句话,容思澈被夏欢推的远远的,他舒了口气,转身骑马离去。扬起的尘埃,让夏欢甚至看不清他离去的背影,她觉得他离去那刻的模样有些受伤,可是他这么的毫无在乎又怎么会受伤。她摇摇头,试图甩走最后看见他的模样。 昔离拍了拍夏欢的肩膀,让夏欢回神。“欢儿,上车吧。” 夏欢低着头,浅浅的应了一声“嗯。”然后跟着昔离上了车。 一路上,夏欢心事重重的模样。昔离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各自沉默,因为有着凤国的皇家令牌,他们一路畅行。直到抵达了凤来儿在陶城的府邸周边,都已经隔了一条街了,就已经层层叠叠的重兵守卫着。见到此番情景,昔离的马车越驶近府邸,他的眉头皱的越紧。形式如此的险峻,来儿在这里的处境又当如何,在这本应该是凤国的领地,几乎是朝夕之间就变成了安凉的地界,百姓们又是怎么样的想法。哎。 昔离不禁轻叹出声。夏欢看着昔离的忧心忡忡的模样,咬着嘴唇,自责着“战事不起,百姓又怎么颠沛流离,一切都是我们的贪心所致。”如果,她的阿澈,永远是她的阿澈。如果她的阿澈,变成了她心里面的阿澈。也许她就可以让阿澈撤兵了。可是现在的她,凭什么这么做?她毫无资格。 昔离看向夏欢,安慰似的拍了拍夏欢的手背,似有若无的微笑在嘴边隐隐的现着“欢儿,如果战争是必然,我们没有办法去避免,只能试着去接受,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将伤害降到最低。” 夏欢垂着头,眼眸里不知道涌动着怎样的情绪。双手纠结在一起,不知所措,她能做些什么? 凤来儿接到通报,说是有人拿着凤国的皇家令牌而来,内心猜想可能是昔离,有些窃喜又有些担忧,她早就候在府邸门口了。看着昔离的马车逐渐的逼近,凤来儿的手心竟然满是手汗,她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马车停下,凤来儿紧紧的盯着那个马车的帘子。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有力的扣在马车帘子的一边。另一只手,轻轻抚开帘子,露出俊朗白皙的脸庞,眉目清朗。无疑,凤来儿一眼就找准了昔离清澈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昔离无意的一瞥,也与凤来儿眸子相对上,明白凤来儿眸中的担忧,他淡淡的笑着,然后下车。 凤来儿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几步,没想昔离却突然转身,伸出手,从马车里又有一只手搭上昔离的手,然后在凤来儿不可思议的注视下,从马车里又出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凤来儿的心一颤,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看着昔离和那位姑娘眼神之间的交流,和动作的默契,她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进去等他们更好。 黯然伤神,她,低头间,又听见,那女子轻轻的唤了句“谢谢,离哥哥。”那女子声音温柔,清脆,语气之间的亲昵。想来,她凤来儿都是多余的。 “你就是来儿jiejie了吧?”那女子亲昵的唤着她,她却不想理会。那女子的面容分明比她的好上几倍,这几日,她烦都烦的要死,哪里还抽出空来打理自己,想来,现在也应该是憔悴不堪的模样。她这副模样,又怎好意思这样出现在昔离的面前。想到这里,凤来儿眼神迷离,瞅向别处,像是没有听见那女子的呼唤一样。 昔离只当凤来儿这是在忧愁安凉来袭的事情,心疼她,眼睛下面nongnong的黑眼圈,想必也有好几日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了。他试图缓解着尴尬,他对凤来儿说道“来儿,我们进去之后详谈,好吗?” 凤来儿从恍惚之中回神,她应付的答了几声,她说“好,好,好。”然后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夏欢注意到了凤来儿有些不寻常的举动,她推攘了昔离的手臂,昔离不解的看着夏欢。夏欢示意昔离俯下身子,昔离俯下身子,侧耳听着。夏欢小声的低喃着“离哥哥,你不和来儿jiejie解释一下嘛?” 昔离不解,皱着眉头反问“解释什么?” 夏欢一脸嫌弃的看着昔离,她悄声的解释着“来儿jiejie,对我这么不待见的样子,肯定是吃醋了啊。” 昔离一愣神,才想到这事,他看了看凤来儿,却也只能看见凤来儿孤独的背影。他莞尔一笑,抚了抚夏欢的头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他说“傻丫头,你来儿jiejie这是为了战事惆怅呢,别想太多。”其实昔离自己心里面也想到了,凤来儿刚刚那副失神的模样,确实可能是为了他。
夏欢瘪了瘪嘴巴,心想到,不信我就算了。 殊不知,刚刚他们亲密的举动,凤来儿都尽收眼底。她刚刚自顾自的走的太快,突然意识到了这点,她才逐渐的减下速度。依旧听不见身后有脚步声,她才驻足转过头去,却发现了昔离和夏欢窃窃私语着有说有笑的。她无奈的转身,慢慢的向前走着。她没有权利去阻止昔离去追求爱。 凤来儿在大厅上的主位上端庄优雅的坐好,静候着昔离和夏欢。昔离倒也不客气招呼着夏欢先坐,然后自己坐在她的身边。夏欢见昔离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模样,她迫不及待的开口“来儿jiejie,我是...” 凤来儿注视着夏欢,等待着夏欢继续的说辞。没想到昔离却匆匆打断了夏欢的说辞,他说“来儿,我听说安凉的三皇子,不战而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夏欢一脸气鼓鼓的模样,她的离哥哥是真的那么粗神经嘛?完全不顾来儿jiejie的误会。 凤来儿收回自己的注视,她不自觉地皱紧着自己的眉头。她说“打硬仗,我们未必会输,只是这俘获人心,我们可能已经输了,没有再僵持的必要了。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安凉的其余几位皇子,还有我们。等着那个只有三皇子会开心的婚讯。” 婚讯?!什么,阿澈要成婚?和谁?夏欢的心纠起来,她迫不及待的问道“三皇子和谁的婚讯,怎么回事?” 昔离听的也迷糊,也开口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陶城,是我凤国边境的一座小城,说不重要却也关联着我国的军事要地。如果占领这里,不日可攻墨城,墨城一旦破了,再攻凤国可就相当于如虎添翼,层层防线突破的很快。到时候我凤国,可就堪忧。而安凉,也不知是怎么了,这次竟敢大胆进攻!是看我凤国没人了嘛!”说道这里,凤来儿气极,不禁拍桌子示意。 昔离皱眉,国家之间的恩怨,他一点忙都帮不上。又不是什么权臣,也不想摆弄什么利益。他说道“现在的局势如何?” 凤来儿怒极反笑“也是好笑的很,现在这陶城,我们根本无力去做些什么。只要城主的千金愿意下嫁三皇子,城主不惜毁约,将城池赠送给三皇子。”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国家之事,又怎么扯上了儿女私情?昔离不解的问道。 凤来儿叹息,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