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丞相病重(2)
这人一旦将死,连着府上的一切,府上的反胃,都是无比沉压,令人阴气沉沉,压得喘不过气。 丞相府 凤安瑾自打进了这丞相府的大门,四周下人奴婢跪了一地,微微低头啜泣的声音,很是能将人给感染。 她首次没有说让她们起身的打算,而是径直从她们的身边越过,直袭公孙瑶所在的房间。 房间里的门大开,甚至从里面隐约还能听出几欲啼哭的悲痛声音。 再一次见证人的生离死别,再一次的又是一个人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脚步停顿,那最后一步,似是不敢再往里迈。 房门外,还站着一个人。 短短数月不见,他仿佛在几月之间,又老了数十岁。 随着她的到来,容成舟早和那些下人一样,朝她跪身行礼。 这个让人捉摸不透,浑身深沉气息逼人的男人。 凤安瑾淡淡的看他一眼,强装此刻的镇定无常:“这一次,你可以进去了。”没有人再拦他,也没有人再讨厌他,嫌弃他,说他什么。 岂料他只是黯然的一抬眸,看待她的视线泛着温凉的水,沉声道:“我便不进去了,在这待一会儿就走。” 他这话,说的让人莫名的泛起心酸来。 凤安瑾抿了抿唇,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出声一个“好”字。便和他再无交谈下去。<> 公孙雅头顶缟素,一身雪白,风化了的脸,到了此刻全是泪痕。 她很少哭,至少在凤安瑾看来,她很少哭,她一直认为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坚强的可以独当一面,可以以一敌十,是个奇女子,她有睿智的头脑,睿智的手段,放在平时,连她都不由得要钦佩三分。 然而现在的她,一张泪痕遍野的秀气脸上,哭的泣不成声。 她悲痛欲绝的哭声,让她不由得想起,母皇去世那会。 她从小便没有父母,和冷萧敛自幼便生活在一起,她不知道那种被人关爱,被人呵护,被人疼爱的滋味是何等的滋味与享受。 亦也不知道,当这份爱,突然要被人剥夺的时候,那这个人的心里会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撕心裂肺。
公孙雅自小跟在公孙瑶的身边,没有出过远门的她,自幼都是由公孙瑶亲手培养,其间的母女情深,旁人又何比的过。 床榻上枯瘦干瘪的冰凉身躯她不敢看,是真的不敢看。 她将视线落在公孙雅凄楚的脸上,手放在她的肩上,顺着她的脊背,抚上了她的肩,无话胜有话,她也知道,这一切都在无言中,她想要说的话,也全在这个无言中。 公孙雅会懂的,也会懂的她想要说什么。 人出生在世,试问又有几个十年,丞相年事已高,在同龄人眼里,这般年纪,已经算得上是金尊贵体。 人终究是要死的,今时不死,以后也会死,早死不过是早痛苦罢了。 她如此,公孙雅亦如此,不仅是丞相她自己,她们也是,她们迟早也会有那么一天,像丞相那样,瘦削的身躯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