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生生相错,是谓彼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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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桓在青丘住了有小半个月,这些日子我倒是过得挺充实惬意,虽然韵芷姑娘没停歇地找我的麻烦,涂山婆婆也显得忒无聊三天两头地找我聊聊八卦再聊聊她那位宝贝儿子,但因着云桓的关系,青丘其他的大小事务一应都交予他了,我倒是得了很多清闲。 果然,云桓作为一个帝君,业务水平不是盖的,在狐九不在的这段时日里青丘一切都运转得甚好,连炒瓜子的那两个小妖怪都爱岗敬业了不少。对此,我十分的满意。 可惜的是,有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那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都是平静的。 这平静日子我还没过够,这大风大浪就已经袭来了。而且还不止一波,这后边啊,可谓是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让我无力招架。 且说眼前的这一桩,啧啧啧,这事说起来我也挺脸红的,奈何有些人既做出来了,总是合该叫人看叫人说的。 这事还得从一天傍晚开始说起。 那一天涂山婆婆照旧唤我过去陪她做女红,原本云桓说是陪我一道过去的,临了却被几个来汇报青丘今年粮食收成的小官给绊住了。没办法,作为代理妖皇,云桓帝君只好以正事为主,我对此也不以为意,便顾自去了涂山婆婆处。 可没成想,我前脚刚进了涂山婆婆的屋子,后脚就有个侍婢着急忙慌地赶了来,说是出了大事了。 涂山婆婆带来的这群侍女一个个稳重得很,平日里不多言不多看,一个个的都忒有素质,这一回这般着急想来真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了。 “这么慌张,这是怎么了?”涂山婆婆靠在榻上,眼风一扫,尽是威仪。 那小侍女被惊得一抖,半晌才哆哆嗦嗦地道:“是……是表小姐她……” “韵芷?”涂山婆婆眉心一皱,“这丫头出什么事了?” “这……”那小侍女憋得一张脸通红,“娘娘您去瞧瞧就知道了……” 涂山婆婆扶着我的手站起,“这倒是奇了,那丫头是做了什么,叫你们这么难以启齿?罢了,行歌,你便随我去瞧瞧吧。” 我应了一声,便陪着涂山婆婆一道过去了。可是,这路越走越不对劲,这条路似乎不是去韵芷姑娘房间的路,反倒是通向狐九的屋子的。我心里一惊,莫不是韵芷姑娘和云桓出了什么事吧? 果不其然,又一次被我不幸言中。 我同涂山婆婆跟着那小侍女走到狐九的屋子时,着实被惊到了。只见云桓帝君一脸怒气地站在门边,旁边还跪了三四个侍女,这还不是最了不得的,我竖耳一听,仿佛有些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从里屋里传出来。 “帝君,这是怎么回事?”涂山婆婆一见这场景,慌忙迎上去问道。 “涂山夫人与其问本尊,倒不妨去问问你那位表侄女儿吧。”云桓板着一张脸,棱角分明的脸上仿佛结了一层霜,叫人冷的发寒,可见是动了真怒。 涂山婆婆二话不说,抬腿便往里屋走去,我秉持着好奇的本色,便也陪着她进了去。啧啧啧,不看还好,这一看啊真是吓一跳。 狐九那张床上正坐着一个小声呜咽的女子,那张娇艳的脸也哭得皱皱巴巴的,勉强才能认出这人便是韵芷姑娘。她整个身子都缩在一床锦被之中,原本精致的妆容也被眼泪冲刷得干净,蹭的月白锦被上红一片白一片的,我心里一个咯噔,莫不是…… 韵芷姑娘一见到涂山婆婆走近,一下子往她怀里一靠,哭着喊道:“表姑母……”这样子,倒像是云桓对她做了什么啊。 涂山婆婆眉头一皱,轻轻抚了抚韵芷姑娘的头,问道:“韵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韵芷的脸色几乎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她支支吾吾地往被子里又钻了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好奇地望了一望,哎,真是夭寿了,这位姑娘可是一丝不挂地躺在云桓的床上啊。 在涂山婆婆的严厉逼问下,韵芷虽不愿意但终究没办法只好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她居然将涂山婆婆原本要用在狐九大人身上的办法照搬照抄地施加在了云桓帝君身上。真是罪过啊,这方法还没经过试验,也不知道好不好使她就敢贸贸然地惹上云桓帝君,我佩服她的勇气。 只可惜,云桓不是狐九,这十几万岁不是白长的,这一荒之主也不是白当的。以韵芷姑娘的修为,那点魅术若能诱惑得了云桓帝君,也只能说明云桓也是半推半就自己乐得,只是不巧韵芷姑娘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也没将就成。 转念一想,云桓这推门进来看见一个大美人玉体横陈,在那瓷白如玉的肌肤和饱满诱人的曲线下还能坐怀不乱,甚至生出这么大的气来,也着实是个人才。 “韵芷,你怎的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来?”涂山婆婆一时气急,“啪”的一声,手掌已经落在了韵芷姑娘娇俏玲珑的脸蛋上,她愣了半晌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我急忙上前劝阻,一把拦住涂山婆婆,“婆婆且息怒,韵芷姑娘怕也不是故意如此的。” “白行歌!要你多什么话?”韵芷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有抑不住的凌厉之态,嗯,果真是出身大家的作态。 我这也是想做好人没做成,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自作自受了。 “住口!”涂山婆婆又气又急,“你今日竟做出这般没脸面的事,也是我同你爹娘平日惯坏了你。此番既然铸下大错,我也保不了你了,韵芷你自己去向云桓帝君请罪吧。” 韵芷姑娘张了张嘴,将脸埋在锦被之中又哭起来。想来这事端发展成如今这样,她也是始料未及,韵芷姑娘再大胆不过是个几万岁的年轻姑娘,脸面什么的也要顾上。 却在涂山婆婆紧皱着眉头一筹莫展的时候,云桓的脚步声沉沉地出现在屋子里,我抬头看他,却见他一脸漠然地对涂山婆婆道:“请罪倒是不必了,念在她是曾祖父也是一代骁勇的份上,本尊不会责罚她,还请涂山夫人早日带她回去吧。” “是。此番是我疏于管教,才叫帝君担了静,回去必当好好管教韵芷,还请帝君见谅。” 涂山婆婆碍于此番是自己理亏,一脸的尊敬,却不想那一位始作俑者偏偏是个不惹事就不自在的,她小声抽泣着问道:“君上宁愿跟白行歌那个黄脸婆在一起,也不愿意选我吗?韵芷究竟哪里不让君上满意?究竟哪里比不上她了?”
狐九说过,这世上想要爬上云桓帝君的床的女人不胜枚举,但真正爬得上的却屈指可数。毕竟那种事不仅得看行不行,还得看愿不愿意,尤其是像云桓那种男人。 我听了这话默默地替韵芷姑娘捏了一把汗,火上浇油引火**这种事咱还是少做为妙,可惜这位姑娘是个不作不死的典型,在云桓帝君这里耍魅术这种小把戏已经是不明智了,再问这种问题可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没成想云桓却没生气,只露了个清浅的笑意,“因为,白行歌只有一个,而你不是。” 韵芷姑娘的神色几乎是在一瞬间颓败下来,一双水汽迷蒙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咬牙切齿的语气挤出几个字,“韵芷明白了。” 我兀自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何必呢?事情至此我倒有些同情她了,这个模样和很多年前的我不也很像吗?顺着自己的心并不是什么错事,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终究只是个爱情里的可怜人罢了。 我瞧着这个样子也不宜久待,便打算出去。我刚刚出门,却见云桓也出来了。 “行歌。”我被他叫住,转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陪着你了?”云桓上前几步,一把扯过我,“怎么这么冷静,一点醋意都没有。” 我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替她惋惜。” “嗯?替她惋惜?”云桓冷笑了一声,“你非得我同她做了些什么才满意吗?白行歌,你什么时候能收一收你那悲天悯人的个性?” 有些话,我没办法同云桓说。说我又想起顾归尘?说我看到韵芷如今那个模样便想起多年前,握着一手碎瓷渣疼出眼泪却也抵不过他一句对不起? “你在想他。”云桓的目光从我脸上掠过,眼神里却落出失望的神色。 “你也在想别人不是吗?”我笑了笑,有些可悲也有些可笑,“云桓,你可以不过问我的过去,我也可以。但是,你走不出来,我也走不出来。” “云桓,或许我没有想象中的爱你,你也不曾爱我。我们……”话未说完,他便一把将我拥住,“行歌,抱歉。” 我僵在原处,思绪却异常清晰,我说:“云桓帝君,我不晓得你有多少红颜知己又爱过多少女人。可我,不想成为她们其中的一个,如果是那样就请你放开我。我曾经奋不顾身地爱一个人,却被伤得体无完肤,抱歉,我赌不起了。” 我感觉到云桓的手渐渐松开,心里瞬时空了一块,原来我同他也不过如此。 “白行歌!”他低声一喝,将我的思绪拉回,“我的过去我盼望你永远不知,却又希望你能够想起。可是无论怎样,从过去到现在,我心里,也不过白行歌一个人。” 我不知作何回应,只是不由自主地靠近他,一颗心莫名地沉了下来。从过去到现在?我同云桓到底有过怎样的过往,叫他忘不掉,而我又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