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学习射术的公主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墨侍尖声喊一句，半晌都没有动静。贺钰惦记着要去椒房殿一家团聚，匆匆忙忙就要走，却发现今天苏演又没有上朝。虽然看着苏演他也不高兴，但是拿他的俸禄，不来上朝是怎么回事？

    “吾皇万岁万岁万……”

    贺钰打断满朝文武的行礼，又坐会龙椅上，看着左下方第一个位置问：“苏相呢？”

    “苏相请了病假，皇上，昨日就和您说过。”墨侍禀告道。

    贺钰想了想昨日却是苏演休沐，请了病假，好像说是几天，但是他忘了是几天，“几天？”

    墨侍：“禀皇上，是五日。”

    贺钰：“给苏相传太医进府看看，若是重病，不可怠慢。”话是这么说，他却不相信苏演有病，苏演毕竟是练武之人，有底子保证，除了腿上的残疾，身体算是康健。而经验告诉贺钰，苏演一“病”，就是阴谋来了。

    “皇上驾到——”这一次贺钰没有再给秦羽凤抓把柄的机会，墨侍尖锐的声音能传透百丈远。

    椒房殿里秦羽凤刚刚和太平亲热完，干脆就拉着太平一起出来迎接圣驾。椒房殿平日里秦羽凤不留人照顾，但是人真不少，跪了几十个一片。“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安，免礼。”贺钰托手扶起秦羽凤和太平，墨侍再一次高声道：“免礼平身。”

    “父皇，您会射箭吗？百，百步穿杨。”太平高高兴兴得告诉贺钰自己昨日做了什么，“儿臣学了射箭，昨天儿臣和师父学得很认真，师父说儿臣要练成百步穿杨，那个是不是最厉害。”

    “薛云来都告诉你些什么，太平是公主，以后有的是人保护，女孩子学百步穿杨太累，太平不要勉强自己。”贺钰说这话还真的没有细想过，他忘了自己身边就有一个能百步穿杨的女人。

    秦羽凤：“有的是人保护，也有的是人要。”秦羽凤抿了抿唇没有说出来“害”字。但是贺钰会明白。

    太平还对于贺钰说的话觉得惊奇，“那么父皇不会吗？母后也是女孩子，母后都会。”

    贺钰脸色微红，还真忘了秦羽凤这个出身武将世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存在：“……那是因为母后要保护父皇。”

    秦羽凤：“……不要脸。”

    秦羽凤这么一说，太平也捂着嘴笑了，“父皇这样不好，父皇是男子汉，要保护母后的。这样好不好，父皇和儿臣一起练箭术吧，一起保护母后。”

    秦羽凤眼看着贺钰圆不住谎，还真怕他一个冲动答应下来，以后又会因为朝务而毁约，平白叫女儿伤心，便帮忙道：“其实父皇也是会的，父皇也能百步穿杨，而且会另一种很厉害的剑术，能够保护太平。”

    “和皇后。”贺钰补充道，“皇后也要朕保护。”

    太平看着贺钰眼里都要冒星星了，“父皇真的那么厉害吗？有没有师父厉害，师父说他打死过老虎。”

    秦羽凤在一旁看好戏，“皇上，听见了吗？打死老虎。”

    “朕保证薛云来连老虎都没见过活的，打死更是大话，他要是再胡吹牛，朕废了他。”贺钰完全不在太平面前给她师父留面子，却忘了就是他安排了这么个师父。

    太平有些失望，在父皇和师父之间自然是信父皇，这样就意味着师父没有打死过老虎，不厉害。“师父骗人吗？明明师父真的可以把箭射的很远，比太平远很多倍，还能中靶心。”

    秦羽凤可见不得女儿不高兴，连忙安慰，“其实师父也很厉害，就是不想让太平失望才撒谎。这叫做立威，是一种手段策略。说明师父不禁厉害，而且聪明。”

    贺钰很不喜欢秦羽凤夸人，而且还是别的男人。莫名有些吃醋，干脆一扬手道：“太平，父皇给你表演百步穿杨好不好？”

    太平自然是一心支持，秦羽凤也不卸他面子，“皇上可别令人失望就是。”

    一家三口都换上了骑装，带上琴音菱儿墨侍，半个时辰后，六个人出现在了演武场。薛云来是御林军的副将，今日公主没有上他的课，干脆就cao练手底下的兵，所以演武场上面并不是没有人。

    “薛将军倒是会立威，朕看着他们都很服气你啊。”贺钰先发制人，薛云来便只能乖乖认错，立威怎么也不能立到皇帝面前啊。

    “尤其你还敢欺瞒公主，薛云来，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打死了老虎？”

    “臣参加皇上，公主，嗯——”薛云来下跪行礼，结果却认不出秦羽凤，不知该称呼什么。

    他是新进的世家公子，meimei薛眉是刚刚选秀进宫的，他也是随着薛眉进宫，怕meimei被欺负。因此在宫中任职不久，秦羽凤又深居浅出，一时认不出秦羽凤的身份，但是知道这位是贺钰的妃子一员就对了。菱儿墨侍几乎是异口同声，“大胆，这位是皇后娘娘。”

    薛云来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秦羽凤，刚刚匆匆一瞥，但是也觉得她不过像是双九年华的，怎么也不会符合他心目中“老妖婆”的形象。是的，他就是觉得这位是老妖婆，他年纪不大，才刚刚弱冠，所认知的皇后出身武安侯府，一定是个暴力的女子，他也听说过一些秦羽凤说是善妒的传闻，这才担心meimei的安危。尤其在宫里这段时间又传言皇上压根都不在皇后那里歇着了，从来没有宠幸过她，自然就更加确定了她是个长相丑陋，行为粗鄙，皇上碍着她父兄战死沙场的名声，才没有废后。原来皇后娘娘竟然一点也不老，反而那么年轻而且容貌远胜他的meimei啊。

    “臣参加皇后娘娘。”薛云来作为一个武将，对于秦惊云也是由衷的敬佩，此时发现自己一直误会了，也诚恳的行礼，算是良心上对于莫名背负“老妖婆”名声的秦羽凤的道歉。

    “免了吧，太平，去扶你师父起来。”君臣之礼不能废，所以薛云来也要向太平行礼，但是太平是后背，扶起长辈也是全了两个人的面子。

    “师父请起。”太平听话得把人扶起来，其实也不用她扶，她才多大力气，薛云来不过乘了个情自己站起来罢了。

    这边墨侍已经把其他人给赶走了，贺钰：“继续交代，你是什么时候打死了老虎？欺君可是要杀九族的。”

    “啊，臣，臣不敢欺君，臣没有打死过老虎。”薛云来吓得一头汗，明知道贺钰是在恐吓他，但是他却依旧不能不被吓到。

    “我知道，师父这叫做立威。”

    “对对对，臣就是给公主一个下马威。”情急之下薛云来连忙顺着话说，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后，又是忍不住要咬了自己舌头算了。什么叫下马威，他怎么敢给公主下马威！

    “薛云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给公主下马威，朕也想给你个下马威！”贺钰从薛云来多看秦羽凤的那一眼就不高兴了，加上薛云来完全不懂动脑子的胡说，还不报仇？

    “听说你要教公主练百步穿杨？不知道薛将军自己能不能做到？”百步穿杨绝对不是每一个练习射术的人都能做到的，考验的方面有很多，比如天生府力气，手法，腕力等等，而且命中目标又是一个难题。

    薛云来年纪尚轻，本来也就是把百步穿杨作为目标，自己也不能做到，听着贺钰恐吓的话，慌忙说自己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也不能和皇上比啊，就算比了，也必须比输，为官之道他还是懂的。

    贺钰听着满意的笑了，“正好，朕要给公主表演百步穿杨，你就充当一下靶子吧。”

    薛云来：“……”

    秦羽凤觉得这么对薛云来不够好，而且太平也需要安抚，于是补充道：“放心，皇上骑射不错。”

    “皇后说得在理，朕骑马射箭更有感觉，薛将军做个死靶子射起来也没什么意思。”贺钰说着脸上表情都古怪起来了，看得薛云来一阵发毛。听说皇上也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杀神，他真的不是想要射杀他吗？

    太平却是真的激动了，她2相信贺钰和秦羽凤，自然觉得贺钰很厉害，不会伤到薛云来，她当家欢呼：“好，儿臣要看。”薛云来万语千言都没有了用处。

    “皇后也上马吧，朕和皇后一起。”贺钰邀请秦羽凤，也是真的怀念那个在马上肆意张扬的秦羽凤了。

    “皇上自己来就好了。”秦羽凤拒绝，她不敢贪多，怕摸到了马就忍不住了，忍不住向往在西北自由自在的日子。

    贺钰走到秦羽凤身边小声道，“皇后真的不担心朕一时失手，薛将军出什么意外？”

    秦羽凤还真的不担心，贺钰的脾气秉性她了解，不会不知轻重故意伤人。不说她现在没有要杀薛云来的意思，就算要杀，他也不会自己动手，平白留下把柄诟病。不过贺钰既然这么说了，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她也的确想上到马上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