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都是坏消息
多尔衮在山海关外屯兵百万，跃跃欲试。吴三桂镇守山海关犹豫不决。 当晚，为了安全起见，吴三桂拒绝了祖大寿入关的请求，祖大寿无奈，只好在关外安营扎寨，并按照多尔衮的指示，拒绝与吴三桂的一切接触。不料半夜，吴三桂派出几名精干出关，悄悄打探祖大寿的情况。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在祖大寿的身后，大路两旁埋伏着黑压压的一片，绵阳十几里地！“不好！祖大寿叛变了！他将清军引来了！” “是啊！看这阵势，估计不下百万！看来山海关要大难临头了！” “我在此查探，你赶紧回去告诉忠孝王，让他早作打算！” 两名探子一阵商议，便有一人留下继续观察敌情，一人返回关内报告祖大寿。 回去的人刚入关，留下的人却被抓了。祖大寿没有发觉，但是夜不能寐的都铎却将吴三桂的探子逮了个正着。 这探子也算有骨气，刚被抓还没审呢，便朗声大笑“野蛮鞑子，休想夺我中原！”说着，便咬舌自尽了！没想到吴三桂的营中还有此等爱国志士，祖大寿一看，心中不禁一阵愧疚。 “他可还有同伙？”多尔衮问道。 “禀亲王，属下发现他的时候并无旁人，想必是山海关的外哨。”多铎应道。 多尔衮点点头，却说道，“未必，吴三桂迟迟不让祖将军入关，想必已经起疑，这是他派出来的探子也未可知。咱们要小心提防，不可大意！” “遵命！”多铎和祖大寿纷纷应道。 既然暂时无法入关，百万大军总不能耗着，多尔衮下令大军就地安营扎寨！暂且休整一夜，等天亮了再说。 没想到五更天的时候，祖大寿的大军突然sao动起来！ 有人暴动了！但是很快便被祖大寿和多铎联手镇压，将参与暴动的百来人悉数斩首！ 原来，这些尚存大明气血的将士看到那个明军的探子临死前一番豪言壮语后，心中大受鼓舞，又知道青龙的五万大军未有下落，想其必将卷土重来，于是不甘降清当汉jian，便于凌晨暴动，但是暴动动机太过莽撞，区区百来人便想攻打清军帅营，诛杀清军魁首多尔衮，显然这是异想天开。还没等这百来好汉靠近多尔衮的营帐，便被多铎和祖大寿前后夹击，一番困兽之斗后，全部牺牲！ 原本探子回报，吴三桂还有些怀疑，如今听得关外sao乱，自己打起来，便确定有清军无疑，否则祖大寿自己的兵是不会自己反的！ “老舅竟然降清了！”吴三桂愤愤地捶了一下座椅，心里异常矛盾。 他虽也有投降的准备，但是，当祖大寿降清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是惊讶，毕竟大明的帽子带了这么多年，骨气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百万大军压境，还请忠孝王早些定夺啊！”部下纷纷劝道，但是无人敢提起半句投降！ “今日是大明的兵就为大明收一日关！”吴三桂咬牙切齿道，“八百里加急，速报京城，清军来袭，请朝廷派大军支援山海关！” “得令！” 吴三桂不敢怠慢，连夜向北京急报山海关军情。 但是这一份边关急报除了报告山海关危情外，还给北京带去一个沉重的打击！宁远城破，主帅朱青和十万宁远将士殉国！ 这个天大的坏消息早崇祯开始早朝的半个时辰后传到大殿！消息传来之前，朝堂上下还有说有笑，因为白虎、玄武和白影等人已经率领开封大军下榻北京城外，这意味着他们很快就能出关支援宁远！ 但当崇祯下旨任命白虎、玄武以及李自成、虎子等人为将帅，率领百万大军为征虏大军，准备开拔的时候。长殿外匆忙跑进一名传信官，这名传信官跑两步踉跄三步地跑进来，甚是慌张。传信官边跑边呼喊“报！山海关急件！” 传信官惊慌的喊声让大殿内的人都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 白虎迎了出去，一把将狼狈不堪的传信官提进来。 “身为传信官，如此慌慌张张进殿，成何体统？！”崇祯怒喝一句。 传信官也顾不上许多，扑通一下跪地，将手中的信件高高举过头顶，“启禀皇上，不好了，宁远……宁远失陷了！主帅及十万将士全部阵亡！” 传信官此言一出，满朝惊愕！这是大大的坏消息啊！ “快！快拿给朕看！”崇祯惊慌，便催促传信官将信件传上去！ 白虎不敢怠慢，赶紧将信件递给崇祯！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传信官刚才所说，纷纷盯着崇祯和他手中的信件！ 崇祯便看边发抖，看罢，竟顿时愣在龙椅上一声不吭！ “皇上？”杀风试探一问。 “完了！宁远完了，朕的大将青龙也没了，清军昨日破城，当日便开拔，今夜已经屯兵山海关外！百万大军啊，吴三桂二三十万人如何守得住山海关？！山海关一旦失守！京师何在？大明何在啊？！”都说兵败如山倒。虽然还未全败，崇祯似乎已经看到大明最后时刻已经不远了。 杀风趁着崇祯悲愤之际，接过信件一看，脸上也是一惊！因为信中提到祖大寿的事情，朱青是去监军的，祖大寿没事他竟然有事儿，这说明这情况的真实性很大。想是朱青遭了祖大寿的暗算，否则以朱青的本事，祖大寿断然不能全身而退还降清，更不可能杀得了朱青。 “祖大寿吃里扒外，狼子野心！”杀风狠狠道。 “都怪朕，当初就应该听了青龙的话，不该放虎归山！青龙，是朕害了你啊！”崇祯一时也懊恼不已。 “祖大寿！老子要宰了你，为大哥报仇！”白虎一听朱青战死，心中悲愤难抑，攥紧拳头道。 “禀皇上！末将愿带兵前往山海关，追杀贼寇，为将军报仇！”玄武显得更冷静得多，但是此时他的眼角已经发红，眼泪湿润了这个一只带着面具的男人的眼！ “末将一同请战！”朱雀也到前殿请缨。 “末将誓死为将军报仇！”赛时迁等人也纷纷跪地请战！ 崇祯一看，这种时候还有如此多的重情之人，心中顿感欣慰，但是，他此时已经心生另一个打算！死守京城！在他看来，朱青手握十万精兵尚守不住宁远，单凭这些人带这刚磨合不久的大军如何守得住山海关？如何挡得住清军的百万铁骑？不如死守京师，以逸待劳，让吴三桂一人消耗多尔衮更多的兵力！但是，这个想法是可怕的，如果清军连易守难攻的山海关都能攻破，那京师又有何忌惮？！ “皇上！臣以为，白虎等人的请战可准！如今吴三桂既然能将边关急报送达京城，说明吴三桂还站在朝廷这边，但若朝廷此刻丢他山海关不顾，非但失了边关要塞，更寒了吴三桂将士之心，这是逼反啊皇上！”在崇祯犹豫之时，一向以直谏为己任的东方文白冒死进谏！ 胆敢在朝堂之上说出这样的话，大殿上众臣都替东方文白捏了一把汗！ 可是，东方文白便得到更多人的声援。 “禀皇上，末将觉得东方大人的主意可行！”第一个站出来的是杀风。 “末将也觉得东方大人所言极是。”柳清风也不再旁观。 “不能轻易丢了山海关啊皇上！”田大人也进谏。 见这几人纷纷进谏，大臣们也力谏崇祯发兵支援山海关！ 此时大殿上只有李自成和虎子等人没有表态。说句实在话，李自成被朱青整得够惨的了，不但减掉了他的左膀右臂，更在短短几天时间瓦解了他百万闯军！要说李自成心里不恨朱青，那是假的！所以，在听到朱青出事之后，李自成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李自成看着依然定定站在自己身边的虎子，更坚定了自己不出兵的信念。 但是，万万没想到，在众臣替玄武和白虎等人说话的时候，一言不发的虎子突然也单膝跪下！ “启禀皇上！臣愿率领闯军一同出战！”虎子的决定让李自成始料未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一直听话的小弟怎么突然就起了异心。 “虎子！你瞎掺和什么？！”李自成轻声喝了一下虎子。 虎子瞪了他一眼，“你和我的杀父仇人结盟的时候，是青龙替我取了仇人的人头！我虎子敬重你，但也不能做恩将仇报的小人！”虎子说着，便坚定地对崇祯抱拳道！ 听了虎子的话，李自成面色尴尬地站在那里，他早就想到会有这样一天，当初在与祖大寿结盟的时候他就有所顾虑，但是，利益让他顾不上兄弟之情。如今他尝到了苦果，连虎子都弃他而去！ “好！青龙生前就盛赞虎子将军，如今患难见真情，虎子将军大仁大义，朕岂能辜负？准奏！”崇祯很爽快地答应了，当初招安闯军的最大意图便是转移战斗力，用闯军去打清军！不曾想这一招这么快的奏效了！ “皇上，虎子将军精神可嘉，但毕竟他的伤尚未痊愈，此番出战，甚至不妥，不如稍加调换？”杀风突然进谏道。 “哦？如何调换？”崇祯问道。 “闯王久居京城，恐怕已是摩拳擦掌，前日末将听闻闯王曾在皇上面前明志，要率领闯军攻打清军，以不负征虏大元帅之威名！皇上何不了了闯王夙愿？”杀风进谏道。 李自成一听，顿觉不妙了，杀风这是要让自己去当炮灰啊！但是前日自己确实在崇祯面前表过态！这可如何是好？ “哦？朕差点忘了！也罢！虎子将军从潼关赶来，旧伤复发，不利出征，闯王英雄气概，早有灭虏之心，朕今日就了你心愿。”崇祯眼前一亮道。 “皇上！末将能出征，且让闯王留守京城啊皇上！”虎子听后甚是着急，他虽然对李自成之前的做法心有不满，但毕竟是将自己带大的大哥，耿直的虎子不想让李自成替自己上前线冒险。 “朕意已决，虎子将军就安心养伤吧！”崇祯说着，便对李自成道，“闯王！” “末将在！”李自成无奈，只好应和。 “朕命你我征虏大元帅，率二十万大军支援山海关，击杀贼寇！”崇祯领导。 “末将……末将领旨！”退无可退的李自成只能咬着牙接了军令。 “白虎、玄武、赛时迁，你们三人各领兵五万一同前往山海关，协同忠孝王吴三桂阻杀清军，不得有误！”崇祯接着道。 “皇上！为何不让末将前去？”朱雀听到出征将领里未有自己的名字，着急道。 “朱雀，你复仇心切，朕可以理解，但是朕的皇宫和偌大的后宫，怎能一日无卫？你留在宫中，任务丝毫不比他们轻啊！”崇祯解释道。 “可是……”朱雀刚想辩解，便被杀风喝道，“朱雀，不得无礼。”说着便转向崇祯进谏道，“皇上，既然您让朱雀留守宫中，那末将斗胆请命出征，愿带一万锦衣卫随大军前往山海关，以作策应！”杀风说着，便紧紧盯着崇祯的眼睛，崇祯本想呵斥杀风几句，因为杀风留在皇宫，崇祯才能睡得踏实。但是崇祯从杀风的眼中读到更大信息，便点点头应允道，“杀总管护国心切，朕甚感欣慰，准奏！” “皇上？杀风？”柳清风虽然听出一二，但杀风毕竟坐在轮椅上。 “好了，就这么定了，有情况你们自行商议！今日午时，发兵山海关！不得有误！”崇祯大喝一声。 “遵旨！”众将纷纷领命。 听说杀风也去，李自成心里放心许多，既然朝廷跟定了，那么就要好好干，杀风跟着去，至少身边有个靠谱的人！这样一想，李自成竟然变得有些坦然，他拿起战刀的时候，心中又激荡着久违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