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府设计
翌日,庭院里鸟鸣啾啾,清脆婉转,将宁悠从睡梦中吵醒。 她睁眼一看,居然天光已经大亮,她赶紧起来,暗自懊恼,自己竟然睡过头了,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松子怎么也不叫一叫她?自打杜腾飞对她有那般举动以后,宁悠已经察觉到松子对她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其实并不愿意这样,可是她刻意的装傻却总是被杜腾飞点破。虽然她的身份还是一等丫鬟,但是与其他丫鬟之间已经多了一分隔阂。 她赶紧起身梳洗,然后去厨房吃点早饭。 没想到一出房间,便看见院外站了一个人,三少爷杜腾云。 他嘴角噙着笑,注视着她走出来,眼睛眨也不眨,看东看西,看上看下,全然不觉得自己这样放肆的盯着一个女孩子看,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宁悠被他看的浑身长刺,再一想府中关于他的流言,顿时又羞涩又戒备,尴尬的叫了声:“三少爷,”硬着头皮,壮着胆子走到他的面前。 杜腾云挑着眉正色道:“你就快成为我二哥的女人了,不必这样拘礼。” 宁悠尴尬的神情彻底僵住,心里一惊,他这算是“公告天下”了吗? 见宁悠的神情,杜腾云自认为她是因为高兴才会这样,毕竟想成为他二哥女人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他莞尔一笑:“高兴坏了吧,虽然以你的身份只能做个侍妾,但是只要尽心尽力的照顾二哥,杜府也不会亏待你的。” 宁悠则是吓了一大跳,三少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之前在府里,他们也不过是见过两三次面而已?他这般话语是难道要告诉纳她为妾是给她天大的恩德,她只能无条件的顺从? 她虽为贫贱之人,但也有一番傲骨,宁做平家妻,不做富贵妾。 “三少爷,时辰不早了,奴婢还赶着去书房侍候,先告退了。”她福了福身,打算撤退。三少爷虽然说的句句属实,却非她所愿。 他嘿嘿一笑:“小丫鬟,别急。你知道么,像你这般身份的即使得了主人恩宠大多也就是个通房丫头,让你做侍妾,已经抬高了你的身份。” 说着,他就俯身靠近宁悠,笑的祸国殃民,万分欢爽。 什么?宁悠被他逼得后退一步,明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就是不想理会。她不曾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决定。 看到杜腾云那非要给他个满意答案的表情,宁悠第二次冲动的跑了,而且是落荒而逃。直到跑出了翠松阁才觉得心跳缓和了些。 杜腾云站在原地,看着她快速消失的身影,嘿嘿一笑,他都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那小丫鬟再装傻就说不过去了,抬头往南边的院子看去,总算完成了他的命令。 下午,白府里。 白婉按着严耀玉的吩咐,特地命人偷偷地在外散布消息,不到半天,白府再出命案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苏州城,还惊动了官府。 官府立马命人前往查看,白婉她们早就布好线索,等到官府人员到达的时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确定了嫌犯,紧接着全城发布追缉令。 白府为了尽快将嫌犯抓捕归案,还特地特拿出百两白银作为悬赏。钱多了好办事,不久就有人传来消息说是在城外看到了嫌犯的踪迹,官府派了十几二十人一同前往。 等到了地方,那嫌犯也是个狡诈的,闻风便要逃跑,好在官府去的人多,虽费了一番功夫,但还是将其带了回去。 县太爷是个年逾五十的色老头,浑身上下透着一副狡诈样,平日里审案子都是看钱说话,没事的时候也不过是是窝在后院陪着那些妾侍饮酒作乐。 听说在白府犯案的人逮到了,嘴角一咧,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向他招手。难得起了个大早,坐在公堂之上。 看着一旁白府站着的来人,再看看堂下跪着的嫌犯,惊堂木一拍,大声说道:“还不将犯案的事情经过如实报上来。”
堂下跪着的那人默不吭声,仿佛周围的一切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低着头,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无论哪县太爷说什么,都充耳不闻。 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以前上公堂的还没等到他开口已经不住的求饶,这县太爷明显不知道怎么办了,偷偷往师爷坐的地方看去,见师爷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令牌一扔:“上刑。” 一般县衙上刑都是先打板子,这次也不例外,几个衙役用廷杖将人架好后,厚重的板子高高举起,就要落下,就在这时门外匆匆走进一人,附到县太爷耳边耳语几句,县太爷看看了堂下的那人,再看了看白府的人,宣布退堂。 县衙后堂,县太爷看着跟在身后的白府的人满脸怒气大声说道:“你们白府是吃饱了没事,耍本官玩着呢?” 白婉站在一旁,看县太爷的样子,知道一定是严耀玉找的那人来信了,赔笑着走向前去,福了福身:“县太爷你这说的是哪的话,我白府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耍您啊,您这突然退堂,我们还一头雾水呢?” 县太爷一向喜好美色,见白婉那美若天仙,楚楚动人的样子,满脸的怒气给降了一半,但还是板着个脸,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白婉使了个眼色,身后跟着的随从,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悄悄地递给一旁跟着的师爷。师爷接过钱袋,掂了掂重量,朝县太爷又使了个眼色。县太爷这才和颜悦色让人去将刚刚报信的人给传了进来。 不大一会,报信的人走了进来,白婉故作惊讶地喊道:“白飞,怎么是你。” 白飞一脸痛心疾首的跪在白婉面前,身泪俱下地说道:“堂上跪着的那人是她jiejie膝下唯一的儿子,也是他的至亲侄儿,希望白婉能看在他在白府做牛做马这么多年,让他去大牢里面看一下他的侄儿。” 白婉假装抹了几滴眼泪,又让人掏出一袋银子,县太爷假装没看到似的让人带着他们往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