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参商永离
他们都说我们很合适，很有缘分， 其实，我们的缘分，也只不过是—— 我那样的喜欢你罢了。 彼时，想当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皆年幼，那时我还只是魔界的大公子，没有记错的话，那年我三百岁，那年你一百岁。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雨雪交加的夜晚，我奉父君之命出使冥界，和冥界诸人在宴会上商量完事宜之后，冥王让我陪他在冥界转转，反正无事，便应允了。路过忘川河时我看到了曼珠沙华，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花，冥王见我喜欢便送了些花种给我。 随后逛了没有多远的时候，飞来了几只赤色的蝴蝶，那血蝶在我身边儿萦绕飞舞，我伸出手，它停在我的指尖，我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几乎闻不到的血腥味，于是便仔细看了看，果然看到血蝶的翅膀上沾染着血珠，只是因为颜色相同，所以刚才一时并未察觉。血蝶突然往不远处飞去，我勾唇一笑，对冥王说道：“冥王陛下，反正闲来无事，不如便跟着这蝴蝶走，看它能将咱们带往何处。冥王陛下以为如何？” “大公子提议甚是妙哉，素来有踏乐觅知音，今有蝴蝶引路，妙！妙啊！大公子，请。”冥王也兴致冲冲的，于是我们一行人便一同不紧不慢的跟着蝴蝶走，走到了一大簇曼珠沙华深处，满眼皆是红色，突然，一抹白色就这样乍然映入我的眼帘，嗯？前面……那是躺了一个人？ 我快步走上前去，走近方才看清，那是一个绝色的女子，看不出年龄，本就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不过看样子似乎略带些许稚气，想必应是年岁不大，她浑身上下全是血，有好几只蝴蝶在她身畔，想来蝴蝶身上的就是她的血了，她脸上也沾着血迹，所以另原本就好看的五官更是添了一丝妖冶，蝴蝶……是特意引我过来救她的么。她整个人倒在血泊中，原本穿着的白衣被染得鲜红一片，也不知到底是受了多少伤，我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幸好，幸好……我心想着，愣了一下又反应了过来，为何我会有这般念头，我又不认识她，况且我也从不是什么善良之人，怎么会有这般念头，还真是奇怪。 就在这时，有一柄剑从远处被向着眼前的女子掷了过来，我立即站起来一手将给我撑伞的侍从往旁边儿一推，一手甩了一枚银针将剑击落在地，估摸着有十几人左右吧，正往这边来，应当是剑的主人，想必便是这些人伤的眼前这个女子。那些人走近不由分说的便朝那女子去，抬起剑就准备砍，我又是一枚银针甩出，那人看了我一眼便提剑砍来，我一个回身躲过，他骂骂咧咧的乱嚷嚷着：“他爷的，哪里来的毛娃娃竟敢坏大爷我的好事。”我皱了皱眉，冥王见了正准备让手下过来护我，我挥了挥手让冥王不要动，冥王只好作罢。 我闪身而躲一个飞跃跳至那人身后，一脚踹过去，随后抬手就是一阵掌风劈过去，我下手极重，那人一下子就吐血而亡，他其他的伙伴见了马上一齐向我攻来，用法术想困住我，我邪邪一笑飞至半空，转了一圈，然后两袖一拂，那些人便被反噬弹得后退跌倒，我飞下来，跳到刚才那个女子身边儿，那些人看打不过，便就要跑，跑了几步后，不知道是他们哪个人在后面向我掷了一把刀，我反手甩出第三枚银针，将刀击落并冲那人而去，一针封喉，这下他们倒是真的跑了。 我拂去女子额前的雨水、雪花，那女子身子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挣扎着将眼睁开一点点儿，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便凑近了点儿，她说，救我……她此刻有种绝望的美，眼泪顺着她脸庞滑落，滴落在血泊里，不知为何我竟有些痴了，我解下斗篷盖在她身上，打横将她抱起，侍从连忙过来为我撑伞，我向冥王走去：“冥王陛下，这个女子我要了，她身上有魔界的气息，应当是魔界的人。” “人是大公子救的，大公子当然可以带走了，大公子三枚银针抱得美人归的英雄事迹，本王想明日便是就要成又一段风月美谈了吧，不知又要添多少被大公子迷倒的妙人了，这姑娘看着伤的不轻，咱们还是快些回冥殿替她医治疗伤吧。”冥王说的倒诚然也是事实，于是我们便加快步伐回到冥殿。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晓这个顺手的举动，便将改变我今后的所有人生，使我每回忆一次，就庆幸一次救下了她，同时……也深深地痛一次…… 刚走还没多远她便又一次昏迷了过去，我一路将她抱回去，到冥殿之后便招来了冥医替她医治，她伤的挺严重的，各种刀伤、箭伤，腿还脱臼了，她最严重的应当是肩胛骨上的一道伤，费了半天劲才止住血，不过冥医说不会留疤算是比较幸运的，复而我又渡了些真气给她，侍女帮她换了身干净衣服，折腾了一晚上才折腾完。 冥王将她安置在我这两天在冥殿所居住的偏殿里，不过去看她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主要忙着处理两界间的未来发展计划，而且还要应酬，再得空去看她已经是将她救下后的第三日了，我去看了她，听说她至今还未醒过。闲来无事，刚好休息一下，便端了椅子坐在她床边儿看书，没看一会儿，就看见她身子微微动了动，要醒了吗？我将书放在一边儿，她的眼睫毛颤了颤，适应了一下光线，便缓缓睁开，未曾想竟然是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好美…… 我连忙让侍女给她端了水，等她适应了我放了枕头让她靠着坐起，她理了理思绪，然后开口：“多谢公子相救，臣女魔界沧月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妖玥然，我的名字。”我忽的对她温柔邪魅一笑，沧月汐？真好听……你知道么，你刚才红尘梦醒的那一刻，是我此生见过最美丽的画面。 “妖玥然……妖玥然？你……你是魔界的大公子妖玥然？那个六界第一美男子？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蝴蝶公子——妖玥然？”她似乎有些惊讶。 我挑了挑眉：“正是，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字，那……你不怕？” 沧月汐轻轻一笑：“我不怕，你救了我，你对我好，我便也对你好。” 你对我好，我便也对你好……是了，我会对你很好，不知怎的，我竟有了这般年念头。 “真有趣，你多大了？那些人为何杀你？你可还有地方去。”我伸手想理一下她的乱发，她下意识一躲，我略有些尴尬的缩回手，喜欢我的女子很多，我也对美女向来来者不拒，都忘了眼前的小姑娘才第一次见，这样似乎有些不妥。 “我今年一百岁，那些人将我族人全害死了，是为了抢我传家宝，我族传家宝有聚魂之效，谁就算魂飞魄散了，也能聚会来，我……已无处可去。”沧月汐皱了皱眉，似是在思考当下处境。 我惊讶的打量了她一番，是，气质非凡，即使此时落魄，身上也仍是有一股傲气：“你的仇人是冥界人？原来你是沧氏一族的人，看来外面传闻沧氏一族传家宝有令聚散魂，令死人rou白骨之奇效是真的了。即然无处可去，那便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只要你不对我有异心，我便会一直对你好。”我顿了顿，问道：“你……可愿跟我走？” 说完我伸手至她面前等待她的回答，我另一手握紧藏在袖中，不知为何，我竟如此紧张，她犹豫着，明明不是太久，我却觉得仿佛一世那么漫长，她随后嫣然一笑将手放入我手中：“嗯，我愿。” 我握住她的手，笑得极是开心。 大约在冥界拜访了一月有余，我也该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一直在传“魔界大公子三枚银针抱得美人归”，我听了也只是淡淡一笑，半途人马在驿馆停顿休整，沧月汐在我怀里靠久了，想活动活动，便去了驿馆后院，那里有一只会喷三昧真火的火鸟，我叮嘱两句便让她去了，没过一会儿，侍女急匆匆来找我：“大公子！不好了！后院火鸟不知怎的发了狂，伤了不少人，还烧了后院！” 我没听完便急忙跑去，场面很乱，我刚过去就见火场不远处躺了一个红衣女子，看着……倒像是沧月汐！我不顾安危急忙跑过去，抱起她晃着：“小汐！小汐！你醒醒！你没事吧！”头发将脸都遮完了，我顺了顺，诶？不是沧月汐！认错人了，我将她一丢，站起来四处张望。 “玥然哥哥！”我寻声望去，果然是沧月汐，连忙奔去，还好，还好，没伤到，我施法控制住了火势和火鸟，交代了两句便带着沧月次回房了，路上我一直在想，为何我如此紧张她，经过今日这么一闹腾，我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原来我是喜欢着她的。怪不得第一眼看见她，就有些悸动；怪不得当时听她说愿意跟随我时，如此开心；怪不得我是如此的紧张她，原来从第一眼起，我竟然就喜欢上了她，却还一直不自知，不过幸好不晚，我还有的是时间。 “玥然哥哥，你……”她刚说了一句就被我打断了。 “嘘。”我伸出手指抵在她唇畔，深深的望着她：“小汐，以后叫我玥然，不要叫我哥哥。” 沧月汐不解的问：“为什么？” 我轻轻一笑：“无需多言，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沧月汐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小汐，我不想当你哥哥，我想当你夫君，我会对你好的，我会一生一世只对你一人好……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过去了，我和沧月汐一直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就这么过了有五十年，父君被他最宠爱的雪妃和雪妃生的女儿媚雪联合谋杀了，我魔界皇族大半被杀，我与双胞胎弟弟漠江然里应外合将她们控制住，其党羽全部诛杀，一个不留。雪妃本名泠雪，不过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她和她女儿只想着我们都是魔，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父君是真的爱她，不然一介人类，如何得以在魔界生存这么久，如何杀的了父君，这不过都是……父君心甘情愿罢了。想泠雪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配得上父君这般用尽生命的爱。 没过两天，贵为君后的我和江然的母后因为父君的死过于伤心，一时想不开，便散尽自己的修为和生命而亡，呵呵，一个两个，皆是痴人。 我将泠雪、媚雪两人饮了哑药，腰部以下受凌迟之刑，毁了她们的面容，砍去双臂放在精心挑选的花瓶中，称为“瓶女”，我留着她们的眼睛、耳朵，我要让她们亲眼看着自己成了何种模样，还用法术、人参为其吊命，想死也死不了。 父君只有三个子嗣，媚雪如今自然是没有资格的了，而现在只有我和江然有资格继承魔界魔君之位，父君生前一直看好我，再加上我的威望、人脉与势力，自然是君位的不二人选，再况且江然一直一心醉于山水之间，所以我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魔界的新任魔君，这一年我仅仅三百五十岁，成了魔界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任魔君。 我手腕一向强硬，所以世人对我的评价多为邪魅、帅气、风流以及冷血、无情、无心无泪，这世间天大地大，唯有沧氏一族孤女沧月汐，能得妖玥然温柔以待。 我搬到了魔宫历任魔君所居住的主殿，沧月汐也跟着搬到了主殿的偏殿，宫里人一直叫她月汐小姐，说实话，我俩的关系在其他人看来都很尴尬，说是兄妹那不是，说是情人也不是，说是朋友也不可能。 又这样过去了五十多年，沧月汐二百岁了，我有事要出去几天，她也说想出去玩，我想也没想便应允了，如果早知道会发生那件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出去的。 她从两界交界处的肆野地区的一座仙山上回来，带回来了一条全身火红，只有四个小爪子和尾巴尖是白色的母的小狐狸，名唤沧云，可爱至极。 没过多久她误中稀有蛇毒，每次发作起来都痛苦不已，浑身上下疼痛不已，而且浑身发热，guntang，血管却又好似被冻住了一般，冰火两极，苦不堪言，最终终于找到了办法，将毒尽数引到我身上，我要承受三天三夜比她痛苦十倍的折磨，随时有可能丧命，但是只要挺过了，就都没事儿了。我怎么可能不试试呢，她就要死了啊，不就是一命换一命么，大不了我替她去死，但是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忍心看着她去死！ 她是我的命，所以我死了没关系，但是她不行！ 我到现在只要一回想起那三天三夜都不由一阵后怕，像有一条大蛇在身体里上下乱窜一样，一阵一阵绞的痛。 对沧月汐的情意我从未说出口过，三生石畔，彼岸花开。也许相见不如不见，不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遗忘，遗忘不如风烟……求之不得的苦楚，最是苦涩。 转眼而过，沧月汐五百岁了，这么多年以来她一边儿琴棋书画一样不落，一边儿刀法十分了得，也帮我暗杀过不少人，明里也是不知道上过多少次战场，替魔界立下了汗马功劳。 某一天我去她房里看她，我敲门没人回应，便走了进去，发现她在窗边儿的罗汉床小几上写诗，很是专注，我便走了过去，刚想开口，却无意中瞄见了她略带笑意写着两首诗，两首分明都是情诗，我想说的话也先压了下来，她一抬头发现了坐在对面的我，吓了一跳。 我装着打趣的问你可否是有了心上人，我幻想着是我想多了，我幻想着你说没有，可是……你说了什么？早都有了。 她讲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她二百岁那年去仙山那次遇见了一个叫凌夜的神界男子，彼此一见倾心，后定情，原来……她心中早有了别人，原来她喜欢那人都喜欢了三百多年了，原来她从来就没有属于过我，原来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说她和凌夜定情，将玉佩给了凌夜，凌夜给了她一支簪子，她居然把传家宝给了凌夜，她当年拼了命也要护住的东西啊，真那么喜欢他么…… 我再也听不下去，情绪有些激动：“小汐，你知不知道，不光是他，其实我也喜……”我又一次忍了下来，不行，还不能说，还不是时候。 神界神尊羽化，太子继承神尊之位，我界与他不和已经数千年了，战事愈演愈烈，所以我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告诉了沧月汐这次打仗的敌方将领是凌夜，她自愿领兵出征，护卫魔界，她说国仇家恨面前个人的爱又算得了什么，她性子一向倔强，其实她这样又何尝不是在保护凌夜，因为一但两军对阵，她必然不会让人伤了凌夜，即便神界死光了，她也会想办法护住凌夜一人……她虽然从不轻易滥杀无辜，可是若是到了非要抉择的时候，她为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也会毫不犹豫，我了解她，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我暗地里派了杀手一路随行暗杀凌夜，在他肩上射了一箭，但是他身手不错，而且动静不能闹太大，所以还未曾取了他的性命，随即便接到了沧月汐身中数箭下落不明的消息，但是为了军心不乱，我便让苍虞长老按照计划带领大军班师回朝，让刺杀凌夜的人先去找沧月汐。是生是死都要找到了！生固极好，可若是死了……我必会让神界去给她陪葬！意外的是凌夜也偷偷去找沧月汐了，他翻了整整一个晚上尸体终于找到了，给她大概弄了伤便一路将她送往魔界，甚至为了给她退烧躺在雪地里，等凉透了再抱住沧月汐以此降温。我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取消了对凌夜的刺杀。 论功行赏的时候我封了沧月汐为魔界圣女，居夜月宫，赐五千精兵直属其下。直此，她搬出主殿的偏殿，也有了正式的称呼与名分。 她以前说过喜欢人界，我便将魔界除了几个重要的地方之外皆仿照人界布置了，只要她高兴，都无所谓。 转眼，她已经一千岁了，我带她去人间玩了两天，因为政务原因我提前回了魔界，让她再玩两天，等她这次回来了，我便寻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我爱她，我想同她一直在一起，我想告诉她，我会倾尽一切对她好。 因为冥王属意联姻一事，我便顺水推舟推给了凌夜，反正冥王本就中意凌夜，然后又恰然提了我要封沧月汐为君后的事情。 沧月汐知道以后原本是反对的，但是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又同意了，我知道她是在赌气，但是……没关系，因为是她，所以没关系。 婚礼当天她一直心不在焉，我也一直很紧张，我怕她会走掉，我把想对她说的话都想好了，把这么多年以来偷偷画的她的画像全部挂在婚房里，我会在今晚，也就是新婚之夜告诉她我的情意。 沧月汐，我会告诉你我究竟有多爱你，我会告诉你我从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你，我会告诉你从未有人轻易进到我心里，你是唯一，我会告诉你我会陪着你去遍所有你想去的地方，我会告诉你以后我都会依着你，护着你，不让你受伤，我会告诉你，我爱你…… 寻个世外桃源，种一片曼珠沙华，养些蝴蝶儿，我会继续弹凤求凰给你听，你不是也最喜欢听我弹琴给你听么，我会和你一起酿好玫瑰酒，来年一同躺在树下共饮。再带上沧云。春花，夏莲，秋月，冬雪。北海，南山，西风，东日。我都会陪着你。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可是……你还是走了，我本来想着将这些一会儿就告诉你，我本来想着时日还早，总会有机会告诉你的，可是，只是少了一个拜堂的时间，只是隔了一步，你就不见了…… 我觉得血液似乎都翻滚了起来，一个迁怒杀光了迎亲队伍，还差点儿伤了沧云，我一个人回到婚房里，看着满墙的你的画像，一夜未眠。第二日你回来找我，我眼里的嗜血退了下去，原来我一直在等的是你，即便你深爱的人是凌夜，即便你还是抛下我走了，但我还是想要见到你，事到如今了，你的一个回头仍是能令我瞬间平息下来。 你要权利我可以给你，你要地位我也可以给你，你要宝物我还是可以给你，你要兵权我更是可以给你，我说过的，只要你想要，即便是把魔界分给你一半都可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想办法帮你实现，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就算我不希望你和凌夜在一起，你可以跟我说啊，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瞒着我也没有关系，你又为什么要让我在得到了之后又失去？ 我骗过许多人、害过许多人、杀过许多人、负过许多人，可是我唯独没有负过你，也许我对不起全天下的人，可是我唯独没有对不起你。从前不会，今后也不会，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想要珍重的人啊。 我想要的只不过是希望在你的眼中能够看到我的影子。 你大可以和凌夜在一起，那三个字我永远都不会对你说出来，那么，你可不可以答应，永远不会离开我，我只要这些，就够了。 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并不是我先遇见了你，你就会是属于我的。我第一次没能握紧这双手，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握紧了…… 我向你许诺一世不言不说，你答应我此生不离不弃，也许，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吧。凤求凰上阙的最后一句是：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我这可不就是沦亡了。 蝴蝶美丽，可是却分辨不出颜色，蝴蝶公子冷血，毕生只一所求，可却是求什么不得什么。 谁疯谁狂，谁念谁伤 梦回彼岸一段蝶香 谁痴谁想，谁笑谁慌 情之一字断谁肝肠 草木葳蕤灯花枯萎 绿绮蒙尘人已非 却再难触梦中人儿脸庞 凤求凰凤求凰 凤丢了凰 谁的眼深沉又缥缈 承载了悲哀 诉说着千年的离殇 沧月汐…… 我爱你…… 即便，你从来就不属于我。 即便这些话我从来不曾在你面前说起过。 他们都说我们很合适，很有缘分， 其实，我们的缘分，也只不过是—— 我那样的喜欢你罢了。 还真是……参商……参商永离啊……天上分为二十八星宿，其中有商星、参星，参在西，商在东，相距很远。你与我便像那参星与商星，注定永离，不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