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病情不妙
有了前世用命换来的经验，现在的叶景挚有足够的了解。作为叶厉和上商柏翠背着叶景挚的母亲偷情的时候怀上的儿子叶蕴远，他一直谨慎地扮演着一个温和有礼、尊敬兄长的好弟弟角色。加上叶厉最近一系列的支持，让他产生了可以逐渐正面和叶景挚对抗这样的想法。 既然如此，叶景挚想他为这个“弟弟”准备的好戏就可以开始上演了。对于叶蕴远这种人来说，最痛苦不是不是求而不得，而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即将获得一切时，猝不及防从高处摔下。 和上一次不同，此时太平洋彼岸正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上股票走势的秦路没有对叶景挚的决定表示任何质疑，只是快速地回复了一句，“ok。” 叶景挚看了一眼，把邮件删除之后开始处理积下的文件。李氏的事情一天比一天升级，他可不希望被别人抢占了先机。 尽管胸有成竹，叶景挚还是从半夜一直工作到太阳慢慢升起。公寓位于市中心，虽然位置很高，但是开着窗户还会隐约可以听到市中心偶尔疾驰而过的车子的喇叭声，叶景挚摘下眼镜往后靠着椅背，随意地伸出手来揉揉额角。 汤宛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叶景挚闭着眼睛半靠在椅背上，他背后落地窗投射进来的晨曦已有些刺眼，眯眯眼，她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阿景？” 一大早上醒来没有看到人，猜测叶景挚可能还在书房处理文件。 起床洗漱后，叠好被子，汤宛到厨房做早餐，她平素是不下厨的，但是昨天被叶景挚带回来之后，她突然觉得心有愧疚一般想要做点什么弥补一下。早餐自然的是双人份的。熬了粥，又煎了两个荷包蛋，汤宛把粥盛了两碗放到桌上之后，才到书房喊他。 到了书房发现门没关的时候，汤宛还想着叶景挚可能出去了，推开才知道叶景挚还在。汤宛其实很想问叶景挚，他到底是几点起床开始工作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有问出口，她不该问。 叶景挚合上笔记本，起身走向她，“做了早餐？”或许是没有喝水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汤宛点点头，转身朝客厅走去。叶景挚走在她身后，刚坐下汤宛就端了一个杯子放到他面前，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得到一个相当言简意赅地解释，“温开水。” 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昨天的争吵因为汤宛的不小心的跌倒不了了之，两人都及其默契地没有再谈起，秉承着食不言的原则沉默地用过早餐。 虽然有叶景挚请的人照顾汤妈，可汤宛还是没有办法放心，幸好昨天的脚只是扭伤而已，修整了一个晚上，只要不大幅度地走路，已经看不出痕迹了，她自然是要匆匆地赶回医院。 汤宛本来想自己打的去医院的，只是在接触到叶景挚在猜出她未尽的语意之后射过来的冷冷的目光之后，已经涌到喉间的话到底是咽回了肚子里。回医院的路上，汤宛接到汤妈的电话，叶景挚目不斜视专心地开着车。虽然汤宛已经故意放低了声音，可安静的车厢里，她的声音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到叶景挚耳边。 “妈，我知道了。”汤宛的声音听似无奈，可轻易就让人感受到话里的暖意。 汤宛并不是多话的人，不一会叶景挚便听到她对着手机小声说，“好了，妈，我知道了。” 汤宛挂了电话之后不久，转过头对叶景挚严肃道，“阿景，等会可不可以麻烦您陪我去看看我母亲？”大概是因为生了病之后，就缺少了一些安全感，汤妈最近的情绪其实一直不好，似乎总觉得不安心一样，知道昨天晚上她跟着叶景挚回了家之后，刚在电话里一再叮嘱让她和叶景挚一起去医院。 叶景挚在十字路口停下车等绿灯，他转过头很认真道，“汤宛，你不能一边利用我，却不给我一个妥善的解释，我一直在等你的答案。”在汤宛开口之前曾经不止一次偷偷打量过自己，叶景挚心里明白，汤宛是怕他拒绝，“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好相与的吗？” 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迎来了叶景挚这样的质问，汤宛愣了愣却没有回答。她不敢再接触叶景挚的眼光，只能将头扭向窗外。 两人到达医院之后，刚好和巡房的汤妈的主治医生对个正着，他的神色有些凝重，汤宛和叶景挚只能匆匆地和汤妈打了一个招呼，就被医生叫进了办公室，他严肃地说道，“汤小姐，您母亲的脑瘤位置长在脑干的地方。”他顿了顿，才看向一脸迷茫的汤宛，继续解释道，“脑瘤长得位置最危险就是在脑干部位，解剖学叫这里为人体的“生命中枢“，因为那里有控制心跳和呼吸的神经，一不小心患者心跳就会马上停止，所以这里是手术外科的禁区。” 汤宛的身子一下子没有站稳，显然摔倒在地上，被叶景挚扶住了后腰才勉强站住，“那······”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希冀地看着医生，希望他能给出明朗的治疗方案。 医生的声音依旧平稳地阐述道，“当然肿瘤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治疗的，这种情况我们都是采取头部伽玛刀的，由于它不仅是靠精确，而且也可以选择性的剂量来使肿瘤细胞死亡而神经细胞不受损伤的特点可以对重要功能区的肿瘤进行很好的治疗。” “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几成。”汤宛出声问道，冷汗已经涔涔地冒在额角。 “大约五成，汤小姐，您母亲的脑瘤的位置长得实在是太凶险了，这已经是我们给出的比较保守的建议了。”医生恳切地说道，“如果安排手术的话，大概需要一周的准备时间，汤小姐，叶先生，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汤宛声音沉静，出其不意地开口问道，“医生，如果我母亲的病此刻没有被发现，不做任何治疗措施的，大概可以正常生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