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修改的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二) “垣哥哥,你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过来!” 静祁郡主慌乱中拔下了自己的一只珠钗,双手紧紧握着对着苏垣,大有他再前进一步就刺过去的样子。 可方才好像还失了神智的苏垣此时却僵住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床前。月光投下的阴影里,他的神色模糊难辨,冷冷抿着的薄唇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空气仿若都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无声望着对方,只闻彼此的呼吸在黑暗中无声的流转。 良久,直到静祁郡主忐忑不安的目光看见了他紧握着的拳头,指缝中流出的血液逐渐蜿蜒滴落。 一声惊呼,握着珠钗的手都不自觉的松了些,慌乱的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担忧:“垣……” “你……”苏垣突然出声打断了苏静祁接下来的唤声,他的声音冷的让人心底发寒:“在推拒什么?” “你不是应该,很希望发生这种事吗?” “你不是,很喜欢本王?” 苏静祁微微睁大了眼睛,抬眸看着他冷酷的神色,似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无话可说吗?”虽然声音已经沙哑,体内的躁动还持续着,但苏垣仍是以常人不能理解的忍耐力保持着理智,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对于面前这种情况。” “垣,垣哥哥,你在说什么?不,你在想什么?”苏静祁终于反应过来了,牙齿颤颤的咬上了唇,眼睛里落下泪来。 “你,你竟将静儿想的这般不堪。” 美人梨花带雨,总是惹人生怜,可苏垣只是别过头,凝眉闭上了眼。因为这时他脑子里传来阵阵剧痛,如火一般烧灼着他的理智。 他抬手抓住床柱,才压下这一**的痛感。 不知道是羞还是恼亦或是耻辱,苏静祁手中的珠钗调转了个方向对准自己雪白的脖子。 “我知道,垣哥哥你从来都不会认真听我的话,也不会信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夜你会出现亦或我独自留在这里全都是意外。但如果……但如果真的要发生什么,那我就只能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是**妃,我决不会做有辱安王府和皇室颜面的事。” 苏静祁何等聪慧的人,虽然情况发生的突然,可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苏垣有多厌恶和别人有肢体接触,此情此景,任谁都看得出来大有异常。 苏垣盯着她不语,苏静祁逸出一声哭音:“垣哥哥,你信我。” “静儿是喜欢你,从来只喜欢你一个人。可是我希望的是可以嫁给你,做你爱之重之的妻子,不会用任何卑鄙的手段来,来……来伤害你。” “垣哥哥,我从未忘记过你说的,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当聂霜紫借助聂青芙和聂映梅摆脱那个像跟屁虫一样的丫环,出来寻找苏垣,走到王府中安排宾客歇脚的院落附近时,就在苏静祁歇息的院子外停住了脚步。 探头往大开的院门里看了一眼,扫见院中亭子里未及收起的酒壶和酒杯,聂霜紫想了想便抬脚走了进去。 当她来到房间门口,思忖着乱闯别人房间是不是不好,却听见了从房里传来的隐约哭声还有几个模糊的字眼。 怔然间,房间门被人猛的从里面打开了。 苏垣见来到门外的人是她时,蕴含戾气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长……王爷……还有,**妃娘娘?” 聂霜紫即将出口的称呼在看到房里另一个人时改了,心里的惊讶不比见到她的两个人少。 苏静祁几乎是在房门打开的同一时刻将珠钗藏在了身后,面对聂霜紫投来的视线不知所措:“聂三小姐……” 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妃满脸泪痕的坐在**,房间里的状况堪称凌乱,聂霜紫心里简直飞满了问号。 她将布满问号的眼神投向苏垣。 本以为苏垣会解释,却不料他一脚迈出了房间,捏着她的肩膀就施展轻功离开了此地。 “垣哥哥!” 愣愣的看着苏垣带着聂霜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苏静祁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拢了拢自己身上破碎的衣服,回头望着凌乱的房间一阵失神。 手臂上,腰上还残留着那个人炽热的温度,可那个人已经带着别人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 自嘲的一笑,今晚上,或许是这辈子离他最近的时候了吧? 蹲**将他遗留在地板上的发冠捡起来抱进怀里,冰冷的发冠贴着她同样越来越冰冷的皮肤,房间里烛光明亮,她却觉得黑暗和冰冷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的涌来,将她身上最后一点他留下的温度都尽数淹没。 如果此时有人能够看到,一定会被她面上浓郁的痛苦和绝望吓到。 坐在地上良久,苏静祁才缓缓抬起了僵硬的脖子,面上的两道泪痕在烛火昏暗的光线下有些模糊。 抬袖擦了擦眼睛,擦去眼中一切痛苦,苏静祁站起身后为自己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又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床铺才踏出房间。 水光微冷的美眸望向宴席方向,眸中闪过一丝狠意。 今夜的事情发生的蹊跷,明显有人故意为之。而今夜她之所以会独自留在院中,借酒浇愁,皆是因为苏煌下午不经意间说的几句令人伤情的话。 祁王…… 纤手紧握,苏静祁抬脚步出院子,一步一步往那喧嚣的地方而去。 她这一生,只爱过这么一个男人。她决不允许有人利用她的爱来伤害苏垣,如果有人敢这么做,她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 耳边风声刺耳,肩膀又被捏的生痛,聂霜紫闭着眼睛**着,好久之后连意识都开始有些朦胧时,她才感觉到自己被放了下来。 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场景,聂霜紫愣了愣,这不是云晖院吗? 苏垣竟然把她带回了墨王府? 聂霜紫把诧异的目光转到身边的人身上,却见苏垣眼神**的盯着她看。 从未见过苏垣这副吓人的样子,危机感**,聂霜紫吞了吞口水,往旁边挪了好几步,有种他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了的直觉。 谁知苏垣抬手拂过她发髻取了她一支步摇下来,然后狠狠的扎进了自己的手臂,刺入之深,立马见了鲜血。 “王爷!” “别过来。” 苏垣喝住她靠近的脚步,抬眸看了她一下,然后就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把门关严实了。 “王爷?” “别进来。” 房里传出来的压抑低沉声音让聂霜紫跟到房间门口的脚步又停下了。看着紧闭的房门,聂霜紫咬了咬唇,这个忍耐的样子,莫非是中了……
聂霜紫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缓缓后退开了。 听见门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苏垣**的神经微微松了些。五内如焚,低眸看了眼还插在自己手臂上的发饰,苏垣眸光微动。 “来人。” 冷淡的声音响在房内,片刻就有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进房间,垂首而立道:“主子!” 苏垣闭着眼睛淡淡道:“找几个人搬一桶冰水进来。” “是。” …… 祁王府后门不远处的大街,两道黑色人影一前一后的走着,习武之人的轻巧脚步声在寂静的偏僻小巷里也有些低不可闻。 抬头看了眼此刻的时辰,欧阳阡转动被黑布蒙着的头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人,不满道:“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落后他几步的黑衣人一副散漫的样子,抱臂不紧不慢的走着,闻言抬起魅惑的眼看了看他笑道:“怎么,有危险的时候就巴不得我来,脱身了就又打算卸磨杀驴了?” 欧阳阡冷笑:“老子可没求你救。” 黑衣人挑唇:“真是绝情。如果不是我出手,刚刚你就已经中了祁王府密室里的毒气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对我冷嘲热讽?” “也是拜你所赐,老子想要拿到的东西这次又空手而归了!” 欧阳阡毫不领情,转身又自顾自的快步向前走着。 黑衣人眉头一皱,眼浮不悦:“看来我还真是多管闲事了。在你心里,你的**本没有苏垣要的东西重要是吧?” 顿了下又讥诮的道:“你到底有多贱?放着江湖上堂堂百年机关家族的大少爷不当,连我血机门的副门主之位也不要,就为了做苏垣手底下的一条狗。” 欧阳阡的脚步狠狠停住,咬牙切齿的转过身来骂道:“楚凌霁,你能不能不要一说话就三句话里离不开苏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看上的人是他呢!” 楚凌霁露在黑布外的眼睛微微一眯,欧阳阡却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沉着脸激烈骂道:“什么江湖第一机关世家?什么血机门副门主?老早就告诉你,老子从来不稀罕!老子就喜欢做苏垣手底下的一条狗,为他风里来火里去,出生入死怎么了?老子高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至于死皮赖脸的整天追着不放吗?” 楚凌霁冷哼一声,下一瞬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欧阳阡面前,**如玉的手冷冷的揪住他的衣领子将他拉到眼前来,妖魅的眼危险的盯住他冷道:“你对他,还真是死心塌地啊!” 欧阳阡炸毛的挣扎:“你知道就好。你要是再对苏垣起什么歪心思,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就凭你?” 不屑的松开手,楚凌霁轻蔑的笑了笑。 “你可以试试。” 不爽的扯下自己蒙面的黑布,欧阳阡瞪了他一眼,转身继续走。 楚凌霁抬脚跟上。 “不要再跟过来了!” 欧阳阡头也不回的冷叱。楚凌霁抬起的脚顿了顿,一声不吭的放下了。 看着欧阳阡快要消失在巷子尽头的背影,楚凌霁突然扯唇道:“如果当初,把你救了的人是我就好了。” 欧阳阡的步伐一停,冷讽道:“你这么冷血的人,怎么可能会出手救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