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蜗名蝇利
补11.16更新。 “无论何种原因，联邦政府这一次行动严重违背联邦宪法精神，公然违反《自由星自治法案》，必须要求联邦政府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 “不允许在星球表面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协议为何会被单方面撕裂？” “1117号小镇为什么会有防空核子炮？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居住的地方变成了战场的？” “1117号生还者择日将游行示威，呼吁联邦和集团还他们一个公道——” 1117号小镇惨剧后不到两小时，九号自由星实际掌权人第九号自由科技集团即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可能是这一次事件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以致于这一次与会的代表人数，亦创了自集团掌权九号自由星以来之最——代表最多，利益最广泛。里面既有半官方的代表联邦科学研究院下属的九号研究院，有各家参股的科技集团或公司，甚至还出现极其少见的一些小镇松散联盟组织。 这也就造成了前面闹哄哄的场面，质询、扯皮、叫嚣不绝于耳。 然而，会议持续了整整八个小时，却一直都是各方利益代表在纠缠一些已经是既成事实的问题，根本没有谈到任何有实质性问题。面对这些大是大非的议题，大家发现自己没有一个可以解答的。 因为事情的始末，大部分人心里再清楚不过。诱因是什么，罪魁祸首是谁，最大责任是谁，等等这些问题其实早已有了答案。 同时，在座的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凭借九号自由星自己的力量，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解决眼前的困局，只能在一旁冷眼看着同僚们一直在以问题来回答问题。 要知道，抓住Z001容易，但其背后的天灵殿呢？那冷酷无情的自由世界呢？他可是公然漠视联邦法律，挑战九号自由星底线的刽子手。还有联邦政府，谁又能知道哪些杀人不见血的政客又在打什么牌。而且，就连他们自己的集团在这次事件中都有点不干不净，存在不可忽视的问题。 如此真要追究起来，谁能免责呢？ 单是一个自由世界，他们就够头疼了。 在如今人类联邦智能生命的世界里，等级依然约定俗成地存在着。自由世界相当于人类超武者中的级别控者，是独一无二的世界级；而天灵殿各个殿主每一个都相当于超武者的十星圣者，自成殿主级别；世界和全感两个虚拟系统，垄断了联邦整个虚拟网络，成了一个分水岭，相当于超武者中七星贤者，为系统级别；下面的区分更加清楚明白，能为一个星球服务的智脑，则为自由星级别，相当于四星行者；最底层的自然是专门为商业所用的集团级别，相当于一到三星的行者——智能人则以A到Z表明彼此的差距。 试想，以这种级别论，一个只有两名七星贤者的九号自由星，怎么跟相当于圣者的天灵殿和控者自由世界斗呢？ 当然，直接的暴力与武力，永远不是权衡实力的唯一标准。在人类发展历史上，权力斗争和妥协的智慧永远是主旋律。 “各位，大家都是聪明人，和联邦开战这种蠢事，甚至是蠢话就不要说了……” 打破僵局的人是第九号自由科技集团的高层。在全息投影中，这个高层整个人都是隐没在黑暗之中，唯一能看到的只是一个标号为“1”的面具，根本看不清真实面目。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继续吵下去吗？”一个明显看不清状况的小镇联邦组织的代表不分青红皂白地出声呛道。 那1号面具人倒是好脾气，丝毫不在意，反而呵呵笑了一声，然后淡然地问了一句。 “难道真要等联邦政府派出军队将自由星收归联邦所有，各位才舍得说一些有营养的话吗？” 这个问题当着所有人面说出来，实在是直白到有点大逆不道，半点都不忌讳在场还有九号科学研究院这个半官方的存在，以及一些蒙圈的吃瓜群众。 于是，听完这句话，那些小镇联盟的代表一个个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倒是那个九号科学研究院的代表若无其事地打着瞌睡，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罢了！凡事有因有果。因果大家心中有数，相信联邦也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集团也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就这样，下面商议的问题，设计到集团机密……无关人员就先退下去吧——” 也不管那些小镇联盟代表是否还有意见，那1号面具人便把他们强行踢出了会议室。这使得与会的人即时少了一半。 “废话不多说，谈正事……或者说，出手的价码……” 在经济社会里，任何东西都是有价的。只不过不同魄力的人会因为不同的事情，出不同的价。 这个问题抛出，1号面具人就是要逼迫留下的这些背景深厚的持股人表态，而智能人科技集团，天行科技集团，九号科学研究院，华尔街商盟等代表的态度尤为重要。 言下之意已经那么直白，见大家积极性依然欠缺，1号面具人摇了摇头，只好耐心地继续婆口苦心地解释一番。 “还是那句话，凡是有因有果，自然有祸有利。祸，我们已经承受了；利，我们再也不能让与旁人，必须抢夺回来……” “阁下的意思是？” 终于有人开口了。其余人也表现出了感兴趣的模样。 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1号面具人心里暗骂了一句，慢慢为众人剖析整件事情。 “各位，大家回忆整件事，大家不觉得这个集团Z级的智能人太过于逆天了吗？” “从联邦各方联合执法队入驻九号自由星以来，那个智能人Z001就心有预警似的，早早利用智能人科技集团首席情报主管的身份，布下了一个个可以帮助逃脱的棋子。先撇开有没有人暗中通风报信的可能，就说他在这件事情里面控制了那么多智能人，还知道1117号小镇防空炮的秘密，而且我们还没出实验室的单体核子防护罩，他就已经用得顺溜得不得了，甚至最后他在自由世界手下还能全身而退……” 1号面具人一口气梳理了整个事件中Z001的神奇表现，最后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说： “他这种方式，你们不觉得似曾相识吗？” “智能人帝国的余孽——”会议室四处响起慌乱的惊叫。 1号面具人背后无声嗤笑了一下，不肯定也不否定，笑眯眯地说道： “可能是智能人帝国的余孽，可能是天灵殿的人，也可能是自由世界的傀儡，甚至不排除是我们自己的人……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真相究竟如何，谁知道呢？而且真相真的重要吗？” 是啊。真相不重要！利益才重要！ “不过，我敢肯定的是，抓住他，我们就有利了！不仅可以逼迫天灵殿就范，还可以和联邦谈判，更可能获得大大的好处！” 1号面具人一口咬定有天大的利益，然后转口说道： “在此之前，我们必须保持己方的优势……天灵殿把手脚悄无声息地伸到了我们锅里来，我们不能不做点事情，而联邦这一次肆意妄为，我们不能不约束……” “宪法精神和自由星尊严，神圣不可侵犯——” “大杀伤性武器，有违天和，不应该让小镇悲剧重演……” “科学的神圣，政治要靠边——” “嗯，单体核子防护罩就已经值得我们出手了……” 涉及到既得利益，闭门会议进行得出奇快。不到半小时，便将和联邦各方交涉的书面文件确定了下来。在文件列举出的千百条协议里面，最核心的就是对出入九号自由星的武器进行了严格限制。 说白了，就是要各方最好带上超武者进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