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暴力拆迁
陈蒲一个人“虔诚”的在帐篷里焚香沐浴,祈祷所谓的“黄帝”下凡,赐予他神器,用来大破秦军。 这种鬼话,不信的大有人在,然而没有谁会那么傻,在夜晚到来之前,去揭穿陈蒲。 所有人都想看看,陈蒲在晚上能玩出什么花招来!如果能空手变出花来,把秦军打得落花流水,那也算是能耐了。 不得不说人的惯性还是很强大,陈蒲从前遇到困难的时候屡屡有神奇表现,所以他手下的人都期待他能复制奇迹。 “昨晚你睡着了,我偷偷的到树林里面去试验了一下,威力确实惊人,只是对精神的负担很大,晚上我行动的时候,你一定要在我的身边,到时候我会坐在今天特别打制的座椅上,如果晕过去了,你切记要用那边的手段让我隐藏起来。” 陈蒲看着欣虹,丝毫没有平常的轻松写意。 季心看到陈蒲一个人在帐篷里,后来欣虹也进去了,便以为陈蒲是在焚“女人香”,沐“鸳鸯浴”,便主动的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而事实上,陈蒲其实是在和欣虹反复推敲她带来的那件东西的细节。 他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伤不起! 欣虹自己描述说她尝试使用一次以后,直接陷入眩晕,很久才苏醒。 陈蒲推断是因为轻音她们那一类人的精神韧性远远强于自己,更不要说欣虹这样的古代人,只有她这样的人才能使用。 昨天自己没有晕过去,很可能是因为轻音留下的那一把佩剑。 那把剑帮助自己承担了一部分精神的冲击,然而自己回来之后,梦里妻子似乎变成厉鬼索命,醒来后都心有余悸。 这是从来都没有出现的情况! 陈蒲梦见过死去的父母,更不要说自己的老婆女儿,但是从来未像是昨天那样。 那是自己精神压力实在太大,通过噩梦的形式来给自己减压,其源头就是自己使用了那个神秘的“扑克牌”。 “郎君,你真的要用吗?义父当年跟我说的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的,想必这东西的威力极大,消耗也极大。” 欣虹美丽的小脸出现了一丝哀愁,其实她最想的事情就是和陈蒲两人浪迹天涯。 只是现在这种乱世,手里没军队的话,连怎么死都不能自己说了算。 然而手上有军队,就自动入了这个局,再也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等于是没有选择! “郎君,你好好睡一会吧,晚上估计会很辛苦呢,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的。” 陈蒲把头枕在欣虹的大腿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事实上,之前在树林里面的胡吹海吹,什么黄帝啊,神仙下凡啊,斋戒沐浴啊,已经消耗了陈蒲不多的精力,昨天的后遗症作,让陈蒲的脑袋阵阵眩晕。 在佳人的怀里,这次陈蒲很快就进入了睡眠,很香甜,没有做任何梦,也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身体都不曾移动过。 欣虹看着陈蒲睡觉的样子,脸上全是柔情蜜意,忽然她看到情郎手边形影不离的那把剑,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 宝剑都是有款式的,女人用的佩剑,跟上阵杀敌的剑,区别很大,瞎子都能感觉得出来。 虽然不认识这到底是一把什么样的剑,不知道出自哪位名师,但欣虹凭着自己的见识,就察觉到这把剑比自己的承影还要漂亮,还要不凡。 而且这很明显是一把女人的剑,而且肯定是对方戴在身上,形影不离的那种,就像自己的承影一样。 当时陈蒲把承影扔进湖里,自己身体条件反射一样就会跳进冰冷的湖水,说明自己内心是多么看重承影剑,而这把上面写着一个“心”字的美丽宝剑,竟然会在陈蒲身上。 帮朋友保管的……恐怕这个朋友,不仅是个女人,而且身份也不是那么简单吧。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欣虹知道自己吃醋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也是迟早的事。 自古美女爱英雄,男人不是瞎子,女人也不是瞎子。 此时远不是随后儒教大行其道的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远不像后面一些朝代那么严苛。 欣虹看得出来,感觉的出来。陈蒲对女人有着别的男人没有的尊重和温柔,那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他又是一位英勇无畏的将军,有勇有谋,将来出将入相都不在话下,怎么会没有女人看上呢? 自己虽然小有姿色,武艺也还不错,但说到底,也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游侠罢了,混得好给贵人当当门客,混的不好就像自己之前一样,化名为云雾,整天干见不得光的脏活。 陈蒲和自己,一个是天上的,一个是地下的。两个人不处于同一个世界。 其实那个东海,当时说自己如果愿意放弃尊严随便让他上,就给个齐王妃让自己当当,或许真的是对方看得起自己了。 帐篷里只有陈蒲平静的呼吸声,欣虹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充满着哀怨。 如果我有了陈蒲的孩子,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抛弃我,那样他就再也甩不掉我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是野草一样疯长,再也制止不住。 正当陈蒲在那里熟睡的时候,秦军那里也没有什么动静。 章邯一回到濮阳,就和陈蒲一样,身体不适。 那个不靠谱的药,极大的透支了章邯的精力,一有风吹草动,身体就不能支撑。 章邯不动,当然秦军也不会有大动作。得到机会,并且有着上佳表现的董翳,在一天的时间内,就把濮阳郊外的两个大营加固了,虽然谈不上是固若金汤,但也初具规模。 章平把大营的防务交给董翳,自己就去濮阳城里去看章邯去了。 他看得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就是保护和配合自己的大哥,什么秦军和秦二世,全部都要排后面。 “大哥,大夫说你要多休息,这等小城,名医也没一个,都看不出来你是什么病,唉。” 章平说的愤愤不平,好像很生气,实际上也只是泄泄情绪罢了。 早前他也在董翳的队伍之中,他们这一只秦军的偏师打得刘季找不着北。 但章平没有得意的感觉,一点都没有。 对面的楚军,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根本就不是主力。 “章平,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呢?”章邯中气不足,但是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异常,已经从昨晚的昏厥中恢复了过来。 “大哥,已经现了项梁的大军主力,就在……”章平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是说敌人不是在我们计划渡河的那个渡口,对么?”章邯问道。 “嗯,确实如此,我们的计划可能提前被项梁知道了。只是大哥,这个叛徒到底是谁呢?” 章平把很苦的药递到章邯的嘴边,生性豪迈的章邯一饮而尽! “嘿嘿,真他娘的苦!咱们在濮阳这里等着项梁过来,慢慢消耗项梁的锐气,昨天你们打得很好,至于谁是jian细,我心里大概已经清楚了。” 章邯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司马欣的小心思,章邯一清二楚,而且通过这一次的大战,还确定了一点。 项梁似乎对司马欣并不信任。 项梁并没有按照司马欣的嘱咐在那个渡口埋伏着。 “大哥……”章平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章邯一下子制止了章平。 “不要说了,去大营吧,敌人可能会反扑的。记住,今天晚上很重要,一定要顶住项梁的反扑!” 章邯用力的握住章平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章平,目光里饱含着信任。 “董翳年轻气盛,恐怕不能担当重任,你记住,无论如何,不要追击,好好的守住营盘就行。顶住了今天,濮阳的围困就已经被解除了。” 章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哥,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整军。” 章平雷厉风行的走了,章邯瞬间就无力的靠着床头,但脸上全是兴奋的表情。 “呵呵,司马欣,项梁,哈哈哈哈。你们尽管放马过来。” 章邯吃的那种药就是这样,虽然身体很虚弱,但是精神确实异常的亢奋,脑袋转的极快。 章邯采用的是保守的打法,目的就是为了拖死项梁。
我不跟你打,就是为了耗死你,看你怎么办! 章邯的想法是好的,项梁也确实拿他没什么办法,但并不代表陈蒲拿他没什么办法。 开挂的人,没有位面之子,是制不住的。 天渐渐的黑下来,已经到了晚上,然而陈蒲大营中的士卒等了很久,也没见什么动静。 “喂,我说咱们的蒲将军该不会是想蒙咱们吧,这都到晚上了,说是沐浴斋戒了一天,是要去请神来,到现在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啊。” 一个士卒偷偷的拉着平日里关系比较好的袍泽问道。 “那不是啊,白天季心将军还让我带人去打造了一个好看的座椅呢,说是请神用的。” “哦?是不是啊,那看来晚上有好戏了啊,咱们等等看呗,走,我这里还有一点干粮,咱两分了,你跟我详细说说那个座椅是啥回事?” 这个士卒明显就是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主,一听到有内幕就再也忍不住了。 像这样的窃窃私语还有很多,季心和吕臣看到了,也没有制止,因为他们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陈蒲到底想做什么。 你即使要破秦军大营,那也是要做准备的,不是空口白话说两句豪言壮语就能改变局势的。 “吕将军,你说蒲将军这是……”季心是个直肠子,看着吕臣一脸懵逼的问道。 “你跟蒲将军的关系还要近一些,你都不知道,问我,那就更不知道了,不过说不定蒲将军真能把神请出来呢?” 吕臣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让季心看不懂。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约束好士卒,随时准备起兵突袭。 在陈蒲的帐篷里,桌上已经点起了油灯。陈蒲缓缓的睁开眼睛,现欣虹靠着床头睡着了,而自己枕在欣虹那细长丰润的大腿上。 “现在几点钟了,天好像已经黑了。”陈蒲感觉这一觉睡的时间好长,好像身上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部溜走了,整个人都重获新生。 “几点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已经是夜晚了,看你睡得很香所以没叫你,现在你是不是要起来了,不是说要去突袭秦军大营吗?”欣虹有点看不懂陈蒲了。 “哦,知道了,我现在就起来,准备去拆迁啦。” 陈蒲一下子坐起来,轻轻的吻了一下欣虹的脸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我的女人,相信我就行了!” 欣虹的心仿佛被什么牵住一样,眼泪止不住就往下流。 “好了,等会回来再到我怀里哭,现在咱们出,要去击破秦军了,走,去找季心和吕臣,准备出!” 给欣虹换上了亲兵的服装,但是她那绝美的样貌还是看得楚军大营的人心驰神往。 “大哥,我们这是准备出了么?”季心看到陈蒲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他和吕臣比陈蒲更加敬业,即使现在是晚上,也是披挂整齐。 “季心,吕臣,点兵出,目标濮阳!” 随着陈蒲的一声令下,这支由陈蒲和吕臣带出来的“自己人”组成的部队,运作十分高效率,立马就开始拔营起寨。 这里其实离秦军大营的距离并不远,陈蒲带人一路小心翼翼的来到濮阳郊外,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董翳和章平,带着人已经集结好了,陈蒲他们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过秦军的斥候。 刚刚获胜,心高气傲的董翳,决心从正面击溃项梁派来的先锋,重挫楚军的锐气。 章平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放弃了章邯的反复提醒,决定和董翳合兵一处,和楚军先锋大战一场。 在楚军的最前方,陈蒲一身白衣,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鹅毛扇,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四个士卒抬着,欣虹在一旁警惕的护卫着。 “对面何人,报上名来,我董翳刀下没有无名之鬼!”董翳看着陈蒲,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极其危险的气质。 “别废话了,我们是来暴力拆迁的,你服气就把兵器扔掉在一边看着,不服就把你打服,然后在一边看着。” 陈蒲一脸嚣张的看着董翳,说着让众人都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