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我用全身武力保你周全
我转头的一瞬,看见的便是玉莺那张妩媚动人的脸,乌黑的长发乖巧地披在有些泛红的肩头,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楚楚可怜。少女穿着一身粉色的轻纱,轻纱里仅仅裹着一层乳白色的里衣,岔开的领口是无限美好的春光。 少女纤细的手腕,被我的力度拽得一片赤红,她微微皱起柳叶眉,可怜得让人疼惜,少女娇言道:“教主……你弄疼奴婢了……” 我抓住她的手又加大了力度,那扭曲起来的胳膊几乎要被折断,玉莺疼得眼角冒出点点泪花。 我凌厉地说:“谁允许你进来的!” 玉莺整个人都是颤抖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奴婢、奴婢……是来伺候教主沐浴更衣……” 我漠然:“本尊不需要。” 我毫不怜惜地甩开那只手,没了支撑点,玉莺不慎摔在了一旁,可怜的手腕搁在池壁边擦破了皮。少女顾不上这些,赶紧爬起来跪着,低着脑袋:“教主,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我背对着少女,不想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滚!” 玉莺被惊得身体一抖,泪眼朦胧的大眼睛望着眼前背对她的男子。 良久,察觉到跪在那儿的少女还未离开,我越发冰冷地说道:“你耳朵聋了吗!本尊叫你滚!” 玉莺拭去掉下的眼泪,跪坐着俯身,几乎整个人覆在地上行了礼数,颤颤巍巍地说:“是……教主……” 少女有些狼狈地走了,我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小姑娘真是越来越懂得撩人,本教主又不是变态怪蜀黍,当然不吃她们这套。我只想说妹子……这么赤luoluo地勾引真的好吗…… 然后听到妹子嘤嘤嘤地哭啊,那声音一下一下的,又不敢哭太大声,生怕惹我不高兴,本教主就有点后悔刚才是不是吼得太过了。 我忍不住捂脸,果然是有点凶残惹。 妹子,你不会讨厌我吧…… 早已泪奔的少女:嘤嘤嘤嘤嘤! 我一脸惆怅…… 其实每次沐浴更衣的事情,都是顾青冥伺候着的,时间久了,也就习惯这么让对方服侍。以至于突然换成女人反而会觉得很尴尬,必竟男女授受不亲,本教主也不是辣种会趁机占人家姑娘便宜的人。 这么一提,我才发现,貌似好久没看见顾青冥小忠犬,不造小忠犬忙在些什么。他似乎一直都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这点我知晓,必竟身为贴身下属就如同上司的秘书,一切无条件解决上司所有使上司烦恼头疼的事。 这我就不得不给小忠犬点个赞,表示奖励。 在浴池里又泡了十几分钟,我就起身穿衣,用内力烘干湿漉漉的长发。一系列过程中我忍不住朝铜镜里的人瞥过几眼,然后就开始盯着发起呆来。 镜中之人,雪白长发垂至腰下,银瞳尽显妖异色彩,挺鼻薄唇,下巴尖俏。皮肤白得过分,优雅又不显得女气。高贵冷艳的容颜,神圣不容亵渎。 这张皮囊果然是会骗人的,长期以来扳着脸,让我渐渐都有些习惯面无表情,那些隐藏住的情绪,也习惯性地只在腹中吐槽。慢慢地慢慢地,我便适应这副模样,适应周围的一切,适应孤云洛这个原本与我毫不相干的名字。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不论怎样适应或习惯,都改变不了我骨子里,那身体里的灵魂,叫林安的事实。 林安……这个名字都快被遗忘…… 我还是蛮害怕忘记自己本来的模样,那张并不惊人的普通面孔,会显得踏实安分。 努力吧,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 我叹气,这么一来,我也算辜负顾青冥为付出的所有。他若哪天晓得他这么多年累死累活守护的人,居然是个突然闯入他教主身体的外来人,估计会恨死我。 觞无狱的话,他若知晓我对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完成任务,大概会疯掉吧……那孩子,虽然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可我也明白小狱确实需要一个人安抚他悲惨的过去,必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完全从童年的阴影里走出来。 我太宠他,这孩子对我过分依赖,将来恐怕是要吃亏。这个世界不同于现代,杀人都不会犯法,官府都不过问。很多事情都是一夜间转变,没有人在乎过程谁对谁错,他们只看得见结果。 说到底觞无狱才是主角,经常我会感觉到对方似有似无透露出的那种强大的压迫感,说真不知道青年的变化是假,我又不蠢。以魔尊的修为当然早就感受到觞无狱体内觉醒的情绪,尽管不清晰,但也能隐约查探到那深处的魔化,有几分嗜血的味道。 这孩子终究是走上企图…… 我对他还是有感情,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看着他不断成长,不断变强。 人心都是rou长的,我也怕他们知道真相,所以我得竭力隐瞒,直到离开。 这些天没有再梦到萧月,以至于让我怀疑我是不是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没那么喜欢她了,我花太多心思在觞无狱身上,偶尔也会有种奇怪的错觉。错觉也只能仅仅是错觉,我不会让这奇怪的元素太偏离轨道。 而我,迟早是要离开觞无狱的。 我来到后院,就瞧见那横躺在美人靠上一身湛蓝缎衣的青年,侧着脑袋,额前三千发丝倾泄,闭着双眼,胸膛随着呼吸缓缓地起伏。 我走到他跟前,仔细瞧。 觞无狱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腹部上,另一只手放在身侧,偏着的脑袋竟有几分可爱。 青年竟是睡着了…… 我第一次露出温柔的笑容,拿起一旁软塌上的毯子,轻轻地盖在青年的身上。 难得看见对方这么安静的时候,就仿佛第一次见到青年的样子,有点呆呆的可爱。明明也挺励志积极的一个小伙子,每次笑起来总是不怀好意,把活生生的一张俊朗的正派脸,笑成了反派脸。 青年的个子长得也够快,现在比我高出一个脑袋,话说回来,我的身高也不算矮。只能说这sao年太逆生长,必竟有主角光辉笼罩。 替觞无狱盖好毯子后,我执起装好水的银壶,给后院的花浇水。顾青冥不在,我也不能这么散漫,花长得很好,没有风的摇曳,就这么静静地开着,也十分耀眼。 看得出来,顾青冥照顾得很用心。 可是至今我都不晓得这花的名字叫什么,萧月曾经种时,并没有告诉我花的名字,她只说她喜欢。
走到花丛中间,我已浇完两壶水,这片花丛真是越扩越大,几乎占领了大半个后院,打理起来也有点麻烦。 我回头望了一眼美人靠上的青年,他依旧静静地躺着,像是安心了什么,我继续为后面的花浇水。 等我处理完毕,甚至在青年的身旁休息一会儿,可他竟然还没醒来。 是太累的缘故吗? 我下意识地摸摸觞无狱的额头,这一摸瞬间把我的心揪住。 青年的体内的寒气又犯了。 我猛地扯开披在他身上的毯子,去摸他的手臂,果然,冰冷刺骨。 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缓慢……就仿佛随时都要停止似的…… 这冰寒每发作一次都会比前一次更为严重,到最后很可能因熬不住而丧命。 我着急,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光用内力稳住也是暂时性的解决问题,不除根仍旧无用。 我扶起觞无狱冻得僵硬的身体,还是给他传输了些内力先压制一段时间。然后,我伸手扶着他,带他去练武阁。 练武阁内的地面上,图画着奇怪的阵图,连同天花板上也是同样奇特的图纹。墙边的隔层间摆放许多玉器,有琥珀,还有银铜,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随着搀扶觞无狱进阁内,木雕的门自动关上。我扶着他在阵图的中心坐好,让他以盘膝的姿势背对我。我同样盘膝而坐,酝酿调理一身的武力后,摆放阁内一圈的蜡烛,瞬间全部点燃。 两人身下的阵图刹那间发出剧烈的光芒,许多黑色蝌蚪状的纹路蠕动闪烁不定。天花板的阵图一齐亮起,与地板上的光辉相照应,那些细小的蝌蚪纹路竟从阵图间化成千万道直连天花板的图纹。 这是一个法阵,我修炼时都很少用到,因为它在助增修复功力的同时,也会有相对的坏处,这就是为何地下和头顶都要有同样路径照应着。 我身上的蒸汽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如同一层透明的水雾,波兰涌动。两手掌心的电流闪烁,细小的闪电在手指尖浮动,看似渺小却威力极大。待电流在两手间体积扩大形成一条渠道,我挥舞过手臂,两掌一齐拍在觞无狱冰冷的背上。 瞬间电流袭遍青年全身,连同我笼罩包围在其中。 以毒攻毒,便是如此。 电流爬至地面,连接阵图的所有流线,互相连接,掺杂着黑色细小的纹理。阵图忽然分成四层,从地面上腾空浮起,一层仍旧至于身下,一层浮于身体拦腰间,一层浮与头顶,一层浮与半空。 我的银眸发着光芒,大量的力量从内丹中涌入青年的身体里,连通阵图将威力全部打在青年的头顶,萦绕的电流从四面八方钻进他的身体里。 四周陷入黑暗,唯有层层叠加的阵图和闪烁的电流,散发着刺眼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