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假冒与定亲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书房内,水轻寒背手执笔,在桌案上铺放的白纸上悠闲写作,一旁一名太监脸色发苦地站在那,见时辰一拖再拖,不由出口提醒道。 水轻寒完全充耳不闻,手下动作不停,一个时辰后,水轻寒才放下笔,满意的看着那篇赋文,这次说道:“走吧,别让母后等的太久。”双手放在背后,朝外走去。 凤椒殿内,两名女子一身华服端坐在上位,来往之间说说笑笑,一名女子上了年纪,虽保养得很好,但那乌发之间还是有几根白发显露出来,那眼角的皱纹也说明了女子上了年纪。 另一名女子则十八年华,一身红衣宫服,肌肤如雪,眼眸如点漆,唇若涂朱,一张动人的面容,好一个怜人的美人。 那妇人乃当今青霄国国后张明慧,而那妙龄女子是国君水龙鹏收的养女徐欣云。 “云儿,听闻你为相国夫人治好她那头疼,这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医术却如此了得,也不知是谁家的好男儿能娶得了你啊!”皇后看着徐欣云姣好的面容,取笑道。 闻言,徐欣云低头娇羞一笑,道:“母后说笑,欣云还不想出嫁。”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的通红却十分明显。 皇后将自己手中的玉镯拔下来,戴入徐欣云的手腕中,意有所指道:“这是本宫当年嫁于皇上时,太后传给本宫,意为传给儿媳之意,如今戴着你手中十分好看,你意下如何?” 徐欣云一惊,但明白皇后的意思后,弱弱道:“欣云全凭母后做主。”想到能嫁于水轻寒,心中十分窃喜。 “好,好,好。”皇后一连说了几个好,显然十分高兴,“本宫已传皇儿过来,等他一来,本宫就向他提出此事,想必皇儿定会高兴。” 徐欣云一笑,但又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为难道:“母后,太子殿下会不会……”虽然没有说完,但皇后还是听明白了。 皇后握住徐欣云的手,意味深长道:“你是皇儿的救命恩人,也是本宫一心看好的太子妃,除了你之外,谁都不能做这太子妃的位置。” 徐欣云欣喜地起身,跪在地上道:“多谢母后,欣云定不会辜负母后的期望。”,脸上表达出自己对皇后的忠心。 皇后满意的扶起徐欣云,道:“都要做本宫的儿媳妇,不用如此拘礼。” 徐欣云点点头,脑海浮现出她嫁于水轻寒后风光无限的日子,更加坚定自己一定要好好抓紧这次机会,哪怕她只是个冒牌货。 两人一边讨论婚事一边等待水轻寒,结果等了几个时辰都不见踪影,多次派人去催,得到的消息也是太子殿下正在忙,不方便过来。 几个时辰内,皇后的脸变得铁青,一旁的徐欣云一开始的欣喜也变得十分难看。 “母后,欣云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徐欣云站起身行了个礼,一脸委屈。 皇后见状连忙叫住她,“欣云等等,母后这就派人去催,来人……”皇后正要叫人时,屋外传来一道声音,正是多次派人去请却无功而返的太子水轻寒。 “母后,唤儿臣来有何要事!”水轻寒步履轻松走进殿内,微微拱手表示请安,淡淡道。 一见到他,皇后脸色难看叱声道:“母后派人去请你过来,你为何许久才到,是不是不把我这个母后放在眼里啊!……”出口便是一通指责。 皇后这样子,若是在十年前或许还能让他伤点心,但现在他却只觉得十分讽刺,水轻寒在心中嗜笑道。 “母后唤儿臣来若只是想指责儿臣一番,那儿臣还有些要事,先行告退。”拂了拂袖子,转身便要离开。 皇后呆愣了一下,嘴里正要继续责骂立刻转了口,“你站住!”见水轻寒转身回来,神色微缓道:“母后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情绪有些激动罢了,还望皇儿莫要怪罪。” 现在的水轻寒早已不是当初她可以任意打骂的小儿,就算她贵为一国之母也不得不对未来的储君低下头。 水轻寒见她这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皇后状作揭过此事,开口道出欲想为他与徐欣云定下婚事,不日举行婚礼,一旁一直不敢开口的徐欣云闻言朝水轻寒看了一眼,希翼他能点头答应。 水轻寒终于看了徐欣云一眼,见她飘过来娇羞的眼神,厌恶地转回头,脸色冷厉道:“儿臣的婚事自有打算,就不劳母后费心了,若皇妹急需嫁人,我这个做兄长的自会为她安排个好去处。” “不!”徐欣云惊呼一声,脸色伤心地看向水轻寒。她想嫁的人是水轻寒,要嫁的也只有水轻寒。 “皇儿,云儿是你的救命恩人,她一心心悦于你,你难道要不仁不义。”皇后重重拍打桌子一下,厉声道。 徐欣云虽然没有说话,但她泪眼汪汪,凄苦看着水轻寒的样子表达了她的心意。 水轻寒没有理会眼前这两个女人的作戏心机,冷哼一声,甩袖大步离开。 “你什么时候救你皇兄出来?”见水轻寒要出了房门,顾不得身份开口喊道。 水轻寒眼神深沉地回过头,道:“母后,皇兄他犯的是谋逆叛国,弑弟杀父的滔天大罪,儿臣能为他保住一条性命已经不错了,想出来?监国寺只有走进去的人,躺出来的尸首。”说完毫不留情转身离开。 皇后听完水轻寒说的话后,呆坐在那,一脸茫然。徐欣云拿着手绢掩面低声哭泣,被遮住的嘴角正咬牙切齿。 走出椒房殿,水轻寒突然自嘲笑出声。他与大哥水轻麟一母同胞,但水轻麟处处对他狠下毒手,甚至出计让他一稚弱孩童上战场送死,要不是水龙鹏突然想起他这个儿子,说不定他还真得留着那。而他的母后,对水轻麟极为宠爱,却对他视若无睹,暗地里处处打骂。 从他回来的那一刻,他就一路谋划获得今日地位,骨子里的那点温情也早已全给了那个丫头了。 想起某人疑似背叛的行为,水轻寒眼神危险,面容寒厉回自己宫中。 正被惦记的徐心云打了个打喷嚏,揉揉鼻子,见张世杰露出嫌弃的样子,脚一动,立马将张世杰的书甩到角落。心满意足收回腿,手上继续拿着布小心翼翼地擦拭。
张世杰无奈地拿回书,见她这副样子,道:“这只不过是副普通的耳环,犯得着每天宝贵似的擦拭吗?” 徐心云撇了他一眼,道:“你管我啊!还不快读你的书,要考状元呢!”把耳环小心翼翼地放进小木盒中,再放进衣服的暗格中,确保没问题才松口气。 “读书要劳逸结合,不能一味的死读书,看了一早的书籍,也该休息一下。”把书放进旁边的木箱中,好奇问道:“云妹,你每年都去那里等你那个小子,到处托人找寻消息,十年了,会不会他早就忘记你了?” 徐心云蹙眉不吭声,老实说她也有这个怀疑,当年那小子七岁也知事了,她的名字也告诉他过,可这十年次次去次次失望,会不会那小子早已忘了她。 见徐心云一脸沮丧,张世杰自知说错话,赶紧开口道:“云妹你看,京城快到了。” 果然徐心云抛开烦恼一脸好奇地掀开车帘朝外看,官道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不远处一座宏伟壮观的城墙高高屹立在那,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热闹的声音。 马车缓缓驾入城门,看着与家乡不同的热闹,两人从未来过京城,不由被这繁荣景象所吸引。 两人带的盘缠不多,便找了家简单的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夜里,徐心云正整理床铺,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哨声,将床铺作成一个人形正在熟睡的样子,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见隔壁张世杰房间一片漆黑,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翻过树林,躲过那些暗中监视的人,来到一个小湖畔。 湖畔旁边立着一名蓝衣女子,身穿斗篷,掩住她的身形,面带纱巾,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从她露出的眉目间依稀能看出女子的绝色。 女子手抱一把琴,眼神忧伤地看着它,听到声响立即恢复成冷冰的样子。 见到女子,徐心云欣喜道:“师傅,你怎么来了?” 女子没有理会徐心云的心情,盯着她,冰冷道:“将我教给你的武功一一展示出来。” “好。”没有问原因,多年相处早已习惯师傅的冷淡。手脚同时摆动,一招一式之间外柔内刚,虽说是武,倒不如是舞,徐心云此时就像是在跳舞般,优雅迷人。 女子看着徐心云,满意的点点头。见徐心云停下来后道:“不错,继续练下去。” 徐心云点点头,恭敬道:“是。” 女子纵身一跃,身形引入树林中消失不见。 徐心云遗憾地看着那方向,也随之悄无声息地回到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