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6、输液
书迷正在阅读:恶魔校草你无赖、巅峰小农民、灭世冥帝、终极卡修、魔王的校园日常生活、暖蔷凉薇、红色苏联、禁断师徒绝恋之甃中天、邪魅校草独宠小小甜心、一品辣妻
太阳再一次落下山头,晚霞的红光染红了眼力所及的一片云彩。一个小孩儿抱着头蹲在门边。四天了,他认命的等在门口,等着他主人的消息。 四天前主人抱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姑娘进了药房,吩咐不许打扰后就没再出来过。里面的情景到底怎么样了呀?好着急。可他又不敢去窥视。因为主人说过,凡事有窥视者,必诛之。 他的主人不是好人。因为经常有人会来刺杀主人,说主人是大魔头。 可也有人说主人的好人,因为他们曾经受过主人的恩惠。 主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从3岁的时候就开始想,现在他已经十六岁了,还是没想明白。 又是两次日出日落,他终于盼到了主人的身影出现在药房门口。他扑到主人的跟前,跪在主人的脚边,像只撒娇的猫咪,亲吻主人的脚面。 “冠生。我去歇息歇息,你帮我好好看着她。别死了。” “是,主人。” 当主人曼妙的身姿消失在眼前,他走进药房,盘坐在蒲团上,目不转睛盯着床上躺着的姑娘,一动不动。 安沫筱的眼睫毛呼扇呼扇的,睁开的眼被光线刺激了一下,反射性闭上。再睁开时,适应着眯起眼,她看见了一个鸟窝。 鸟窝动了动,歪了歪。她颇为苦恼鸟窝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时,鸟窝忽然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气的小脸,带着憨态的困顿,惹得人忍俊不禁。 “欸,你醒了呀?”他的声音和他的脸是相同的稚嫩。“你别动啊,主人说你醒了别动,我得去找主人来。千万别动噢。”他千叮万嘱,一步三回头的不放心,最后似下了决心,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这是哪儿? 阵阵的药味充斥她整个鼻腔。还好她不反感这个味道,不然真躺不下去了。太浓重的药味。浓得像整个人都泡在药水里一样刺鼻。 他跟阵风似的又跑了回来,气也不喘,神态自若。安沫筱心中暗暗佩服。看不出来,这个孩子的肺活力这么好。 “冠生,去端些药粥来。” 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柔柔软软,清清凌凌。 是个女人罢。安沫筱想着。由门外进来一个人,真的是个女人。白色的长裙,白色的丝带系着黑色的长发。白色的鞋子,白色的镯子。衬着她雪白色的肌肤,清清透透的白,干干净净的利落。 “是,主人。”冠生顶着鸡窝揉着双眼,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向屋外走去。 女人扬着头,端坐在药房里的书桌前,“回来之前先把你自己收拾干净。” “是,主人。” 冠生神色一正,转身恭恭敬敬跪下告罪。女人点了头,他才磕了个头离开药房。 “你先失血,再受寒,还伤了心神,接着又被水浸泡。能活下来,确是个奇迹。命如此之大,命格该有多硬……” 她最后一句话似设问,又似反问。安沫筱全身不能动弹,只能瞥了眼看她。 “命硬……” 她在一排极为壮观的瓶瓶罐罐跟前寻来找去,忽然眼睛一亮,取出一个白底柚花的细颈瓶子走到塌前,俯下上身,凑近安沫筱的脸,不知嗅着什么。 “我要抹去你身上的味道,换成我的香气。” 安沫筱不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何。自己身上有香气吗?除了本身的体味,她从来没味道过自己身上有什么香气。况且她也不涂脂抹粉,哪来的香味? 她取出一根样式很像输液管的针头,瞄准安沫筱的手臂。抬手瞬间安沫筱出声阻止:“慢着。” 她眨眨大眼看着安沫筱,不明白她为何喊慢。 “扎针,不能这样。” 安沫筱说着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暗骂自己神经病,她要扎的人是自己诶,干嘛告诉她扎针不是这样扎的…… 好吧,为了自己不被扎成刺猬,或者被扎成马蜂窝…… 安沫筱努力了好几次都动弹不了。只好无奈的跟女人商量:“我现在动不了。等我有些力气了再教你怎么扎针,可以吗?” 女人也干脆,“想活动?这还难不倒我。”说着捻起一枚银针扎入安沫筱的头上某个xue位。那是什么xue来着?安沫筱心里犯嘀咕,自己身上成天被这些针扎来扎去,早晚扎漏了。 冠生端来药粥时,安沫筱已经能从床上坐了起来自己端了药粥喝。 喝完粥,女人还在一旁站着,不催她,也不说话。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道:“冠生,把餐食都收下去。不用来伺候了。” “是,主人。” 冠生把东西都收拾到托盘里,行了礼,这才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安沫筱知道自己躲不过被扎的命运,翻个白眼,认命了! “麻烦你找跟有弹力的绳子给我。” 女人从床头抽出一根绳子递给安沫筱,她拿在手里试了试,像是牛皮的。接着问:“想做什么?” 女人指着她的手臂。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问:“扎进rou里?” 女人歪着头考虑,“最好扎进血里。” 安沫筱点点头。
握紧拳头,绷直了手臂,用牛皮绳扎紧了小手臂。再松开拳头,张开手掌。反复合拢,张开。没几下,手背的血管就鼓了起来。 “要扎入血管不用扎动脉。虽然那里看起来比较清楚,但是很容易扎成大出血的。顺着鼓起的这跟血管,扎吧。”安沫筱说完伸出手,把头扭向一旁,闭上了眼睛。 于心何忍啊,叫她自己看自己被一个不会的人扎针……会很疼吧……肯定会疼……因为这个女人从来没这样扎过针…… 一股冰凉的东西顺着血管流入身体。安沫筱哆嗦了一下,睁开眼,就看见女人把那个白底柚花的瓷瓶里的东西顺着针,注入了她的体内。 安沫筱心里“咯噔”一下。这要是把一瓶都推进她血管,不休克才怪。赶忙问:“你要给我用多少药?” “我的药很珍贵的,一点点就足够了。多了,我还不舍得呢。” 女人手法很快,抽针,止血。 安沫筱这才后怕自己的大意。要不是女人手法不错,她肯定因为现在出血过多休克了。 “我……” 安沫筱刚张嘴要说话,女人的脸在她眼前变得模糊。她努力甩甩头,想让自己的视线清晰一点。可她非但没能成功,身体反而随她的动作摔倒在床榻上。 “我很喜欢你的聪明。放心,我不会让你死这么快的。” 女人浅浅轻笑,和衣靠在一旁的锦缎云绣软椅上注视着安沫筱。虽然不知道她打哪儿来的,但是她已经引起了她的兴趣。这片荒山野岭,能见着的外人极少,能到这里的人也极少。不管是从西边悬崖上掉下来的人,还是跟她一样被江水的暗流送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在这里活上七日。不是被她的药毒死了,就是被她试药医死了。 她不需要外人来给谷里添加乐趣,也不需要外人来打扰她的生活。那个大家族的是非纷扰已经让她身心俱疲,所以,她很享受现在在孤寂。 这个女孩子,长得很一般,身体素质却是极好。睁开眼,才让人发现她的灵动之处在哪儿。那双眼,比那晶透的钻石还要出彩。似孤,似傲。沉寂的漠视,让别人无法忽视。 最让女人感兴趣的,是她的举动。 看见她要扎针,竟然不哭不闹,也不惊慌。还有办法改良她扎针的手法。 呃,很好奇。 她很好奇她的脑子里还有什么新鲜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