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郡主来访
梁王以为聘婷和严耀玉两情相悦,一时忘了,才会夜不归宿。 “这……”娉婷有些犹豫。 “难不成你们两都这样了,那严耀玉还不想上门提亲,”梁王眉头一皱,颇有些微词的说道:“还是你们想等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的时候,再来想办法。” “不是的”,聘婷强作微笑道:“这件事我会和他说的。” “那就好”,梁王这才不做计较,让聘婷先回房休息。 聘婷回到后宅,丫鬟早已准备好了热汤让她沐浴涤尘。脱下衣服,发现手上割破的伤口已微微结痂。 想起严耀玉对她的拒绝,心里有些不甘心,待到丫鬟侍候她梳洗完毕后,又匆匆赶往严府。 宁悠一边跑着一边想着严耀玉对她的好,飞奔进严府后,顾不得路上拦下她的松伯,匆匆赶往渺风阁。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一般,想要立刻见到严耀玉。 严耀玉正在书房查看和齐府合作的账本,见宁悠上气不接下气的进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从书桌后起身,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 “耀玉,我……”宁悠抬头,直视着严耀玉,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急的一张脸通红通红。 “怎么了?”严耀玉的声音一贯冷静,见宁悠有话想说又说不出来,顺手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递给她。 等了好一会,才见宁悠低着头,含含糊糊地说道:“严耀玉,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我知道,”严耀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嘴角夹杂着得那抹弯月似的笑意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将宁悠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抓着宁悠的手,往前一带。宁悠猝不及防,猛地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严耀玉终于笑出声来,就连胸膛也在微微震动,耳朵贴在上面,听到的笑声和以往略有不同。现在的笑声好像更为醇厚,愉悦,听得她的心也微微颤动。 “如果你每次和雪柳出门,都能给我带来这样的惊喜,我在想着是不是让雪柳一天十二个时辰和你寸步不离。” 宁悠的脸红了又红,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还说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很笨?” 或许是严耀玉笑够了,他停了下来,就着抱她的姿势,另一只手将她的下巴轻轻拖了起来。 宁悠被动的抬起头,迎向了严耀玉的视线。她们的距离很近,近的她可以透过他那黝黑的眼睛看到自己局促的样子。 “当看到你受伤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我才将雪柳送到你的身边,这只不过是我爱你的方式罢了。” 宁悠沉默了,她水灵灵的眼波泛着微光转了一圈,心头不知不觉地被严耀玉占了个全部。她抬头看着他,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他的眼那么黑,那么深,仿佛要将她吸了进去。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什么时候?”严耀玉沉吟片刻:“我也不记得了,刚开始只是觉得你有趣,后来不知不觉就将你放到了心上,再后来……” 宁悠靠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声音低沉,迷人,让她身不由己地沉醉其中。 “那你喜欢我什么?” 宁悠抬起头,对严耀玉认真地问道:“我只是个普通的丫鬟,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艳丽的容貌,甚至根本配不上你……”。 严耀玉凝视着她,咧嘴笑了:“我严耀玉爱就爱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耀玉……”,宁悠轻轻唤着,满怀情意地看着他:“我不奢求当你的妻子,可我……” 话到中途,又咬住下唇。严耀玉温柔的抚过她的唇:“说下去。” “不,不说了,”他的温柔,他的深情已快要将她溺毙,她快止不住自己的泪水,长叹一声,仿佛一瞬间舍弃了自己所有的矜持,唇猛然朝着严耀玉的唇迎了上去。 她何德何能,今生能够拥有他如此的爱,不管今后会怎样,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是属于他的。 抵在严耀玉的怀里,宁悠全身发软,气喘吁吁。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人这么亲密无间,她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既胆怯,又有几分期待。 严耀玉的怀抱很暖,暖的她舍不得离开。在严耀玉深情的凝视下,感觉整个人都像融化在春日里的寒冰,点点滴滴都是幸福与甜蜜。 此时,已是黄昏,落日的余辉泛着点点金色的光芒,映照在窗外的湖面,折射出一片斑驳的光影,洒落在门外的青石砖上。 严耀玉看见宁悠的身后仿佛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衬得她的眉眼更为惊艳,脱俗。他忍不住伸手,拨开遮挡红唇的青丝,怜爱的抚着眼前秀丽的容颜。 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严耀玉第一次有了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想法,将还未看完的账本放下,搂着宁悠,静看窗外的风景。 “耀玉,你不看账本了吗?”宁悠倚在严耀玉的怀里,抬头问他。 “不看了” “哦” 宁悠低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从严耀玉的怀里出来,到隔壁的房间取来一盘棋子:“耀玉,我们来下棋好不好。” 宁悠还在杜府的时候,就时常想着,以后要是找到了喜欢的人,就想要和他一起做些有趣的事情。琴棋书画这几样,她想来想去,也只有棋还拿的出手。 严耀玉低头看着宁悠满怀期待的笑脸,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满,温暖而宠溺的点头答应道:“今日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 宁悠飞快地将棋盘摆上,然后将黑子抢在手里,得意地看了严耀玉一眼,朝着棋盘摆上她的第一步棋。 严耀玉紧跟其后,也在棋盘上下了他的第一手棋。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棋盘上就纵横交错的被黑白棋子布满。 “等…等等,” 宁悠将刚下的棋子拿了起来,对着严耀玉笑笑,“我下错了,我应该下在这里的。”
严耀玉托着腮,嘴角含笑,安静的看着宁悠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悔棋。 宁悠握着手中的棋子,几次落下又拿起,看着严耀玉对她的纵容,笑意从唇边逸了出来,不由得抿嘴笑了笑,全身都充满了盈盈的喜悦。 一局棋终了,宁悠将手中的棋子一撒,算算,她一共输了严耀玉三十多子,还不包括她悔棋的那些,她有些懊恼,更多的是幸福,第一次有人这么肆无忌惮的宠着她。 拉着严耀玉从棋盘中起来,想要再换点别的,门外离痕适时传来声音:“公子,娉婷郡主来访。” 看离痕那样子,宁悠猜娉婷郡主早就来了,只是为了不打扰他们两个,所以将人拦在了门外。 想到这里,宁悠脸红了红,悄悄往后退了退,站在严耀玉身后五步远的地方。她隐约猜到聘婷郡主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看着身边站着的严耀玉,心里暗叹一句:红颜祸水。 以前,刚来京城的时候,宁悠只觉得聘婷郡主往来严府是为了与严耀玉商量生意上的事情,直到那次入宫以来,她才明白原来聘婷郡主对严耀玉早已动心,才会三番四次的主动帮忙。 每次严耀玉生意场上出了什么事,都是郡主先处理了,这样的举动,若她是严耀玉的话,就算不爱,怕也早被感动了。 “不见,”严耀玉剑眉微锁,面露不悦。聘婷为他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但那又如何,不是他喜欢的,终究不想要。 离痕面无表情的脸略微僵硬了一下,朝着宁悠使了个求助的眼神,有些为难的说:“公子,郡主说了,她一会一直等到你见她为止。” 离痕其实很理解严耀玉不想见聘婷的心情,所以早在聘婷来的时候就已经回绝很多次了,可是那个女人赖在门口,他一个大男人的也不好动粗,只好进来回禀了。 “离痕,你让郡主在偏厅等着,就说公子一会就过去,”好歹人家郡主也帮了他们那么多,现在拒见,宁悠总觉得有些过河拆桥的味道。 虽然她也不乐意严耀玉去见郡主,但是知恩图报,她还是懂得的。若是严耀玉拒见郡主的事情被人传了出去,有损的还是严耀玉的名声。 偏厅在书房的另一边,平时除了打扫的丫鬟很少有人过去,所以略微显得空荡。聘婷独自一人端坐在左侧椅子上,一身粉红色的长裙,如春日般的艳丽,为偏厅带来一丝靓丽的色彩。 宁悠陪着严耀玉来到偏厅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空谷幽兰的景象。 她抬头看了眼身边的紫衣男子,只觉得心里膈应得慌。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聘婷郡主和严耀玉站在一起,就好像无比的登对,而她只能在一旁,黯然无光。 娉婷郡主见到严耀玉脸上一喜,起身相迎,痴恋的目光随着严耀玉的走动而转动,直到严耀玉拉着宁悠在主位坐下,才好似回过神来一般,低声道:“耀玉,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