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七解沐圣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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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声小甚微,但此时源柒君施展出凝剑震慑场中众人,空气中肃静万分皆是举目观望,这句话也便钻入众人耳内。 穿着白色毛裘与冰天雪地似融为一体的少女静静的注视着半空中的情形,她的面颊绯红,明眸若水,神态冰冷如霜寒,消瘦的背脊上缚着一副画卷,用青丝缠绕,画卷之上有剑柄,证明这画卷中藏剑。 十二明秀之一的阮青画丝毫没有注意众人的目光已全部投向了她,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像是雪中突兀出现的一道最靓丽的风景,她的目光虽冰冷,却有股说不出的自信。 所有人都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怔住了神情,有些人想要向她透出讥讽的笑意,但瞧见她冷若冰霜的貌美容颜,却是将讥讽的话咽了回去。 阮青画明亮的眸子上是纤细弯翘的睫毛,她的睫毛忽的一动,从不曾露出半分笑意的面容此时竟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傅青弈也笑了,他笑的很浅很淡,但无论任何人瞧见这样的笑意,都会觉得寒冷。 青翠的竹剑,微含笑意的人,他的掌心已有青光显露,弹指间,青翠的竹剑已分裂开来,幻化成无数细长的剑意。 源柒君的脸色霎时变得难堪了许多,因为他已瞧出,这每一把细长的剑意,都蕴含着无以伦比的杀意。 自己凝雪而成的剑虽凌厉,却杀意不足。 斗剑不光比拼的是实力修为与剑道的高低,更与杀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傅青弈平静的说道:“也许这里并非只有你一人领悟了凝剑。” 源柒君道:“你是何时领悟。” 傅青弈道:“就在方才。” 源柒君道:“就在方才?” 傅青弈道:“对,就在方才,就在你施展凝剑的那一瞬间。” 源柒君忽然笑道:“洗尘剑,我倒是小瞧了你。”顿了一顿,继续道:“你的剑中杀意太浓,如果这一剑你败不得我,便没有第二剑,到时你必败无疑。” 傅青弈道:“我只有这一剑。” 源柒君冷笑连连,他已不在多说,眉头一皱,身侧凝雪而成的细线长剑已蹿将而出。 无数的剑意相互碰撞,发出轰然的声响,漫天的雪花与青翠的竹屑混在一起,在半空中编织出一副美轮美奂的画面。 天地在一瞬间忽然归于平静,一道翠绿的芒光长线,忽然朝着一方袭杀而去。 在然后两道身影齐齐从天际跌落而下。 傅青弈冷面不言,手中竹剑已毁,但他手中已握住另一把剑,一把名为沧佘的黝黑铁鞘长剑。 源柒君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凸显一道血痕,正是被最后那一道芒光长线所伤。 “你不配拥有这柄沧佘。”傅青弈平静的说道“你败了。” 源柒君忽然大声笑了起来“剑未斗完,何谈胜败?这柄沧佘便送于你又如何,拥有这柄剑的人已死,下一个便轮到你。” 傅青弈面露峥嵘之色,皱眉道:“你说什么。” 源柒君大笑道:“怎么?你不相信?若是那人没死,他视若生命的贴身佩剑,又如何到我手中。” 忽闻噩耗,傅青弈好似被五雷轰顶,神情怔住,满脸的悲痛之色,似很难相信这一事实,却又不得不相信。忽感喉间腥味充斥,急火攻心下一口鲜血呕出,在雪地上印出一片殷红,他颓然撑剑单膝跪倒,口中悲痛道:“不……这不……不可能” 源柒君撑起身子,依旧笑道:“剑神已死,这就是事实,信不信,却在于你。” 傅青弈顿感天旋地转,他瞧着手中黝黑长剑,忆起当年旧事,万分悲痛之下,却是忘记了大敌当前。 “剑来。”源柒君一声怒吼,自那海狮剑仆背上的剑匣中陡然飞出五柄长剑,五解剑齐出,竟要趁傅青弈不备取其性命。 “好不要脸。”场下众人齐声喊道,便是琴心启神子等人也是摇头不屑面露讥讽之色 百里闲白酒子等人此时出手相救已为时已晚,却也是拼着一线希望施展神通前去相救,却是被凤绮言等神庙众人拦下。 五解剑眼见便要齐齐刺向失神落魄的傅青弈。 旦夕之际,忽见一青一红两道芒光细线破雪而出直冲天际,却正是从那芥子空间脱困而出的谌仲与开到茶蘼二人。 谌仲定睛向下一瞧,却见五柄长剑正要袭杀单膝跪地的傅青弈,暗叫不妙,情急之下,不便多想,催动酣心指,便朝着那五柄长剑而去。 犹如九幽冥界的兰花绽放,纤细的幽光划出一道凌厉的长线。 正自袭杀的五柄长剑在一瞬间被这道幽光尽数击中,顿时四散纷飞,断成数节,缓缓从空中落下,埋在深厚的雪地之上。 场下顿时哗然一片,源柒君更是大惊失色。 他骇然仰头向上瞧去,顿时怒从心起,这五柄长剑尽是世间罕见的宝剑,如今竟瞬间被摧毁,而那元凶竟是一无名小卒近些日才声名鹊起的谌探花,如今剑毁又丢了颜面,源柒君心痛之下怒火难抑,厉声喝道:“你找死。” 无论任何人都能听出源柒君内心的杀意是如何的强烈。 “七解沐圣怨。” 源柒君妖目可怖,无名之火燃起,恨声说出这样一句。 然后就见那海狮剑仆背上的剑匣缓缓抽出一把荧光四溢薄如蝉翼的短剑。
短剑很短,只有婴孩手臂般大小,但透露的剑意却是无比强横。 短剑已悬空,似吸纳着整片天地的元气,然后开始渐渐变大,不过片刻,剑意便占据了整个雪海的半个天空。 说是一把剑,不如说是一座山。 沐浴妖圣怨恨凝聚的剑意,源柒君终于还是还是祭出了自己的第七解剑意,而他要杀的人,既非与他齐名的洗尘剑也非当世那些声名显赫的巨子,而是一位自始至终他都未曾正眼一看的凡夫俗子。 沐圣怨的剑意牵引着雪海的凛冽寒风,开到茶蘼已瞧出这一他们无法抵御的一剑,她牵着身侧谌仲的衣袖,低声道:“快走,我们绝不是这道剑意的对手。” 谌仲当然明白开到茶蘼的话不假,他并没动,甚至连要逃的意思都没有,他的目光忽然瞧向依旧单膝跪地无法从悲痛中解脱出来的傅青弈。 “这道剑意的杀意太浓,需要血祭方能消除,我说的对不对?”谌仲忽然道出一句话 开到茶蘼不明所以,她只能点点头。 谌仲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一字一句道:“我如果逃了,那他就会死,我欠他的恩情。” 开到茶蘼顺着谌仲的目光,然后瞧见傅青弈,这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似乎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将别人的生命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她叹道:“方才你已救过他一次,无论多大的恩情,也都足够抵消,现在如果不走,我们都会死的。” 谌仲摇了摇头,道:“不,你绝不会死。” 听到这句话,开到茶蘼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量推将出。 她看着谌仲微笑望着自己,她也多想让这微笑永远定格在自己的脑海中,但好像一切都似梦幻,萦绕在她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倾泄而出,瞧着那暖如春日的微笑,她口中恨声道:“我恨你。” 沐圣怨滔天的剑意已将半空中单薄消瘦的身影笼罩,无数道剑意犹如利刃般肆意着,无论谌仲如何施展自身的神通去抵挡也无济于事,先前两次施展酣心指已耗费他大量真元,凭他如今的修为,无法唤醒体内无比强横的元气,遇到源柒君的绝世剑意第七解沐圣怨也已宛如待宰的羔羊。 当他即将失去知觉的最后一瞬,体内虚幻八星忽生异象,隐隐泛着微亮的光芒,与远在宇外的八颗星系遥遥呼应,一股清泉暖流,开始洗涤他的周身,开始抵御那滔天的剑意。 似躺在遨游天际的浮云之中,谌仲觉得自己的身体变的异常轻飘,一缕困意袭来,他终于缓缓的闭上眼睛,失去最后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