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危机逼近
紫竹轩,是整个皇宫中除了冷宫的第二偏僻宫殿,周围种植一大片竹林,而这竹林的主人,宜嫔,也算是个传奇人物。她与当今圣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极为深厚,当初皇上还未登基时曾许下诺言立她为后,只是她的家族财大势大,终于密谋造反,事败后九族尽斩,独留她一人,皇上顾及旧情,也纳她为嫔,终身不得进位。 宜嫔是个温婉的女子,一身素色宫装,化着淡妆,头上只斜斜穿戴几根花簪,岁月流逝,也只在她身上留下成熟的痕迹,常年含笑,让人见了如沐清风。 宜嫔对窗绣衣,看着手中的貂毛白袍,含笑满意道:“秋冬将至,风儿一向爱四处走,这白袍绣完到时候给他带上,人也暖和点。” 她的贴身宫女闻言,轻笑提醒道:“娘娘,殿下不是写信说很快回来了,到时候会陪您过年呢,到时候就不出去了。” 宜嫔闻言一怔,摇头失笑道:“我倒给忘了,那这白袍到时候也可以在这穿上,以我儿相貌,必定风流倜傥。” 宫女也认同地点点头。 看着衣上的青竹,宜嫔突然出神,仿佛回到当年那个少年郎在竹林中持剑飞扬,剑啸声,与她琴音相和的日子,只可惜往事随风而逝,当年英明神武的少年郎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而她,也不在是天真的千金小姐。 宫女见自家主子哀愁的样子,也明白她心中的苦楚,不禁意瞄到一道身影,睁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殿下?娘娘,是殿下,殿下回来了!” 被宫女这么一喊,女子猛的起身,惊喜道:“风儿?是风儿回来了吗?”当她看见那逐渐走近的身影,宜嫔欣喜出泪,不顾形象奔向那熟悉的身影。 “风儿,是我的风儿回来了!”宜嫔双眼通红,伸手颤抖地抚上水轻风的脸庞。 水轻风也红了眼,欣喜道:“母妃,是风儿回来了,是风儿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丢下母妃离开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子两人喜极而泣,宜嫔赶紧命人去御膳房准备几道好菜,为水轻风接风洗尘,两人相谈许久,水轻风诉说他这段时间在外的所见所闻,宜嫔一旁含笑聆听。 见水轻风又为她和别人带回些礼物,见他仿佛没有准备水龙鹏的份,苦笑问道:“风儿,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你父皇?” 水轻风没有回答,脸上的笑意也浅淡不少,见他这副样子,宜嫔低叹劝道:“不管如何,他始终是你的父皇,父子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水轻风摇头道:“我的父皇,是一个英明神武的父皇,是常常偷偷带我出宫游玩,悉心教导我,也会偷偷来找母妃,就算不能光明正大,也会在暗地里保护我们的好父亲,好丈夫,他已经不再是我的父皇了!” 闻言,宜嫔低声落泪,道:“风儿,有些事你不知道,你怨他、恨他母妃都了解,但母妃还是那句话,他始终是你的父皇。” 水轻风表情复杂地点头。 深夜,水轻宁回到自己书房,挥手退下所有人,看着紧闭的房门,水轻宁先静坐一个时辰,等没有异常后,他小心地拿出玉簪插入桌边一个不易察觉的小洞中,“咔嚓”一声,地上突然出现一条密道,水轻宁拿起油灯往下走去,在他的身影完全隐入黑暗中时,密道也随之关闭,恢复原来样子。 当他走到密室中,见水轻云脸带淤伤昏倒在地,怒道:“谁准你打他的!” 黑影耸肩靠在墙壁,不在乎水轻宁的怒气,道:“谁让他一醒来就大呼小叫,还动手,为了避免麻烦才打晕他的,放心,我很有分寸,不会让他死的。” 水轻宁放下灯,将水轻云搀扶到床上,察觉他是真的没意识后道:“我问你,冷宫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我不是告诉过你这段时间外面风声紧,不要随意出去吗?” 黑影被他这通指责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此地疗伤,从未出去过,你说的是何意?” 水轻宁闻言脸色大变,喃喃道:“不是你!那,那些人又是谁杀的?” 听着不对劲,黑影问道:“怎么了?” 水轻宁面色复杂地将所有事情说出,见黑影一副沉思样,询问道:“你有没有发觉什么?” 黑影摇头道:“得到的信息太少了,我又没有看到伤口,很难判断是谁做的。” “会不会是你的同伙做的?”水轻宁不死心追问道。 “不可能。”黑影果断道,现如今需要以血压制的只有三人,一个是他,另一个则是那个女人,再有就是那人,以那人自傲的本性不屑吸食那些女人,至于那个女人更不可能做这种事,那究竟还有谁呢?黑影苦思不得结果。 寒麒宫内,徐心云眉开眼笑捧着一封书信,时不时低笑出声,一旁水轻寒语气略微怪异道:“怎么,看到张世杰的书信就这么高兴?” 徐心云轻撇他一眼,晃晃手中书信,道:“这是杰哥的家书,看到里面他说的过得很好,那我也就放心了!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杰哥有什么意见,每次说起他老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 水轻寒孩子气的哼一声,表达出他对张世杰的完全看不起。 徐心云也哼一声,转过身不理会他,自己看下去,信上说,上次的杨姑娘后来竟成了忠诚堂的武术先生,在她的教导下,他竟然学会了骑马,还能骑上不少时间,他在忠诚堂的日子也很好,虽然她已经离开了,但她上次留下来威严还在,再加上他与杨姑娘相识,倒也没人为难他。 又嘱咐她在宫内一定要小心安全,密密麻麻说了许多,徐心云在信中对比一下,发现张世杰在里面提到杨姑娘的名字竟比她还多,不禁暗骂他一句重色轻友。 突然眼前一晃,手中书信顿时移了地方,徐心云回头看着水轻寒,见他手中拿着书信,怒道:“你干嘛?快还给!” 水轻寒手举高,躲开徐心云的手,徐心云怒了,双手去抢回书信,水轻寒不停往后躲,两人争闹之间,水轻寒意外绊住椅子,整个人往后仰倒,徐心云心惊,连忙伸手抓住他,但女人的力气向来不大,一时之间反被拉下去。 “彭”的一声,徐心云倒在水轻寒身上,头靠他的胸口,水轻寒脑袋撞到地上,一时间头晕目眩,但他还不忘护住徐心云,一手环住她细小的腰,一手护住她的脑袋,两人此时看起来亲密极了。 王安在外面守着,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还以为太子发生什么事,顾不上水轻寒的没有他的吩咐不许进去的命令,谁知一打开门,却见太子殿下竟跟许侍卫,两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王安目瞪口呆,赶紧低下头关上门,拿出手绢擦擦汗,暗道原来太子竟好这口,想到徐心云的面容,对自家太子感到无限佩服。
两人没注意到王安的举动,徐心云撑起身子,察觉这个样子似乎不妥,赶紧起身整理衣衫,面容尴尬。 水轻寒半撑身体,晃晃头,终于看清眼前景物才起身,见徐心云脸颊通红,捧着她脸焦急道:“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刚才撞到那了?” 看着近在咫尺俊郎的脸庞,感觉脸上越发guntang,眼神漂移,丢下一句“我没事,我先离开了!”跑出去。 水轻寒脸色茫然,反才他是真的关心徐心云才如此紧张,这会见她奇怪的举动,没想到她有害羞之意,反倒认为人不会是摔出问题来吧! 秦霜殿内,徐欣云手持颜笔,一脸淡然地中白纸上描绘,一笔一绘间画出栩栩如生的孩童,正与当今圣上六子相同,婢女走近门凑到徐欣云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下一刻徐欣云脸色大变,手一颤抖直画下一道溶厚的红线,这副即将完成的画顿时毁于一旦。 徐欣云不在乎画,她紧皱眉头盯着婢女,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婢女点点头,恭敬道:“寒麒宫戒备森严,奴婢不能靠近,但奴婢自幼耳力异于常人,所以听到一些太子与那徐心云的嬉笑声,至于话语奴婢实在无能为力。” “嬉笑声?连你都能听见,可见他们在里面如何欢喜!”徐欣云脸色铁青,她猛的推开桌上的物品,颜料摔在地上发出激烈声,各种颜料混合在一块溅得满地都是,就连两人的裙底也溅上不少。 “该死!只不过是个长相丑陋的男人,竟敢妄想太子!”徐欣云怒极反笑道:“就算成了太子的人,也只不过是个不能生下皇嗣的卑贱男宠,我定不会放过你的。” 婢女见徐欣云笑着的样子,有些害怕地退后一步。 徐欣云自然能察觉,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婢女,直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玲儿,本宫待你如何?” 婢女虽然不知道徐欣云为什么有此一问,但还是坚定道:“公主一向待玲儿很好,公主与师傅对玲儿有救命之恩,玲儿自然为公主师傅万死不辞!” 闻言,徐欣云满意一笑,温柔道:“那本宫要你去做一件事,你不会拒绝本宫吧!” 玲儿摇头。 徐欣云俯身在玲儿耳边说了几句话,见玲儿因她的话而恐惧的样子,眼神威胁地看着她,玲儿想起师傅曾郑重请求她入宫保护徐欣云的样子,含泪点头。 看着玲儿离开的背影,徐欣云喃喃自语:“在后宫中,要想毁掉一个男人的方法很多,徐心云,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勾引太子,还有那个名字。” “呵呵……”徐欣云大笑,仿佛看到徐心云消失后她能得到太子喜爱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