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1、小姐可愿与我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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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越来越高。他们,越走越远。后面的路崎岖,且没了路。雾水跟泥泞交织,一路行来,乾晟更加狼狈。哪还有高贵王子的样子。江伊心也摔了好几次,想叫人拉她一把,可见莫安娇小的身影随在风飏身前,并没有让风飏出手相助,她咬咬牙,忍了下来。 “哎呀!”再一次摔倒,这一次脸先着地。江伊心艰难的爬起来,坐在泥泞的地上,抹了一下脸上的泥,再看手上也全是泥,终于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江伊心低着头,看见一双鹿皮靴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仰头,看见莫安轻叹之后又轻笑,朝她伸出了手。 “来,我牵着你。” 江伊心其实比莫安还高出一个头来。可就这样一只白嫩的小手握住自己的手时,她整个心都安宁了。 风飏拧着眉斜眼江伊心,再看那牵着着手,腮帮一动,明显咬紧了牙关。最后一声不吭地扭头,一语不发。 当晚霞出现在天际,他们终于到了山顶。山顶人闲稀少,绵延的白云与雾气都聚集在山腰,浓墨重彩的太阳在云层之上,映得所有的东西都是晚霞色。如梦似幻的景色令江伊心忘却了一路的艰辛,也忘却了所有的一切。 乾晟一路是被温琅骅像狗一样拖上的山顶,温二爷好几次都想丢了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住了。大家都对眼前的景色所痴迷时,好不容易站起来的乾晟,摆弄sao姿好半天,煞风景的来了一句:“良辰美景,小姐可愿与我为妻?” 众人齐看他。 头发凌乱,金冠歪斜。脸上除了汗水,雾水,还有泥浆。身上的锦袍也被泥泞糟蹋得惨不忍睹。简直想象不到,他何来的勇气…… “哈哈哈哈哈哈……” 莫安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暖苏扶着她一脸无奈的苦笑,风濑万年不变的脸也冷冷的瞥了乾晟一眼。温琅骅右腿蠢蠢欲动,恨不得一脚给他踹山崖下面去。风飏黑着脸,屹立在山崖边。烈烈的风吹动他的黑袍,带起他紫色的长发,仿若神人下凡。 江伊心跟傻了似的呆望着乾晟,完全没料到他回突然来这么一句。 莫安刚开始笑时,乾晟还陪着她笑装潇洒。笑到后面觉出不是那么回事了。脸色也沉了下来,阴暗得快发黑了。 莫安拉拉风飏的衣袖,眼中闪烁调皮:“大人,他要娶我为妻,我家相公怎么办?” “那只鬼?”风飏唯一想到的人就是那只鬼。他还没见过,却知道那只时常在莫安身边的鬼。 莫安点头:“嗯嗯,就是那只鬼!” 听到乾晟耳中,自然翻译成,她家相公就是那死鬼。失落的黯然,小声自言自语:“已经有相公了啊……” 江伊心不知道情况,只听说莫安有相公,当下眼睛一亮,靠上前撒娇:“莫jiejie,你的相公是谁呀?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见过呀?” 莫安融融一笑,暖如朝阳:“他身体不好。” 一语带过,不再纠缠。 记忆中,也曾见过成片连天的晚霞。火红的火烧云变换着各种形状。 两个互相倚靠的人。她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个全身伤痕裹着纱布,完全看不见容貌。一个傻兮兮地笑着,身上脏得看不出本来样貌,不能说话。 他不需要吃东西,所以看着她吃东西。他只需要清水。而她发现后每天都会走很远很远的路捧回一壶山泉。清洌的山泉入口带着一种甜丝丝的味道。她看着他笑,笑中有满足,也有欣慰。 他的伤渐渐恢复,她胸前的小馒头也变成了大包子。 那天她去找吃的。一如往常。 回来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她脸上干干净净,还施了粉黛。身上的衣服也干干净净,不是破破烂烂不合身的麻衣。 她从怀里掏出一只盒子,小心翼翼得打开,小心翼翼取出里面雪白的丸子,捏碎蜡封。 她把药丸递到他嘴边,让他吃。他目光紧盯着她,张嘴,吃下了那颗药丸。她笑了,笑得泪都出来了。 意识到自己的眼泪,她慌忙抹了两把。又喂他喝了清水。这一次,她没有留在这里陪他,而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林子。 吃下药丸不多久,他感觉丹田突然生出一股热流,沿着蜿蜒的经络走遍全身。 痛。 痛得撕心裂肺。 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伤痛,习惯到麻木。没想到突如其来的痛感狠狠刺激了他的神经。 她要杀了他?! 心如死灰时,还需要挣扎吗? 痛到昏厥,或许就是死亡的前兆。他连挣扎的心都没有了。 过了多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月疏影稀。睁眼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夜。 他还活着? 肩抖动着,抬起了手。他看见依旧伤痕累累,却已然恢复的手。他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七彩灵诀在黑夜中陡然一亮,随即在空中划出长长的尾翼向一个方向疾射而去。他紧跟而上,没有任何滞待。 他看见了什么? 乱坟岗? 乱坟岗上有刚死的,有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有已经成枯骨的,有还没烂完的,还有一具…… 他觉得自己不是在走路,他觉得自己是在踏云。步伐虚缓,像踩在软暖暖的云上。
看清了那个在血泊中的人,他感觉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 她那件衣服,不是粉色的吗?怎么成了血红色?她的头发不是黑亮的吗?怎么跟被火烧了似的?焦黄焦黄的。她身上哪来那么多的伤?皮开rou绽,就像一只被宰杀后剥了皮分了尸的牲畜…… 眼眶里是漆黑的空洞,带着干涸后凝固的黑红色血迹。心肝脾肺空空如也,整个腹腔和胸腔都是空的。 她经历了什么? 谁对她做了什么? 她的魂呢?这样的尸体她只能是残魂一缕,进不了地府,上不了天庭。她的魂呢? 他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狰狞到了何种地步。 “仄仄仄——”粗声。 “处女的血就是香啊——”细嗓。 “啧啧,少女的心肝真嫩爽——” “桀桀桀桀——” “那颗药是真的假的?” “不知道。拣的。” “真好骗。吃了那药的人会不会也死了?” “管他呢。有这些就足够解馋了。” “桀桀桀桀——” 灯火昏暗的屋子里,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婆婆,一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如果不是他们满手的鲜血和满嘴的血rou,还有那饥渴的獠牙,谁也不会猜到真相是什么。 七彩灵诀在屋里圈绕,朝着一个地方撞击而去。 “呼啦——” 一片灰暗的气在屋里凌乱四散。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突然到屋里吃rou喝血的两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与时间。 “害怕暴露所以封了他们的魂?”身姿挺拔的站在屋子中间,整张脸宛若冰封。 屋里的另外两人只是一吓,随后粗声的老头狞笑:“仄仄仄,送上门?” “啧啧,脏是脏了点,不过没关系。”细嗓是那个老婆子。 七彩灵诀自指尖冒出,抬手挥去,像磷火一样粘在身上灼烧,甩也甩不掉。这火烧的不仅是身体,还有魂魄! 灵芒挥洒出去,满屋乱窜的魂魄接受了这光的洗礼,渐渐平定下来,慢慢消散。 终于,他在那群魂魄里找到了他想要的。 小心将那一团魂魄握在手心。抿了一下嘴唇,像是在笑。低磁的声音在屋里回荡:“我找到你了!”冰冷的面容在这一瞬间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