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回 女儿泪醉仙门
烟雨微笑道:“先行谢过卢大侠了。” 卢甲子拱拱手,愈发的温文尔雅,道:“烟雨姑娘说哪里话,同为武林同道,老夫替姑娘着想,那是理所应当。唉——”他向两旁的捕头和着军装之人道:“烟雨姑娘是武林不世出的人才,只是犯了小错,还请二位大人向朝廷多多美言几句。” 武学彬等人已走了出来。 卢甲子抱拳道:“武兄,许久不见了,身子可还康健?” 武学彬冷冷道:“托您洪福。” 卢甲子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唉,你我兄弟二人也好久没有一起把酒言欢了。” 武学彬道:“我倒是一直清闲,就是卢兄要处理许多大事。” 卢甲子哈哈一笑,道:“那是,那是。不过为兄听闻神风镖局已经在建?” 武学彬道:“是啊,神风山庄选址就在大理,大概是快完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云南又多一个镖局。” 明胥之不知何时站在了烟雨的身侧,低声道:“烟雨姑娘,此事还要靠你了。” 烟雨道:“我知道。此事是因我而起,只要我离开,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们。” 明胥之摇头道:“可不是这么简单。卢甲子一直想整死大哥,这次大哥死灰复燃,他自然不甘心。这是打着抓你的幌子来找大哥麻烦了,我揣摩卢甲子的心思,多半是要大哥将神风镖局拱手相让。” 烟雨怒道:“万万不可。” 明胥之道:“姑娘且息怒。卢甲子要找我们麻烦,单靠官府是不行的,他现在是虚张声势,也不敢真正动手。我这里有一计,不过还需姑娘出力。” 烟雨道:“请讲。” 明胥之低声道:“我和大哥会让在场所以嘉宾一起逼迫卢甲子开个云南武林大会,到那时,云南各派定会各自站队,或站在他的一方,或站在我们这一方。只要站在我们这方的门派多,神风镖局的成立,谁也挡不住。” 烟雨道:“凭武庄主的威望,自然是能胜的。” 明胥之道:“是啊,话虽不错。可是姑娘你和我们一拨,而你和云南各派均有仇隙。他们为了报仇,多半就会” 烟雨点头道:“我明白。” 明胥之道:“姑娘聪明伶俐,一点就通。那么姑娘现在就可以去了,凭你的武功,要闯出去不是难事,只要你能够解决和云南各派的仇怨,一切就都解决了。” // 云南武林在整个江湖中,最为复杂。闲散的武林人士,或多或少是因为犯了大案才到此处避难,而这些人一旦加入云南任何的门派,都会引起门派的变动。 醉仙门便是如此。 醉仙门的掌门叫做许我醉。没人知道这是真名还是外号。每个人谈起他,无论是对他的武功还是对他的人品,都赞不绝口。 但他却是从中原来的。 他一到云南,立即加入了醉仙门,又很快成为了新掌门。 他担任醉仙门掌门一十五年,将醉仙门从武林中的小门派变成了四大门派之一。 但很可惜,他已经死了。 是死在无烟居士手中。 但这事跟阿水也脱不了干系。 烟雨施展轻功离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醉仙门。 她没杀过任何醉仙门的人,也跟醉仙门没有任何的瓜葛。 她想要先劝服醉仙门,再请醉仙门出门劝服七星剑派。 七星剑派在云南的实力不可小觑,但她和七星剑派,那可真是仇深似海的了。七星剑派前掌门便是死在她的手上,被她以倒钩铁链十三招打死。 烟雨听闻,七星剑派现任掌门肖孝男虽武功不强,其管理手段却极为独到,七星剑派上下对他无不服服帖帖,就连云南的很多小门派也都归顺。七星剑派的声势相比其师父掌门之时,不可同日而语。 也正因为这样,卢甲子有心吞并云南武林,狠下了心歼灭了神风山庄,却一直未向七星剑派动手。 烟雨将醉仙门和七星剑派的实力在心中做了估计,苦想对策。 若是阿水在此,也就不会大费周章了。烟雨想着阿水时,就已经到了醉仙门门口,一股香醇的酒香飘了出来。她深深吸一口气,觉得未饮酒,已经是醉了。
醉仙门新掌门是前掌门许我醉的师弟,没有名号,也是一个酒鬼,别人都叫他邋遢王,对他尊敬一些,那便叫他王二叔。 醉仙门不比其他门派。 醉仙门的总坛就是一个酒坊,有十来个伙计不停的酿酒。其门下弟子遍布云南各酒坊,但凡有人要喝酒,都得从醉仙门这里购买。 烟雨进了门,拍手道:“好酒,好酒。” 邋遢王站在一张木桌旁,低头闻着一坛酒,头也没抬,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酒刚酿出来,客人且先尝尝。” 烟雨笑道:“王二叔如此客气作甚,晚辈地位卑微,又怎能喝您的酒?” 邋遢王仍是没有抬头,却倒了满满两碗酒,道:“若连天下第二杀手烟雨都没有资格喝这酒,还有什么人配喝?” 烟雨心头一震,脸上依旧带笑,道:“既然如此,晚辈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她端了一只木碗,先用力吸了一口气,道:“好。”一仰头,“咕咚咕咚”便倒进嘴里。 邋遢王坐了下来,微笑看着烟雨,道:“果不愧是一号人物。” 烟雨在他对面坐下,将长剑解了,随意靠在桌旁,道:“果不愧是天下第一酿酒大师。” 邋遢王哈哈大笑,道:“自从我那酒鬼师兄死后,再没有人能和我拼酒了。不知烟雨姑娘可否赏脸?” 烟雨微微一笑,端起酒坛倒满了自己用过的碗,道:“晚辈在江湖多年,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虽一直想要大醉一场,却又不敢。” 邋遢王问道:“为何不敢?” 烟雨道:“我只有一个头。” 邋遢王哈哈一笑,道:“不碍事,在我这里,没人敢趁你酒醉砍下你唯一的脑袋。” 烟雨举起了碗,道:“好,王二叔既如此说,晚辈便陪您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