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京城下雨了
从李自成第一次谈判要跟崇祯平分江山可以知道，李自成的野心绝不止于朝廷的千万封赏，自从揭竿而起的那天起，一颗狂妄的野心在不断膨胀，后来在开封遇到了朱青率领的锦衣卫的阻挠，是有过退却的念头。但是王承恩和鬼火之流的暗通图谋让他又恢复了信心，特别是多尔衮有意与闯军交好，这让李自成的野心膨胀到几点。而朱青在开封推行土地改革后，大杀李自成的锐气，王承恩和鬼火势力一夜之间易主，鬼火死，王承恩被降级。而且，多尔衮重新考虑了中原的傀儡合伙人，那便是吴三桂，调拨朝廷和吴三桂、李自成之间的矛盾成为多尔衮对中原政策的软外交。于是，那达蒙趁着李自成进京谈判之际，接连在京城搞出事件，矛头直指李自成。他们万万没想到，坐镇京城安保的朱青，偏偏能忍受闯军多年的恩怨，在谈判期间，锦衣卫誓死保护议和团。 就在李自成反叛希望越发渺茫的时候，转正的首辅温体仁突然找上门来，说可以跟闯军里应外合！这对李自成而言，无疑又是一次崭新的希望，无论如何，他都举得身为首辅的温体仁比身为太监的王承恩更靠谱，更是一个值得合作的盟友。 三人夜谈之后，李自成更加坚信了反叛的信心，等开封事起，便是变天开始。双方以茶代酒，确定同谋关系。 但是，没有等开封出事，天就变了。这一夜，在朱雀和皇后娘娘以及后宫三千佳丽的共同祈祷下，当夜风云变幻，阴风四起，凌晨时分便雷电交加，五更十分，一股芬芳的泥土气息伴随着凉爽春风突然弥漫着整个京城！ “下雨啦！”不知何人狂喊一声，整个京城沸腾了！ 崇祯从睡梦中惊醒，连夜冲出寝宫，跑进雨，像个爱玩的孩子一般手舞足蹈，喜极而泣，任由泪水和雨水洗刷自己多年的惆怅！ “青龙，下雨了，终于下雨了。”朱雀狂喜地跑进朱青的房间，却发现朱青和宁儿正在窗前看雨！若是平时，朱雀断然会悄悄离开，但是这一刻，她顾不上这许多，于公于私，她都要感谢朱青，是朱青给了这座城市希望，给了她希望。朱雀没等朱青反应过来便跑上去一把将朱青抱住，完全不顾身边宁儿惊讶的神情。 朱青没想到朱雀会这么激动，被朱雀抱住，朱青在宁儿面前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宁儿。 宁儿掩鼻而笑，朱青越是这样，他越能从朱青的眼神中她看出，自己在朱青心中地位是远远超过其他女人的。 见朱青很久也没有反应一下，朱雀才讪讪地松开朱青，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宁儿，略显羞赧地笑道，“对不起，我一时太激动了。” 宁儿微笑着摇摇头，“没事儿，我们也很高兴。这是一件值得大家高兴的事儿，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儿。” “朱雀，我早跟你说过，这雨不出三天必然会下，这第二天还没天亮呢。”朱青不无骄傲的对朱雀拍拍胸膛笑道。只有自己的犯贱才能化解朱雀此时的尴尬，朱青十分明白。 果不其然，听了朱青的大言不惭，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瞪了朱青一眼。 “不知其他地方是否也下起了雨。”见两个女人都白自己一眼，朱青转而认真道，松弛有度一贯是朱青的行事方法之一。 装逼让男人涨姿势，认真则让男人更具魅力，朱青总算是弄明白了，无论是泡马子还是处事，他都渐渐掌握了那个恰到好处的度。 “既然你吩咐了其他地方用同样的办法，而皇上祈雨又是为了整个大明，想必其他地方也应有雨。”朱雀说道，她觉得不管怎样，此时有必要安慰一下朱青，毕竟京城下雨已经不容易。但是朱青并不是需要安慰的人，只是微微一笑，便反问朱雀，“对了，你是否在宫中祈雨了？” 朱雀点点头，“当然，你跟我说的当晚我便着手做了。” “皇后可曾看见？”朱青追问。 朱雀在点头，“我就在后宫御花园祈雨，便在坤宁宫后面，皇上当晚便发觉了，这两天，是皇后号召后宫三千佳丽跟我一起在后花园祈的雨。想必是皇后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这么快就降雨了。”朱雀虽然知道今日能降雨，很大程度上多亏了朱青的先知先觉和事先准备。但是从周皇后的言行来看，正好印证了朱青那句“自助者天助”。大明有此皇后，崇祯之福也，百姓之幸也。 朱青听后便点点头，他并不想邀功，恰恰相反，当初他毫不犹豫地将此立功机会让给朱雀，本就是为了能让朱雀门早点东山再起，再得皇上信任，这样对锦衣卫是有利而无害的。 “恭喜朱雀门，贺喜朱将军。”朱青突然对朱雀抱拳道。 朱雀一听，虽然这雨是下了，但是这是众人之喜，何来她朱雀门独喜？兴奋过头的朱雀一时绕不过弯，看了宁儿一眼。 宁儿微微一笑，“青龙的意思是皇后定将你主动祈雨，带领后宫祈雨的事情禀告皇上，到时皇上定会大喜过望，朱雀门很快便可功过相抵，甚至功大于过，重新被朝廷和皇上重用。” 朱雀一听，大吃一惊，当初她听朱青的话，一来是她相信朱青，二来是她决定赌一把，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也不亏什么，再背也没有比朱雀门被皇上降级背了。 “真的吗？朱雀门真的有救了？”朱雀似乎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真的救了朱雀门。 看到朱雀不可思议的表情，宁儿和朱青相视一眼，微微一笑，这姑娘冷漠的时候像一块冰，但是傻起来倒是让人忍俊不禁。 “我们岂敢拿你这大冷美人说笑？如果我没有猜错，明日早朝皇上便宣布此事。朱将军可做好受封准备哦，不要到时还像现在这样傻乎乎地站着，得了便宜还卖乖。”朱青说完这句话，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宁儿的白眼不知不觉又犯了，朱雀却从高冷秒变呆萌，又从呆萌转瞬淑女，只是微微点头，一笑一颦间尽显几分羞涩。 “咳，那个……”朱青知道再说下去便要激起女人的战争，他只好慎之又慎地从两人中间挤了出去，“我去安排一下明天启程的事儿。”朱青说着，迅速跑出房间，将门带上，庆幸地舒了一口气，便朝大厅走去。 屋檐的玉雨滴渐渐变成了水柱，众人还沉浸在降雨的喜庆中难以成眠，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雨，他们有理由欢庆。朱青不愿去打扰这种久违的喜悦。 他径直朝大厅走去，因为大厅存放这朝廷给闯军的招安封赏，因为祈雨一事儿，这些已经运出皇城的金银财宝又被送回朱雀山庄的大厅，这里是除皇宫外最安全的地方，有时在很多人眼中，雀猫山庄甚至比皇宫还要安全。 朱青前往大厅的时候经过李自成等人的客房，却不料听到房内有人对话。 “没想到这天真的下雨了，连闹神坛都没能阻止，莫非上天真的被崇祯感动了？不想让大明这么快灭亡？”这个是李自成的声音，听来有几分不堪，更有几分担忧。对于李自成来说，神明也是他的信仰之一。 “闯王不必灰心，只要我们与那人按照既定计划去做，想必人定胜天！到时手握强兵，即便整个大明丰收又如何？不过是给我们准备更多的粮仓罢了。”显然，说这话的是刘宗敏。 平日朱青并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闯军的客房，数日的相处，他们似乎被朱青麻痹了，这一次，他们大意了。 不过朱青只是摇摇头一笑，便轻声绕过走廊，前往大厅。这些对话对朱青来说似乎并不算什么情报。只是“那人”倒还令朱青有些玩味，他还拿捏标准，到底是谁在帮李自成，虽然他心中已有人选。 “嘘……”李自成的敏感让他赶紧制止刘宗敏的言语，他们才想起，这是锦衣卫的地盘。 但是，似乎已经晚了，虽然李自成开门出来连个人影都不见，只有屋檐下的雨帘映在他的双眸。 “哼！”一楼的大厅里，一双眼睛不无嘲笑地往二楼的客房望去，李自成左顾右盼几下，只好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