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平凡生活起涟漪
街边小贩络绎不绝，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极是热闹。 “小……少爷，咱们今儿干嘛去？”小厮打扮的阿棋跟在方溪身后，看着身侧种类繁多的小摊充满好奇之色。 “阿棋，今儿出来可就是为了玩儿的，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我，我送给你。”方溪一手拿一根糖葫芦，一手一包蜜供，边吃边豪气地说，眼睛还不时到处看看。 “少爷，您也稍微注意下，这也太……不雅了些。”阿棋有些无语，看着方溪这么一副大大咧咧不在意的样子，竟是和府里的那个温顺的方小姐相差甚大，要不是阿棋一直跟着方溪，她也该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人了。 方溪也不在意，突然眼冒精光道“阿棋，前边有卖桂花饼的，去买些去买些。”前面的小摊上，一个妇人正制作出的新鲜桂花饼，碍于左右手都忙着，方溪便指挥阿棋。 “少爷，您早上吃了许多，真的不碍事吗？”阿棋有些担心，小姐人不大，怎么今儿胃口这样好了。 “哎呀，阿棋快去，一会儿该卖光了。”方溪任性道，伸出她的一只手去推阿棋。 阿棋有些无语，她也实在是不忍心打扰方溪今日的好兴致，便跑过去买了几块递给方溪。 方溪可怜兮兮的看着阿棋道：“我没有多余的手拿了。” “少爷，看看您的糖葫芦还有吗”阿棋好笑的看着方溪拿着一根光秃秃的木棍，糖葫芦何时吃完了竟然都不知道。低头看看手里的糖葫芦，方溪把木棍递给阿棋，接过桂花饼，对阿棋撒娇道：“阿棋，我还想吃糖葫芦……” 一路走一路吃，方溪肆无忌惮的指挥着阿棋，一会儿这边买，一会儿那边买。 看着方溪越吃越开心，阿棋不免有些担心，小姐这个吃法，真的不碍事吗。 “阿棋，前边有许多人呢，他们在干嘛呢？”方溪指着前面那一群人问阿棋，也不等阿棋回答，就自己先跑过去了。奈何人太多，她也实在是好奇，便灵巧的往里面挤，很快便挤进去了。 只见一模样黝黑的大汉大手拽着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小丫头低垂着头，面前是一个极其破旧的小包袱。 “这个当爹的实在是狠心呐，这就要给卖了啊。” “谁说不是呢，昨个她娘刚死，今儿就被发卖，可怜呐！” “听说打算卖给人牙子的，人牙子嫌太小养起来费事，都不肯收的。” “就是啊，这么小的孩子自己都收拾不好，伺候谁去？”…… 方溪听旁边的人议论，知晓了一些，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发酸，竟是连阿棋挤进来了也不知。 “少爷，你怎么也不等等我？”阿棋挤进来，看到方溪直愣愣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轻轻摇一下方溪道：“少爷，下次可一定要等等阿棋，要是找不到您，阿棋可要哭死了。” 方溪听着耳畔熟悉的声音回过神来，看来人是阿棋，小声道：“阿棋，你看这个……” 阿棋这才认真的看向那对父女，听着旁边的议论，眼睛里不觉有些愤怒。她当年八岁被卖，可谓是受尽了苦头，这个小丫头明显比当年的她还要小。小丫头衣衫破旧，补丁摞补丁，竟是连鞋子也没穿，小脚丫子脏兮兮的露在外面。 黝黑大汉扬声道：“哪位好心人可愿将我家的大丫买回去，赏她一口饭吃，我这个当爹的也就放心了。” 黝黑大汉看围观的人多是看热闹，指指点点的，没一个人问一下，他主动介绍道：“我家大丫今年八岁了，能吃苦，饭量也小。只需要五两银子。” “你闺女这么好，你还卖她干嘛，留着养几年嫁出去得了！” “五两银子，现在买个能干活的小子也就是这价钱呐！” “就是，这明摆着抢啊。” 大汉听着他们拆台，不满地大声道：“胡说！我养这么大的闺女，收些辛苦钱也是应该的。” 等了一会儿，还是无人想买，大汉推一下小丫头，不耐烦道：“还不快求个好心人把你买回去，你今儿若是卖不出去，回去可没饭吃！” 小丫头有些木然地抬头，看看周围的人，又低下头去，一句话也没说。 方溪似乎感受到小姑娘的绝望，那双木然地眼睛里，连悲痛都没有，小小年纪竟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心里涌起一股苦涩。 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的丫头更是无人想买了，小丫头的反应激起了大汉的愤怒：“你个死丫头，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大掌朝着小丫头的背部猛猛拍去，声音之大，让围观的人安静了许多。 而那小丫头，却愣是没吭一声。 “阿棋，我们还有多少银子？”方溪看着这个可怜的小丫头，那么倔强，那么顽强，心里的不忍无限放大，就像看到自己，如果不是遇到林灵犀进入侯府，她今日又在哪里呢。 阿棋掏出荷包，数数里面的银子小声道：“还有六两多一些。” 方溪直接道“取出五两银子给我。”接过银子走上前，方溪声音清脆道：“这个小姑娘，我买下了！” 大汉随着声音望去，见一着白衣的小公子，生得嫩白细致。忙走过来，满脸欢喜，似是不确定道：“这位小公子却是要买我家的丫头？” 方溪对他无丝毫好感，直接亮出手中的银子说道：“银子给你，这丫头可就归我了。” “那是那是，这丫头以后就归您了，不听话您尽管打骂。”大汉接过银子一脸贪婪。 方溪一眼也不想再看那大汉，更是不想与他讲话，径直走到那个小丫头面前，轻声道：“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可好？” 小丫头抬头看着来到她面前的方溪，眼睛里似有一些不死心。一会儿后，她走到大汉面前，抬头问道：“你真的把我卖给他了？”严肃而又稚嫩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期待。 大汉还沉浸在得到银子的无限满足中，乍一听到女儿的声音还吓一跳，他低头看看面前脏兮兮的闺女，不耐烦道：“那就是你以后的主子！以后你便跟着他。” “我娘在天上看着呢。” “你要是还赖着不走，我就让你现在去见你娘！” 短短两句话后，小丫头回到方溪面前，跪下端端正正地磕了一个头，稚嫩的声音道：“谢恩人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