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杨族(上)
第二百五十一章:杨族 吊篮从杨村村寨上被放了下来。 贺腾骁方才的一番言辞和态度已经让杨沐和杨胜天父子有些相信贺腾骁。贺腾骁不可能是辽军,这一点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杨沐和杨胜天父子可以很肯定这一点,曼舒人和汉人的体貌差异实在是太大了,很容易就能够分辨的出来。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乱兵,贺腾骁有如此勇气,而乱兵最缺乏的恰恰就是这样的统帅,像贺腾骁这样的统帅,没事乱军统帅的可能性不大。 贺腾骁试了试杨沐放下来的吊篮。来到这个时代以来,他还是第一次使用这种东西,贺腾骁有些好奇,多观察了吊篮几眼,这个吊篮的结构很简单,不看底下就是一个篮子,而这个吊篮也仅仅只是在篮子的基础上对底下加了一层木板,看上去更结实一些。 这个简单的篮子给了的第一种感觉就是不怎么安全,贺腾骁也很怀疑这篮子能不能将他拉上去。贺腾骁握了握拴在篮子上的吊绳,吊绳是麻绳,还算结实。 贺腾骁在骁骑营和腾豹营将士们的注目下跨进了篮子。篮子很小,贺腾骁的身材在这个时代的人中偏高大,当然也绝不是像林俊晨那般高大壮硕。 贺腾骁勉强塞进了篮子里,贺腾骁进入吊篮,确认可以拉了之后向寨门上的杨沐和杨胜天示意可以将他拉上去了。 杨沐点点头,示意杨胜天将贺腾骁拉上来。 杨胜天通过一个简易的滑轮将将贺腾骁拉了上来,使用这个简单的滑轮也减小的一半的力气,杨胜天是练家子,力气本来就大,很轻松地将贺腾骁拉了上来。 吊篮在杨胜天的拉动之下缓缓上升,在上升的过程中,吊篮不是很稳定,有点晃动,贺腾骁微微有些紧张。生怕吊篮上升到半空中之后突然掉落,这里虽然不是很高,从寨门底端到寨门顶端的距离目测过去最多也不过三丈的高度。 从这个高度摔下去,虽然摔死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摔伤摔残的可能还是很大。 贺腾骁在紧张和忐忑之中,吊篮被杨胜天拉到了杨村寨门之上。 贺腾骁刚刚踏上杨村村寨的寨墙,两个壮硕的杨族乡兵走了上来,毫不客气地下了贺腾骁佩戴的腰刀。 贺腾骁没有反抗,很配合地交出了腰刀。 “还要不要绑了?”贺腾骁做出一副束手待缚样子。 “哼!”杨沐冷哼一声,“不必,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了。” 杨沐挥手示意将贺腾骁带到大堂,对贺腾骁进行讯问。对贺腾骁杨沐也不敢做的太出格,毕竟贺腾骁的三千人马还顿兵杨村村寨之外。 杨族的大堂在杨村村寨的正中,杨村村寨并不大,只是一个小村寨。片刻的功夫,贺腾骁就被带到了杨族的大堂。 这个时代蜡烛也是比较奢侈的一种照明工具,杨族也不是豪族,只是一个人数比较多的大族,族内财力有限,大堂之内主要的照明工具还是火把,中间的一个炭盆之内烧了一盆篝火,兼具照明和取暖的功能。 到了杨族的大堂之内,杨沐高坐在大堂正中的位置之上,杨胜天侍立在杨沐身后,尊卑分明。杨沐身后是一张简陋的屏风,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杨族财力非但不雄厚,反而有些像族人众多的贫寒之族。 在这个时代,族人众多而贫困的族并不少见,如果一个大族没有几代人都没有人中科举,为族争得荣光,带来实利,或者是不是专门从事经商的大族,很容易陷入贫困。族内那么多张嘴巴足以将这个大族吃垮,吃穷。大族并不等于就是豪族。 杨族是尚武之族,既然尚武,族内通文墨的人很少,走仕途更只是奢望。而武人在大赵的地位很低,杨族贫困,也在情理之中。 杨沐还没有开始对贺腾骁进行讯问,贺腾骁注意到杨沐身后的一个后生身上带着伤,伤口也仅仅只是经过简单粗糙的处理。 能和杨胜天一样有资格站在杨沐身后的人在族内的地位,应该也是和杨胜天差不多。
杨沐和杨胜天两个人年级差距,以及长相也有着很多相似之处,贺腾骁猜想他们两个可能是父子。而另一个负伤的人也很可能和杨沐是是父子关系。 “这是我的二儿子,杨胜武,前日和辽军哨骑缠斗中负伤。”杨沐见贺腾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杨胜武身上,对贺腾骁解释道。说起杨胜武身上的伤是和辽军哨骑缠斗才挂的彩,杨沐的眼神中透露着几分自得。 辽军可是镇军都害怕的主儿,辽军哨骑更是辽军中的精锐,镇军更是躲避不及。 而杨沐的儿子杨胜武不过是乡兵,便敢和辽军较量,足以见其勇气可嘉。这也是值得夸耀的资本。 “既然是族长的儿子为何在负伤之后伤口处置的这般草率。”贺腾骁暗自摇头道,杨胜武的伤势看着不轻,杨胜武现在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也可能是杨胜武是练家子,体质比较好的缘故才挺到了现在,“这可是中了辽军的箭,受的箭伤?” 贺腾骁猜想杨胜武受的应该是箭伤。 “前日辽军哨骑sao扰我杨村寨,我带着族人出去将辽军哨骑赶走了。”杨胜武脸上也是自得之色,有骄傲之色,“辽军的箭法实在了得,闪不过,被辽狗子叮了一口。小伤而已,不碍事儿。” 杨胜武对他的伤不以为意。 “族内没有郎中。”杨沐并不介意向贺腾骁说明杨胜武伤口没有得到很好处理的原因,“族内没有郎中,辽军入寇,附近的人都跑光了,我哪里找郎中去。” “恐怕不仅是令郎,和令郎一起驱逐辽军哨骑的族人中恐怕也不少中了辽军的箭伤吧?”贺腾骁说道。 “辽军哨骑箭术了得,我们闪避不及,打仗嘛,流血受伤难免的事情。”杨胜武把受伤看做是一种光荣的象征,似乎打仗负伤是一件很值得夸耀的事情。 “足下可真是天真。”贺腾骁笑道,觉得杨胜武实在像是一个小孩,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