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稻家分裂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那些人是官是商，都是爱惜羽毛的人，可现在面对的，是那些本来就没有道德底线，甚至没有人性的金融独狼。他们都是一些在智能人战争期间以及天杀体之乱时期，都要不择手段追逐金钱的怪物。而我们惯常用阵盘仪器录制的那些桃色新闻对他们来说，根本只是点缀而已——” 稻鹤对稻无为所言不以为然，不置可否地反驳道： “桃色新闻不行，那我们录制那些他们违规cao控金融市场的内容不就行了吗？又或者安排一些美妙的犯罪，让他们入局同样也是可以的——” “够了！不要一错再错了！古语有云，善泅者亡。我们太着重这些歪门邪道，总有一天也会死在这些东西上面的——”稻无为已经难以忍受四个老家伙的短视与无知，说话的语气都重了不少。 可惜，这种表现落在“闲云野鹤”身上就是撕破脸皮的行为，而他们也将计就计，借题发挥，打算彻底地“灭了”稻无为这位族长。 “稻无为，你说话客气点！身为族长，你这些年来玩物丧志，抛弃了老祖宗传下来的珍贵古阵法，转而向新阵派低头，学习那些乱七八糟的技术，并将古阵法修改得一塌糊涂，形成的所谓阵盘仪器和阵盘武器更是四不像的存在，连基本的智能科技产品都不如，简直是丢尽稻家万年阵道传承的脸面！你以为没有我们四个老家伙拉下脸皮，四处游说，你的那些破烂货阵盘真能卖得出去？醒醒吧——” 稻鹤毫不留情面地向稻无为进行剥皮式的言语攻击。且不论他说的有几分真假，但落在与会的稻家成员眼里，他就是振振有词，言之有物，听起来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人们总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稻家人选择相信最靠近“权威”的说法，那样更贴近他们想要得到的利益。而稻无为的默默耕耘，一步一脚印的做法，不符合他们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试问，谁不贪心，谁不想一朝傍上枝头变凤凰？ 这边，四大长老对稻无为的口诛笔伐依旧不见停止。 只见稻云直接从后面站了起来，走到稻无为的身侧，整个身子弯下来，俯视着稻无为，轻蔑地笑道： “你别忘记了，你这些年来屡次决策失误，不仅得罪了天行家族，引来灾祸，而且更是为了一己之私，将所有资源向阵法研究，妄顾其他家族子弟谋求出路的愿景。你可知道，这样做断送了多少精英子弟的大好前程，为家族带来了多大的损失！” “还有，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千方百计地巴结联邦科学研究院，希望借助他们的资源能帮助到你的阵法研究，试图改变阵法在人类世界的地位……可惜，你能给他们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吸引力不够。可现在不同了，这一年来，在我们活动之下，不仅稻家各方面都是蓬勃发展，就连联邦科学研究院的代理院长都会在十天后亲自上门拜访——” “看看，你做不成功的事情，我们四个老家伙却促成了——说到底，都是你稻无为不配做这个家族的族长！” 将军！ 图穷匕见！ 四大太上口沫横飞，口水说尽，最终的目的还是想逼迫稻无为交出剩余的族长大权。因为这一次参与军火协会的反击计划，容不得半点疏忽，必须倾尽全族之力。 事已至此，稻无为哪能不明白四位太上的逼宫之意。一番数落下来，他越听越是心灰意冷。他感觉偌大的会议厅都充满了恶意，仿佛都在怪责他挡住了大家的大好前程。 可他是吗？并不是的！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关心这个家族的前程，以及这些家族子弟的命运。要不然，他也不会甘愿一年到头不是呆在院子里面研究阵法，就是跟随斑点虎到处烧杀抢掠。他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巩固稻家的根本，同时背靠华夏宗庙这座大山。 可到最后呢，他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为这个家族带来任何改变，依然是那样不切实际，那样孱弱不堪，以致于他这个族长失目受辱了，也不会义愤填膺，反倒将所有责任归咎于他，甚至怪罪于他。 一切都显得不可理喻！ 多少年了，他稻无为身为赫赫有名的华夏八虎之一，不仅没有闯出名堂，继续辉煌下去，反而越活越回去。在族内，被四大太上压得死死的，在外，混得比戴家小子还不如，彻底变成了八虎当中的边缘人物。 原因何在？心不定，力不到！ 他总以为自己埋头苦干，傍上靠山，家族就会有出路，但最后发现自己这个稻家，不强的稻家，由始至终都是别人的棋子，不怎么重视的棋子——有功不会赏，有过则苛责，有怨自己吞，有仇自己报。 认清这个残酷的现实之后，他意识到，自我发愤图强才是生存之本。他想改变这一切，带着这个家族彻彻底底地改变。可是，偏偏大家都误以为阵道正统的荣光依然存在，以为老天会掉馅饼，所以依旧选择盲目地追随四大太上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渊地狱。 面对这种无法改变的局面，稻无为阵阵无力感席卷全身，隐隐悲从心来。 “各位长老，我们稻家为何就要插手他们这些大势力之间的斗争呢？我们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世家，历史虽长，但并没有令人心生畏惧的东西。我们没有足够的钱去花，没有足够的人去死，没有强大的靠山，更没有控者去威慑四方，我们有的仅是老祖宗千难万难留下来的阵道传承。只有它，才能让我们真正强大起来，像阵庄，像霸刀山庄，像霸刀星……总有一天，我们稻家会变成阵庄，阵道星会变成霸刀星！” 稻无为说得十分动情，言辞激昂之处，令很多人都动容了。 “到了那时候，我们稻家才不是那些大势力可有可无的棋子——需要的时候，呵护备至，不需要的时候，就会弃之若履——” 这一句话，稻无为是对着后面四位太上说的。 “你，放屁——” “一派胡言——” 四大太上长老被怼得无言以对，只能吹胡子瞪眼。 可现在气势在稻无为这边，所以他有资格俯视四位太上，甚至教训亦不为过。 “还有，不管今日结果如何，你们都要记得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自作孽不可活’。那些不正当手段我们已使用多年，不知已经得罪了多少人，又引起了多少人忌惮。而一旦他们醒悟过来，知道他们也有可能变成受害者，那时候我们就会死得很惨！” 说完这些话后，稻无为突然呼一声站了起来，转身向会议室门外走去。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所有的耐心，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不过，临出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停住了脚步，犹豫了很久，突地转身鞠了一躬，不无动情地说道： “如果在座的，还认我这个族长，或者觉得我这个族长说得有几分道理的，希望你们能给我带走一些家中子弟，让我带他们回祖星，好好培养，留点香火——” 此话说完，应者寥寥。就好像稻无为说的话就像放屁一样，无人问津。 面对这种境况，稻无为是哀莫大于心死，终于对这个即将深陷泥潭的家族绝望了。 “好好好，稻无为无德无能，身体不适，在此跟各位告个退吧——” 说是告退，其实是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