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天性
台下的观众还沉醉于祭祀时悠扬的洪钟乐声,忽听数道沉闷的撞击声传于台上,不解的探头前望,眼看到那头二十丈高的血色蝙蝠时,心中才渐渐明朗,这是冲着面具男武凌而来的。 乌则身为主持人,见这类畜生完全没有听凭自己的介绍和安排出场,显然是没有将自己的地位摆在面前,脸上虽挂有不喜,可他深知,这些血色蝙蝠生性残暴,关那头二十丈高的蝙蝠就已经足有二层内力的武学天分。 如果算上其自身的体型天赋,即便是三层内力的武者,想要单独面对它们的怒火,那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有没有什么保命法宝了、 武凌瞧着呼啸而至的血色蝙蝠,没有什么反应,在他眼里,这些无毛怪甚是恶心,反正按照规定,令狐伋才是第一为挑战着,自己还是喝着青梅酒来的舒心畅快,心里正想着,武凌在众人不解诧异的目光下,淡定的喝起酒来。 无视,典型的无视,即便是不太机灵的血色蝙蝠都体会到来自武凌的无视,领头二十丈的那只血色蝙蝠匍匐之势欲起,呼呼的气吐声表示它的怒火于不甘,可武凌人就没有理会它,嘴中一直咕噜着青梅酒。 眼看二十丈高的血色蝙蝠按捺不下性情,尾巴处的血红长鞭卷起再一撒,地上径直爆出一道长痕,众人惊呼,这就是洪荒异兽的rou体力量了,仅仅凭借住体型上的优势,就打出这样的力道,刚刚那击若是击中人身,必然是应身具断的存在。 令狐伋发现气势非凡的血色蝙蝠现身,在估量了一阵自己与它们的力量上的差距,心中一喜,这七八头血色蝙蝠以那头最高的气息最凶,可毕竟在内力造诣上总归才二层,相对于自身而言,敌对上它们可谓能够出些风头,他心喜不断,立身而起,正欲上前挑战面前的无毛畜生们。 身为二层内力强者的血色蝙蝠,挥打完身后的长鞭,不管不顾向前走来的令狐伋,竟转身对向观赏台上的新城主钱宗哄哄几声,似乎在言语着些什么,或者是在谈判着什么。 凌天香的位置和老城主田崇很近,当然也离钱崇不远,她一开始不解为什么,在钱宗的回话中,众人才知道那头巨兽的来意。 “它说,那面具男杀了它儿子,它们必须为此讨回点血债,所以,它们想先挑战面具男,而不是眼前这位蝼蚁样的人。” 令狐伋自然是明白血色蝙蝠嘴中蝼蚁样的人是在暗指自己,天性不甘的他,岂会容纳一头无毛畜生这般无礼,双脚点地而起,轻功直上二十丈高,伸手一握巨形蝙蝠头上触角,内力调息于手,狠狠的将巨形蝙蝠的头按压砸向地面。 果然四层内力的令狐伋并非弱者,血色蝙蝠吃了个眼前亏,巨大的头颅身陷于行刑台上,四裂的台面,像干裂的河床传荡而开,其余体型稍弱的蝙蝠仰天怒吼,纷纷展开双翅,呼啸而至。 六七头蝙蝠伸展开自身的翅膀,翅膀无毛猩红,最外围有若干的骨刺出现,众蝙蝠旋转着自身的身体,汹涌如波涛,怒号的冲击向令狐伋。 令狐伋不知何时,从腰间抽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立身于前,金属撞击的声响不绝于耳,锵锵的打击声不断的传出,偶尔会出现几道火化,蝙蝠虽气势非凡,但丝毫不能接近令狐伋周身半寸处,更无法打击到他。 令狐伋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甚至在剑道横划之间,倒拐出更长的弧线,从场外的人眼里看来,仿佛令狐伋就是在挥剑秀舞,那几头不停旋转的血色蝙蝠就是衬托的舞娘,交相辉映下,令狐伋清闲至于,渐渐的将眼光往观赏台上的凌天香移去。 令狐伋注意到,凌天香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不仅如此,凌天香周围的人此时竟都出现目瞪口呆之势,他们的目光出奇的一致,疑惑至于他顺着他们的视线偏移过去,眼下的场景令他无比羞愧。 仿佛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一味的展现,最终只落下个无人惊扰。 原来观赏台上的众人都盯着底下的面具男武凌,只见他左手抱着一名约莫三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双眼微红微肿,很明显就是刚刚哭过,武凌右手这是抓握着她的小手,小手上还有一壶清酒,正是那壶青梅酒。
武凌一边旁若无人的哄着小女孩,一便喂她青梅酒,小女孩伸出舌头轻轻一舔,露出两个小酒窝,显得和武凌无比的亲近,一旁是小女孩慈爱的母亲,此时正向武凌投来善意的目色。 透过面具,武凌微微一笑,伸出额头,贴着面具在小女孩的秀发上轻轻的来回贴旋,显得很是亲昵,小女孩收起微红的双眼,报以淘气的微笑,只听耳边传来无比贴切的声响。 “女孩子哭了可就不好看了,笑才是你们的天性,嗯哼。” 小女孩点着头,似懂非懂的叮咛一句。 那头被人遗忘的巨形蝙蝠,巨大的头颅深陷于地面,它怒号着破空的巨豪声,触角顶着行刑台,重重的挖下一块小山大小的石块,它张望着该死的令狐伋,将头顶上的巨石朝他甩去,喘息之余,眼见面具男就在自己正对面背对着自己,这可是个非常好的时机。 令狐伋胸口忿忿不已,原本属于自己的舞台现在全部被那该死的面具男抢夺去,眼下不在和那几头一层内力都没有的蝙蝠周旋,一剑削一畜生头颅。 正欲解决完毕,令狐伋顿感周身压抑,抬头却见一道庞大的石块袭来,手中的剑冲着头顶上的巨石块无比凌厉的挥杀,当当声呼啸而出,巨石块遇剑犹若遇烈火于猛水,轰然倒坍的细碎石块不断的下落,眼见那巨石块从高十尺的地域下降到七尺之余,大小仅剩之前的十之一二有余。 令狐伋起伏的胸前呼高呼低,显然耗费了不少内力,失却了一副平淡自然的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