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果然不简单
“对了,项庄,你师傅到底是什么人?”陈蒲心里很好奇,要知道项庄这厮的剑术就十分了得,还如此年轻,他师傅肯定是吊炸天的人物。 “你说我师傅吗?他今年都七十多了,一向不问世事,平日里都是大师兄打理太阿内部的事物。”项庄想了一下说道。似乎这个师傅在他眼中的印象不是很深。 “那你大师兄?”陈蒲都不知道该说项庄什么,这厮像是挤牙膏,你问什么就答什么,从不多问一句。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薛地附近,还没有入城。两人坐在一棵树下闲聊。 陈蒲必须要搞清楚此行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大打出手。 “我大师兄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但他并不迂腐。只要说服了他,拿到太阿剑十拿九稳。”项庄对此行信心满满。 我的天,你现在就开始立flag,此行堪忧啊,我还是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应对吧。 心里疯狂吐槽项庄,陈蒲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看到陈蒲一脸淡定,项庄也松了口气。 事实上,他那个大师兄不是很有原则,而是抱着原则不放的一个极端迂腐的人,他怕说实话会吓走陈蒲。 此外他说的“说服”大师兄就能拿到剑这倒是真的,那个神秘的师傅他只是小时候见过,传授了他剑术。 太阿组织其他成员很多都暗地为项梁他们家服务,只要大师兄松口,这绝对不是问题。 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破。当他们进入城池,来到一个古朴宅院的时候,陈蒲突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万一宋义他们知道自己要来,到时候只要一万大军把这里围个里三层外三层,到时候自己开挂也飞不出去啊。 “怎么了,你脸色似乎不太对啊”项庄注意到陈蒲面色有异。 一路上对方都是有说有笑气定神闲的,结果到了门口居然面色大变。 “我担心宋义玩Y的。”陈蒲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可能性很大,他甚至怀疑历史上项梁就是宋义害死的。 “要知道大军之中可能有宋义的探子,咱们出来很多人都看见了,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不用担心,太阿几百年来都保持着自己的独立性,最反感外人C手内部事物,如果宋义敢来,太阿的人一定跟他鱼死网破,以后他休想再睡一个安稳觉。” 项庄一脸的自信满满。 有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家伙,太阿还说什么保证自己的独立性,真是笑话。 人都是有思想的,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 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陈蒲已经无力叹息,感觉上了项庄的大当。 “师兄,你来了,这位是?”门口是一位相貌普通的年轻人,听口气似乎是项庄的师弟。 宽大的青色长袍掩盖住了全身,看不到身材如何。 一个长期练剑的人居然会穿长袍? 好像有点说不通啊,打架会不会不方便啊。浩南哥穿个吊带长裙还怎么在铜锣湾扛码头?还能护得住场子么? 陈蒲仔细的盯着他的脸,和对方眼神相对,那人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而且这眼睛与庸俗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怎么说呢,像是女人的眼睛,漂亮得有些过分了。 “薛从,大师兄在不在,师傅在不在?”项庄试探性的问道。 项庄似乎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 “不在呢,他们十天前去彭城老宅了,毕竟那里才是咱们的根。我在这里等你已经十天了,师傅有封信要交给你。”薛从说出了让陈蒲和项庄都大吃一惊的话! 不过来不及他们细想,对方就准备走人。 “师兄告辞,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陪你了,有事你去彭城找师傅吧,他说会在那里等你来。”薛从似乎迫不及待有什么要事,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不知为什么,陈蒲看这个薛从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想想似乎又没有头绪。 外貌完全不认识,只是感觉很熟悉。 “你觉不觉得你那个师弟有点怪异?他跟你以前认识的样子有没有什么不同?”陈蒲疑惑的问项庄。 “不知道啊,我跟他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啊。”项庄一头雾水,完全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好吧,既然你都说没问题,那我啥也不说了。 大概是最近神经过敏了吧。陈蒲不打算纠结了。 “先看看信再说!”项庄打开那个竹简,上面寥寥数语。 “爱徒项庄,太阿唯有勇者可得,你若能秉持心之威严,忘却生死,请到彭城老宅取剑。生死攸关,切莫儿戏。” 项庄和陈蒲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特么不是在玩我吧?你怎么不说太阿剑在美国啊! 你确定不是开了上帝视角在看着我们一举一动?为啥范增的谋划你会知道啊。 又发现一个老妖怪! “这确实是师傅的笔迹。太阿的剑谱都是他写的。”项庄对此非常确认。 看来信是真的,不是宋义的Y谋,想来他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你师傅早就对此有所预料啊,这下麻烦了。” 陈蒲的心沉到谷底。 能写剑谱的,不是大神也是大牛,不知道这太阿剑有什么不寻常的,竟然能让这样的人死守着它。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搞不好这次会死在彭城了。 “蒲兄,这次很凶险,你能不去就不去吧!”项庄诚恳的对陈蒲说道。 太阿剑虽然重要,但如果陈蒲因此而死了,叔父项梁这边,损失可就大了。 他师傅是个神秘人物,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 当年曾经的大师兄背叛太阿,为嬴政做事,为秦国做事,很多人都奈何不了他。 结果自己的神秘师傅只要一招,就一招,对方就重伤被擒,毫无还手之力。 也正是因为那件事,他师傅不再管理太阿的俗物,选了一个人品最好,最讲原则的徒弟当大师兄,掌管组织里的日常事务。 “算了,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咱们这就去彭城吧。” “嗯,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项庄和陈蒲牵着马,速速的朝着城外走去。 他们丝毫不觉得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应该到屋子里去看看! 薛地的这个宅子里,一个年轻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被堵住,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威严的中年人,妖异美丽的帅哥,山一样的魁梧壮汉。 东海,溪流,山丘都在,唯独不见云雾,也就是欣虹。 “东海,要不要杀掉这个人,以免走漏消息。”溪流Y恻恻的问道。 他行事一向无所忌惮,也得罪了很多不该得罪的人,是组织里的一个麻烦人物。 “咱们是刺客,不是杀人魔。就让他待着吧,云雾已经先去彭城了,咱们慢慢跟过去就行了。” 被绑着的人不动声色的在挣脱背后的绳结,似乎不打算坐以待毙。 “你挣脱可别太快哦,要是我们没走远你就挣脱了,保不齐回来杀你哦,信已经给项庄,你任务也完成了,我们是无冤无仇,如果你想报复,以后尽管放马过来。” 东海冷静的声音响起,被绑着的薛从立刻就不动了。 “走,咱们跟着项庄他们。别跟太近了,对面也是习武之人,咱们的目的是拿剑,不是为了杀人,收起你们的小心思。”东海严厉的警告山丘和溪流,尤其是溪流。 很快房间里就空空荡荡,薛从解开绑在手上的绳索,拉开嘴里的布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下麻烦大了,一不小心着了那个妖女的道,希望太阿剑不要被他们抢走啊。” 彭城离薛地不是太远,大约两百多里的样子,快马一夜可以到,但陈蒲他们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一路十分警觉的绕路去彭城,他们实在是担心宋义会在半路上埋伏他们。 这一路似乎比想象得要艰难得多!彭城那边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难题等着自己。 而章邯与项梁对峙的最前线,濮阳,楚军的境况似乎比想象的要好。 “诸位江东子弟,随我一起冲杀过去,击破秦军!!”身上捆着的旗帜早已给了身边的副将,项羽如同战神下凡一样,勇不可挡!
秦军如同洪水一样冲破楚军大营的时候,项羽带领的这一支人马如同江心中的小岛一样,岿然不动! 越来越多的楚军反应过来,向这边靠拢,而项羽带着队伍,和敌军的前锋硬碰硬。 一边是养精蓄锐已久,一边是悍不畏死作战,双方斗得旗鼓相当!士卒的呼喊声,惨叫声,兵器入R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仿佛世间最可怕的声音。 这里俨然是人间的炼狱,只有强壮和幸运的人可以活下来。 突然一声苍凉的军号吹响,秦军似乎觉得这样很不合算,不再与项羽纠缠,而是调转方向。 失去压力的楚军瞬间不能凝聚,半夜被袭营的惊恐,让他们后怕起来,此时建制已经被打乱,低级军官不知道是战死或者到别的地方,反正是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哪里还敢追击? 项羽是一面旗帜,因为大家都认识他,在危难的时候可以凝聚在一起,但这只是一种被动的反应一旦要主动追击,组织的涣散就会无限的放大! 无奈的宣布所有人集合警戒,项羽虚脱的扶着一根木桩。刚才的大战他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羽儿,你做得很不错!很有大将之风,我觉得你可以不走寻常路,可以试着开拓一条属于自己的兵法门派。”不知道什么时候,范增走到项羽身边,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亚父,孩儿还是无力阻止秦军啊,他们人太多了。”项羽非常沮丧,按他的想法,自己支撑住大营,聚拢兵马,再反杀过去,秦军不死也脱层皮。 特别是他们现在离自己的大营还有相当的距离,预测也根本不会有增援,如果…… 其实没有如果,范增的想法很现实,也很靠谱。晚上黑灯瞎火的,建制被打乱,守住营盘,稳固住自己的根本就行,没必要去妄想能杀伤敌人,从敌人开始突袭起,这一仗就已经输了。 无非是小输,打败,还是被横扫的区别罢了。 目前看来,结果还算不错,至少营盘没有被秦军彻底拔去,这一部的战斗力也还在,虽然天亮以后需要整顿,重新建立建制,提拔一批下级军官才能继续战斗。 秦军离开的项羽的大营以后,又陆续攻破了项梁的几个营地,然而楚军已经反应过来,秦军造成的冲击已经越来越小,最后,看到大势已去,这一队精锐的突袭部队从北部返回,进入了章邯的山水八方大阵,项梁恨恨的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 战争有时候拼的是人力,战争有时候拼的是智力,战争有时候拼的却仅仅只是时间。 章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项梁也在想法设法的压缩秦军的时间。 一夜混乱,第二天楚军内部清点了一下,损失颇大,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士气给打没了,晚上人人都担心秦军会夜袭,神经高度紧张,第二天填沟的效率也会变低了。 项梁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每天日防夜防是防不住的,更何况黄河沿岸那么长,随便一个合适摆渡的地方,都能供军队来去,你根本不知道对方会从哪里来。 “项将军,老朽觉得,大军向东后撤二十里,让大军休整一下比较好,过刚则易折啊,楚军连连征战,现在已经是疲惫不堪了,相信章邯现在也到了强弩之末,不会轻易再发动突袭了。”范增来到项梁的大帐内,向对方建议道。 这个建议合情合理,正好符合项梁心中所想的。 楚军开始后撤,然后扎营。秦军并未出濮阳城,章邯也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彭城外,欣红看着这座高大的城池,如同一个小女孩一样手足无措。 当然,她并不是担心进不了城,而是在想另外一件事。 陈蒲有没有认出我来呢,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当时看到他那双眼,欣红就想起两人一夜疯狂后相拥着醒来那眼神的对视。 他的眼睛饱含着温柔,同情与愧疚,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一样。 他发现了吗?还是没发现?我要怎么去面对?欣红发现自己再一次的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