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秋姥
宇文瑞紧紧的抱着她：“你给本王活着，活着，以前诸事皆不愿你，本王不会怪你，也不会恨你，我只认识半年前的你，只记得十六日的你，你是我的爱人，我只要你！” 婉嫣的眼睛闭上了，她觉得她一点儿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紧紧的缩在瑞的怀中，贪婪的享受着瑞的温柔和安全感。 “婉儿，你可知道，我重来没有想过与宇文轩争过这皇权富贵，但是为了你我愿意，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会一下子就爱上了你，但是我保证，我会为你报仇…”瑞实在说不下去了，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头上，什么也不说，就这样静静的搂着她。 婉嫣蓦然醒觉，震撼与悲痛，都达到了极点，想着他春天温暖般的面颊，想着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好，想着他温柔似暖阳的话语，她的心一阵抽痛，纵使在她的心中，这不是爱情，但是她不得承认，她是在意他的，要么，她也不会去替他挡上那一箭，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后悔。她紧紧的抓住了瑞的手,努力的保持着清醒，她怕、怕她一睡不醒，她坚持着…… 雾散风静，阳起气鲜。 婉嫣抽了一下鼻子，睁开了双眼，是瑞挂着泪的如玉面庞，她伸出了手，想擦去那泪水，却惊醒了沉睡的瑞。他也瞪大了眼睛：“婉嫣，你看得到我么？你没有死？” “应该是没有，伤口好痛，你抱了我一夜么？放我在床上吧！好疼！”婉嫣微笑着。 瑞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跳着出了房间，婉嫣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觉得他象她的一个哥哥。 不一会儿，尚之就被他拉来了，尚之揉了揉眼睛，看着‘活着’的婉嫣马上瞪大了他的眼睛，他直接坐在床上，抓过她的手，细细的摸着她的脉门。 “天啊！天啊！她除了虚弱，没有别的毛病了，没有毒了，王爷，她好了？！”尚之的声音已经变了声调，想了想咬着牙接着说道：“这个秋姥实在是太过分了，白白的让王爷伤了一夜的心，她一定是故意的！她在耍你，王爷！” “是么？这样很好，对于她的戏弄，我很欢喜！”瑞很肯定的告诉尚之。 “我得去找欧阳，他在准备……”尚之没有说出口，而是很开心的跑了出去。 婉嫣看着瑞的黑眼圈，心中很是内疚，也充满了怜惜，他们就这样无言的相对着。 “哟，醒了？”秋姥的声音，她接着逗到：“昨天你们死别都说了些什么啊？” 秋姥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床边，竟然一下子跳了上去，坐在婉嫣的里面，抓起了她的胳膊，细细的摸着，幸亏是个姥姥，要么这瑞王爷不定会发什么疯呢！ 瑞笑着勾起了嘴角：“多谢姥姥了，我去准备点东西，你陪着她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秋姥摸了一会儿，就跳下了床对问她：“你多大了？” “十七。”婉嫣小声的回答。 一阵咳嗽，让秋姥一下失去了刚才的神采，她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嘴：“除去箭伤，别的没事了，一会让尚之为你换药，然后再喝点药，就没有什么大碍了。”秋老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痛苦的笑了一下：“才十七岁，何苦要卷入这无休的战争之中呢？” 她说完这话就跳下了床，转身消失在婉嫣的视线之中。 瑞回来的时候，秋姥已经没有了踪迹，他疑惑的问道：“人呢？” “走了。”婉嫣微笑着告诉他。婉嫣抬起头看见瑞，竟然发现瑞幽深的眼紧紧盯着她，意逼得她有点胆怯，很小声接着问：“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瑞轻轻的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抓住她的一只手：“我以为我失去你了，没想到，你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心中一直恍然的觉得这个梦一样！”瑞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你心里有没有感觉到一丝的‘脏’意？”唉！只能说婉嫣涉世不深，她竟然会心虚问道。 “你是说轩？”瑞松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婉嫣挣扎的支起了身子，眼泪在眼中一直打着晃。 “其实，我也是恨他的，但是我现在无能为力，我从生下来，身子就一直带毒，所有的人全看不好我，自然全站在轩的一边，后来母后又和父皇产生了误会，我就更是难而居于宫中了……”瑞说道这轻声的长叹了一口气，充满了哀怨。 他转了过去又坐到了婉嫣的身边，他低声的说道：“你负责养好伤，我负责照顾好你！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做！好么？现在我们只有这两件事！”瑞的口气是坚定和果断的，不容反驳的。 婉嫣有些愕然，又有点迷糊：“是谁要杀你？” “应该是神候门的人，他们善于攻毒，我身上的毒就是他们的杰作！现在我唯一不知道的是他是是皇后一伙的？还是太子轩一伙的，但是无论他们是哪一伙，终于同属一路！“ 瑞看着她写满疑惑的眸子，又深沉的对她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我们暗中较量了十余年，从此后，我们一起，为我们共同的目标，而后相爱相扶到老！” 婉嫣心中有些不相信，他的意思是说，我还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么？ 接下来的日子，是婉嫣旋转乾坤的日子，每个黎明都充满了崭新的希望，每个夜晚都是最美丽的回忆。用诗写着说不尽的情话，用歌唱着数不完的情思。 日子在无声中划过一个月，平静而安静还带着甜蜜！ 是日，夜凉如水，新月如勾。 婉嫣终于可以起出了屋子，她站在长廊的探头之处，看着眼前正在对弈的瑞和尚之，已经好长时间，她的心情没有这样的平静如水了。她望着瑞的背影，悄悄的问自己，现在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就在这个时候，她眼眸轻扫，掠过那红瓦高墙，掠进了一老一小两个身影！瑞不自觉的跳到了婉嫣的面前拦住了她，尚之也站在婉嫣的一边。 落在院中的竟然是秋姥和那天瑞所救的小女孩，只是秋姥的脸色，只一个月不见竟然越发的难看了，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带褶的rou皮紧紧的贴着骨头，呲牙一笑，竟然连牙都掉了两颗！让人想不到的竟然是那个小女孩，直接走上前去抱住了瑞的大腿：“爹！爹！” 秋姥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这笑中带着开心和无奈。 “王爷？这是你的孩子？”尚之从来不知道除去瑞他还有别的女人。 婉嫣也愣住了。 “老祖宗，这是怎么回事，上次你就骗了我一次，说婉嫣命不久矣，现在这闹的哪一出儿？”瑞一脸的无辜。 “我救了她的命，所以她就得给我养老送终，就得我为埋骨立坟。”秋姥姥指着婉嫣说道，婉嫣立明白，看着她的身体，她这应该是要托孤于此了。 婉嫣看着应声而到的欧阳，又端祥了一下这个小孩的花容月貌，当真是冰雪喻不出其洁，牡丹不足以比其艳，笑着走到了这个小女孩的面前：“你几岁了？“ 小女孩手手比划着：“到明天就三岁啦！” 婉嫣道：“可你一共是几个月了呢？” 她想了想：“到今天一共是三十六个月零二十九天了。” 婉嫣摇头：“不对，你多算了一个月！” 小女孩把眼睛一瞪，歪着头，伸出了一个手指：“去年闰了一个月呀？咦？你是我娘么？” 婉嫣笑了，看了一眼瑞，温柔的对她说道：“你让她带你去那边玩玩呀，哪边有很好吃的樱桃呢！”婉嫣拉着她的小手送到了欧阳的面前，欧阳知趣的带着小女孩向园子深处走去。 婉嫣回过头来看着秋姥，浅浅的勾起了嘴角：“姥姥，现在没有外人了，你为什么送个孩子过来？怎么......” “唉，我如果还能活上十年，我也不会给你找这个麻烦，不过我能来，就有能让你们收下她的理由和条件。”秋姥说完此话，便从内怀掏出一个绵布小包，看着样子应该是一本书。 秋姥直接把书飞入尚之的手中：“这是老妇一生心血，《蛊毒录》，用这书换我孙女十二年的生活，而且，王爷身中重蛊，这书对你太有帮助了，王爷不会拒绝吧！” 瑞不太明白，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书，又苦着脸转向婉嫣。 “我不行了，没有想到十几年前的蛊毒会卷土重来，也许是年龄的原因，我只有她一个孙女了，这是我们秋家唯一的血脉，我不安排好她，我死不瞑目。虽然我们只是相见两次，但是我相信你们是我所托之人。尚之，我们算师承一脉，希望你能尽好师之情义，让她在十八岁之前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秋姥说完这话就咳嗽起来,仿佛要把心、肺咳出来一般，缓了好长时间，才又说道： “我走了，找个地儿自己把自己处理了，所有的蛊引，全在光儿那里，她天生就是蛊种，百毒不侵，那些蛊虫也是听她的话，所以……好生的教她，她天生聪慧，灵力超人，对王爷的大计还有身体，有利......无弊...”又是一阵撕心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