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顾念初顾不得自己一身狼狈,赶往凤城酒楼。 当她匆匆的赶到凤城酒楼,律师事务所的林律师显然已经等候多时,待他核实清楚眼前女生的身份,一副公事公办的利落拿出一个函,递给了顾念初。 顾念初打开林律师递给她的函,看见里面的内容也着实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林律师解释道:“叶以柔女士其他名下的资产均有委托以柔基金公司帮忙打理,待顾小姐成年后均可以继承叶以柔女士的所有财产,叶以柔女士委托给我的资产我均已经转交给了顾小姐,就在那个函里,顾小姐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咨询,顾小姐...........。” 顾念初打断道:“她是什么时候立的遗嘱?” “你说的是叶以柔女士吗?她是在疗养院里,不过她立的遗嘱是在她精神清晰的情况下,有医院的医生为证。”林医生说完思绪有些飘远,他跟她并不是旧相识,相反他认识她很久,至今他也不相信那个跟水一样轻婉温柔的女子,被几个护士制住的疯狂的模样。 顾念初至今也不会相信,她会那么惨烈的从高楼上跳下来,通红的双眸,颇为隐忍的哽咽道:“在她清醒的时候,她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林律师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很想告诉眼前眉间似故人的女子,她母亲还留有一封信在银行的保险箱里,但是他不能说,没见到信物之前,他不能说,以柔不就是希望她的女儿不要卷进她的纠纷来,希望她能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尽管这一切都摆在面前,她还是颇为不相信,还是问个清楚好。 “你上次住院时,启动了医疗卡,我们从医疗信息里获得你的相关信息,至于怎么找到你,我们有我们的途径。林律师斟酌的说道。 “知道了,谢谢林律师。”顾念初颔首感谢道,但是她看林律师颇有些欲言又止,不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顾小姐,是这样的,我与你的母亲叶以柔女士颇有些交情,需要帮忙的地方,请不要客气。”林律师客气的说道,心里叹了一口气,罢了那件事还是不要提了,该知道还是会知道的。 好的,谢谢林伯伯,听着顾念初喊一声,林伯伯蓦然声音有些哽咽,他心里终究是为了那个似水柔情的女人不值,轻拍了拍顾念初的肩膀,提着公文包走了。 顾念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顾氏旗下的酒店,整个人仍是混混沌沌的,原先就因为感冒是昏昏沉沉的,回来之后直接摊到在椅子上,歇息了好一会,仍是头脑一片空白,顺手将林律师给的那份函藏好,不管这是局也好,陷阱也罢,现在她什么都不想想,只想静静。 拿了浴袍,进入浴室打开浴缸,整个人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舒适的精油,将那透骨的寒意驱散许多,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一闭眼仍是入目血淋淋的场景。 那时不知因为何种原因,她记不起在母亲爬上高楼前她做了什么,无论她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偏偏能想到的就是母亲站在高楼上之际,一跃而下的场景,每当午夜梦回,她梦见的总是血淋淋的场景。 她有时会想母亲出事的时候,她到底在干什么,那时候母亲会不会因为看到她了,就不会做出如此决绝的事情,最起码不会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上,不会看到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街头独自徘徊。 也不会看着她一个人独自在疗养院里黯然伤神,陪伴她的也就只有一盆蝴蝶兰,她有时候也会想,会什么好好的一个家,顷刻间支离破碎,原来的那些属于她的温暖怀抱,刹那间灰飞烟灭,她想不透,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 顾念初慢慢将头也浸入了浴缸,越想越是觉得周遭冷,也就是这温热的水,能驱散冷意了。 “什么,她急匆匆从医院跑开了,有说去哪里吗?”顾月一听电话那头说的有些语无伦次,真是急死了,挂了电话之后,奔向了顾念初所在的医院。 一路上车开的飞快,她就怕顾念初一时的想不开,暗叹这一家子的脾气她是领略到了,都是奇葩,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事情一道一道的,简直心脏病也快吓出来了。 匆匆赶到医院将急症费结了,看了医院的录像,她真不知道此刻顾念初会去哪?什么事会让初初急成那样,也不知道要不要先跟大哥说,也罢先去酒店看看,如果酒店里找不到顾念初再通知大哥,派人找初初。 顾月急匆匆赶往酒店,这会酒店的人员有了经验,一看是顾月来了,急忙帮着将顾念初的房门打开。 此时的顾念初仍将脑袋浸在浴缸里,也就是在水里,才能缓解脑部要炸裂的感觉,顾月在房间巡视了一遍,没发现顾念初的身影,这顾念初刚回国,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可去,她真不认为除了酒店,初初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呆,防止出现像今天早上的乌龙,顾月还是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边。 待检查到了浴室,看见一个人沉在浴缸里,头发如墨般散在浴缸旁,如海藻泥吧,顾月是狠狠的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也正是这响彻云霄的尖叫,将顾念初唤起来了。 顾念初抬起头,神色颇为不耐,满脸湿淋淋的道:“姑姑,你是要周围的人都进来看我洗澡吗?” 顾月看顾念初没什么事,才后知后觉的退出了浴室。 顾念初有些无奈的,原本有些破碎的画面隐隐的浮现在眼前,当她想细想的时候,就被一阵尖叫打断了,除了缺氧缺的两眼发晕,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她竟再也抓不住了,环顾这四周昏黄的浴灯,这地方怕是不能久住,不然日后得时时刻刻提防着,有没有人冲进浴室来,委实也很费脑筋。 顾月在外面等了半响,迟迟不见顾念初出来,又怕她还生着病,在浴室里发生什么事端,提高音量喊道:“初初,你好了吗?”浴室里面的人还是没反应,顾月等了片刻,便想上前去敲门,不过手还没伸到门前,门便开了,顾念初穿着浴袍,头发湿淋淋的从浴室里出来,脸色苍白,浑身通红,顾月伸手扶住了顾念初。
“这身子好些了吗有什么事要急匆匆的从医院跑出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要是不舒服,姑姑送你回医院。” 面对着顾月的一连串发问,顾念初低垂着头并没有回答,她此刻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什么了什么?她似乎记得当年的事,眼前的这个人似是也有参与,问她,到底有没有她想知道的。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母亲的忌日,但是记错了日子,昨天才匆匆跑出院。”顾念初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顾月的脸色,如她所见,顾月一听到母亲、忌日这几个字,脸色刹那间发白了。 顾念初一把甩开顾月的手,径直拿起毛巾,擦起了湿淋淋的头发,一边等着顾月的反应。 “初初,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你母亲.........你母亲..........”顾月说着说着就掉下了眼泪,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加上今天所受的刺激,一时承受不住,才潸然泪下。 顾念初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冷冷的看着顾月,问道:“不是我看到的那样,又是怎样?” 对啊,不是看到的那样,又是怎样,事情因他们而起,硬生生的从高楼坠下与他们有关,如果不是步步相逼,叶以柔又怎么会决绝的从高楼一跃而下,以示清白呢?人死,万事据了,她不能说,不能说,说出这事情仿若因果,突然一个孩子承受她不该承受的事情吗?当初不能说,现在也不能说,顾月抹了一把泪,站起身来便是头也不抬,急匆匆的离开。 顾念初看着她仓皇离开的背影,眸光冷了冷,到底当初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要避之惶恐,她到底在躲什么?有什么不能说出来吗?这其中果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论发生了什么,这其中该讨得公道,她定会帮母亲讨回来。 “轩,你开着车在这里转到顾氏旗下的酒店等了这么久,不就是想看着那个女人。”陆展宁显然不理解陆仲轩的做法,有必要在这里停留这么久。 陆仲轩顺着陆展宁的视线看到一个穿着粉色OL装的边走边擦拭眼泪的女人,这女人他有点印象,顾氏顾月,也是一个牵连的对象,但是他目前更想要的是眼前的这个酒店,相信很快会是他的囊中物。 陆展宁看着陆仲轩盯着那个边走边哭的女人,她没想到陆仲轩那么重口,那个女人至少也是三十岁左右,难怪他在国外都不碰那些萝莉,原来喜欢御姐,陆展宁看着陆仲轩的眼光有些复杂了,万一刚才那个女人有丈夫,可就算是勾引**,这真的好吗? 陆仲轩也没想到陆展宁的脑子一时之间弯弯绕绕的冒出这么多想法,油门一踩,往西山驶去,他就是心血来潮停停看看,他未来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