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全身而退
姜子牙笑道：“我等投靠西歧，是否应为君主谋福祉？” 凌夜点点头。 “朝歌对西歧虎视眈眈已非一朝之事，我王未雨绸缪，加强军力以备不时之需，是否合情合理？” 凌夜又点点头。 “私自囚禁轩辕小师妹，是我们的不对，但我西歧自问并未亏待于她，除却不能出西歧之外，从来都是锦衣玉食伺候，也并不限制她的自由，适才是师妹想要逃脱，我为了西歧的安全，不得已才痛下杀手，虽是无奈，也只能算是唯一能够暂缓兵灾的办法，是也不是？” 凌夜再次点点头。 姜子牙笑道：“既然都是合理之行为，那老夫倒要问问，西歧何祸之有？” 凌夜终于摇了摇头：“本以为姜丞相攻于算计，所有事态都逃不过阁下的双眼，如今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 看着姜子牙抽了抽嘴角并未开口，凌夜又道：“丞相以为贵国君主西伯侯所调制出的药丸效果究竟如何？” 姜子牙沉声道：“据说近乎完美，曾经他靠此配方杀了西蛮数名术士，这才令西歧军势如破竹平定叛乱，更加引来了那十六年的牢狱之灾。” “是绝对的完美。”凌夜微笑道，“那是通天教主所调配的药方，只要按时服用，绝对没有恢复法力的可能。” 姜子牙笑道：“那便难怪轩辕菲能够抗拒药性了，她是通天教主最为宠爱的徒弟，自然会受到特殊的关照。” “如若轩辕菲之前便服用过解药，西伯侯的药理应对她毫无效果，她又怎会丢失法力束手就擒？” 姜子牙闻言突然一阵颤抖：“你是说...” 凌夜道：“这是因为轩辕菲体质特殊，在多次服用西伯侯的药物之后慢慢自行产生了抗体，抵御药性，只怕她再服上两次，那药便只如普通食物一般对她毫无效果了。” 姜子牙倒吸了一口凉气，能够自行转化药性，这究竟是怎样的体质？ “当然，在下所说的闯祸并非是指你们封印不住轩辕菲的法力，毕竟即便她恢复了力量，也不会对西歧做什么，最多只是逃回朝歌而已。”凌夜正色道，“我所说的祸事，是阁下以打神鞭击打轩辕菲一事。” “你是说我打死了轩辕菲会引来碧游宫的报复么？”姜子牙冷笑一声，显然并不惧怕，“我玉虚宫与他碧游宫相斗多年，又怎会害怕仙霞山的报复。” “我从未说过你会害怕两宫之间的恩怨，相反你还在期待着碧游宫来找你麻烦，对么？” 听着凌夜一语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姜子牙阴沉着脸并不言语。 “丞相大可不必防范于我，我只与轩辕菲相交，却并非碧游宫之人。”凌夜道，“你二宫纵然斗了个两败俱伤，又与我何干。” 凌夜看着姜子牙游离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所说的祸事，是指你手中的打神鞭，非但打不死轩辕菲，反而会引发灾难，触怒了她的后果，绝非你所想像的牺牲一个西歧便能平息的。” 姜子牙瞪大了双眼，显然是被他的言语所震慑，不过老jian巨滑的他片刻便有所怀疑，师父的打神鞭连神都能打，是这宇宙六合之间最厉害的神兵，又怎会连一个区区凡人都打不死？ “你在唬我？” 凌夜终于冷笑了一声：“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皆由你，想想她的姓氏，若是还不明白，大可去昆仑山问你师父。” 看着凌夜抱起了昏睡之中的轩辕菲，周遭的玉虚宫弟子有些sao动起来，却不敢出手阻拦，只将他二人围在了当中不能离开。 面对数十人的围困，凌夜面不改色，只是他周身散出的无形戾气却令对方丝毫不敢乱动：“距离上次动手杀了夏桀只怕已有六百年了吧，六百年来我总算再次有了想出手的冲动，姜子牙你不简单啊。” 从最初凌夜出现之时轻而易举便化解掉打神鞭的雷霆一击，到他指出轩辕菲的特殊体质以及黄帝后裔的身份，再到他于重重围困之中透出的凌厉气势，令姜子牙胆战不已，此刻他说出这样的话，终于一举击破了姜子牙的心理防线，立即一挥衣袖：“所有弟子立即散开，不得我令绝不可轻举妄动。” 哪吒众人手持兵器，只待师叔一声令下便能将他二人擒获，如今听到姜子牙如此发令，心中万分不服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缓缓向后退去。 众人散尽，露出了身后正在照顾小若的天宇，凌夜怀抱着轩辕菲，与天宇对视了一眼，微微低了低头，算是行了礼节：“菲儿在此期间，多谢四王子照顾有加。” 天宇看着眼前的那一对璧人，心中万分凄苦，只是凌夜面庞如玉法力超群，更有着与轩辕菲相伴十年的情感，又岂是自己这毫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所能相比的，念及此，天宇欲言又止，终于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下次，再不可丢下她一人了。” “王子放心，再没有下次了。”凌夜抱着轩辕菲转身面对还在苦苦思索凌夜来历的姜子牙：“念你识时务，我再透露一件机密要事于你，你的死敌申公豹已然做好了准备，要与你玉虚宫决一死战。” 随着半空之中传来一阵长嘶，独角兽已然在众人头顶盘旋，凌夜再不多言，在姜子牙等人惊愕的目光之中跃上了神兽，独角兽一声鸣叫，扑腾着双翅向着东方飞去。 直到凌夜的身影渐渐远去化作了黑点，姜子牙这才收回了目光，召出了四不像：“众弟子谨守西岐，我要去一趟玉虚宫。” 凌夜的出现，带给姜子牙太多的疑问，他究竟是何人？轩辕菲又究竟是何人？这些疑问只怕也只有自己的师父元始天尊来解开了。 除却疑问，自然还有与申公豹那命中注定的一战，碧游宫人个个醉心于法术，只凭那些小有道行的三代弟子，又怎能与之抗衡？ “师父啊，总以为你老人家派我下山是个美差，想不到竟是如此凶险，真是害死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