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剑丸
自此后,许桓便暗暗留了心,原本断得了的热食,他也重新供应上了,还有事没事跟莫山河说些关心的话。 事反常即为妖,莫山河自然是不给他好脸色,而且还怀疑许桓的居心,可是很快又释然了,在他看来,这估计就是这小滑头想明白了,想到等事后,自己给他解药,以至于才会如此的殷勤。 莫山河自负自己想的没错,对于许桓的反常的行为更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他刻意讨好自己,他虽是修道,可是对于人性还是没有完全摒弃,虽说这儿是荒岛,他对物质需求不高,可也架不住许桓三天两头的甜言蜜语,到了后来,他甚于隐晦地暗示,只要许桓办事得力,不要说解毒可得,便是收入门墙也不是不可能。 许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自己明刀明枪的肯定不是这魔头的对手,可是要玩脑子,自己可不逞遑让。 三天以后的夜里,许桓被呼啦啦的破空声惊醒过来,他抬头看去,天空不时闪过颜色各异的光芒,不但形状不同,便连速度和大小才是不一,他瞧得有趣,直到有一个实力不济的家伙飘飘荡荡地从半空中摔下来给摔死了,他这才知道,这些御空飞过的都是修道者。 那摔下来的家伙也算倒霉,正好落到了莫山河的脚边,这厢刚断气,莫山河的血杀元神就将他的尸体一卷,哼哧几声,抛下几声枯骨,却是将这倒霉鬼一身精血给吸了个干净,便是连元神都没让其逃脱。 许桓看得胆寒,对于莫山河的戒心更重,只是他在想,这些突然大批出动的修道者所为何事?是不是跟莫山河此行有关? 不过好在此人留下一身衣服,许桓便招来一团水气,将衣服洗干净,手一抖,便将水气重新蒸发倒,衣服穿起来,倒也干爽无比。 “日后,我混不下去了,去开个干洗店,可是无本万利呀!”许桓望着夜空中,不时还有修道者飞过,暗暗想道。 直到天亮之后,这些修道者才换去了踪迹。许桓发现,这莫山河的嘴角笑意越来越明显。 又到了晚上,前夜过去的修道者开始折返了,这次掉下来的修道者更多了,光是荒岛之上便落了六具尸体,只是这此人似乎先前都受到过重伤,这才实力不够御空飞行,摔下来惨死的。 其中有一具落到了许桓身边,他见莫山河用血杀元神去吞噬尸体的精血,想了想,便也放出了子午袋,也许这个人的修为比较强,子午袋用了大半天时间才将其炼化,一股极奇强盛的精元反馈回来,许桓生生受了,经脉鼓鼓涨涨的,竟然比这数十天的苦修来得还快。 “怪不得莫山河喜欢吞噬尸体,特别是这修道者的尸体,这真是大补呀!哎呀,日后我还是不能主动去杀人夺尸,否则这岂不是成了吃人的妖怪?”许桓想到这种行为怪异,心中暗暗警惕,自己可不能迷失了,这吸食别人的精元得到的力量,毕竟不如自己生生凝炼了来的来得坚固。 “我也就是当大补药吃了。”许桓抬头望了一眼高崖上的莫山河,然后开始盘点自己从那尸体上得到的东西。 能够御空飞行的都算是各大门派中精英弟子,许桓吸收的这个倒霉蛋是蜀山剑派的传人,早已达到了御剑如丸的境界,这个倒霉蛋不知被谁伤得很重,这才从半空中掉下来,摔得惨死后,反而便宜了许桓。 那人遗留下来除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就只剩下一颗淡银色的剑丸,蜀山剑派的人以剑入道,攻击性极强,是一门舍弃防御性只将攻击的法门,此人所依仗的正是许桓手中拿的这颗剑丸。 那边莫山河已将剩下的五具尸体给吞噬干净,对于尸体上所留下的法宝,他拿起来看一下,却是不满地摇摇头,运起血杀元神一搅,顿时有五色光彩闪过,那些法宝却纷纷化作了一团破铜烂铁,被抛入海中,他是邪道高手,这些低等级的法宝自然不放在眼中。 可是许桓却眼热得很,他接触修真没多久,如今可是一穷二白,对于莫山河如此行为,心中自是不满,这此法宝哪怕就只有冬暖夏凉、驱虫避蚁的效果,拿出去拍卖,那也是好大一笔钱啊。 莫山河也注意到了许桓手中的剑丸,眼前一亮,他本以为这个落下来摔死的家伙肯定只是一丝实力不高的弟子,哪知道此人居然身携剑丸,这可是蜀山剑派的嫡传弟子才能学的功法,威力极大,便是自己也没见识过,他不禁道:“那剑丸需要蜀山剑派的特殊法门才可以激发,化成飞剑,大可御剑飞行,小可杀人于千里之外,嘿嘿,你这是最低等级的银丸,凭你这三脚猫的修为,却也是暴殄珍物罢了。” 许桓看出莫山河对自己手中的剑丸有意思,从他先前不屑那些宝法行为可以看出,这个剑丸哪怕被他贬低为最低级的一类,想来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眼下打不过他,若是他动手来抢,自己肯定不敌,此人孤傲自负,最是爱面子,不如激他一激,于是风轻云淡便道:“你若想要我便送你罢了,不过是枚剑丸,我当还是多大的事!” 莫山河顿时拉不下脸来,立刻说道:“笑话,本座什么样的法宝没看见过?还会要你这小辈送我?” “那好,你不要,我便收起来了。”许桓很干脆地将剑丸收入了子午袋。 “不好,上了这小子的当了。”莫山河很快就反应过来,朝着许桓又看了两眼,心忖:“看来是留你不得了,居然胆敢戏弄本座。到时候等你丹毒发作,看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许桓走到了往**毒的地方,他知道岛上的一切都蛮不过这莫山河,于是又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会坐,然后倒地抽搐不已,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神色如常地坐起来,将那银色剑丸给拿了出来。 这枚银色剑丸在许桓手中静静躺着,光毫倒没怎么耀眼,便是连阳光都不怎么反射,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劲荡漾着。
许桓觉得这剑丸果然神奇,他便搬起真元朝着剑丸涌去,可是一股沛莫能挡的杀伐之气竟然将自己送过去的真元一划两段,这股杀伐之气竟然顺着掌心,向自己经脉反击而来,直向心脏而去,一路过去,经脉绞痛,仿佛有一把利剑在穿梭一般。 许桓吓得连忙搬运真元,在经脉中布下一道道防线,可却拿那杀伐之气没有任何办法,很快便我一路冲向了心房。 “怪怪,难不成要阴沟里翻船?” 当那股杀伐之气快到心脏之时,一股新的元气堪堪赶到,正好挡在杀伐之气前面,那杀伐之气与这新生真元一接触,初时还有些抗拒,可是后来居然驯服下来,然后被那股真元慢慢同化。 许桓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天知道那股杀伐之气冲向心房,自己会不会爆体而亡? “这倒是奇怪,为何这血杀门的子午袋我夺来,只是用真元稍微祭炼一翻便可以运用自如,而这蜀山剑派的剑丸却是生生如此怪异,不但不能祭炼,反而还会主动攻击?” 许桓哪知道血杀门不过是修道界的二流门派,这派法术专走偏门,威力奇无比,最是狠毒,但要论论起本源来,却是跟蜀山这等名门大派不能相提并论,是以他可以轻易破掉子午袋中的禁制,又轻易便能运用自如,但对这剑丸却无能为力了,毕竟他不懂得蜀山的御剑口诀,这剑丸又不是主人抹去自身留下的烙印赠予,是以,无论他如何都夺取不得这剑丸的控制权。 许桓想起自己身体内的情况,他好生体会一下,这才发现,那股新的真元不正是自己用子午袋吞噬的那人反馈回来的吗? 他小心搬运这股真元,然后慢慢感受这股真元跟自己的本身的真元有何不同,还别说,当真让他发现了其中的不一样的地方。 “这倒是了,吸收别人的精华,尽管能够提升力量,却是斑驳不纯,怪不得那些大能很是不屑为之,也只有像莫山河这样的邪道人士这这样肆意妄为,以后自己可再也不能如此吞噬别人,除非大jian大恶之徒,亦或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这跟禽兽有何区别?要真是这样,这道不修也罢。” 许桓心中有了这成明悟,竟然发觉心中的念头都通畅了许多。当下他开始提纯那股真元,到了后来,竟然又有新的发现,那些真元化成为自己的真元一般,但却是留下了一些“杂质”,这些杂质是那个倒霉的剑修自身功法的本源,许桓吸收不得,这些本源残破不得,却是组成不了一套完整整的功法了。 “那真元之所以能够同化那股杀伐之气,想来也就是靠这些本源了,我若是能够学会这些本源,估计也可以御使这剑丸,哪怕发挥不了百分百的威能,但也是一分自保的本事,否则空有宝物在手,也不过是明珠暗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