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路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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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谌仲一把火点燃整个谌府,朝着城外疾奔而去,此时已尽三更,城门紧闭,万户萧疏,夜静的可怕,他本想喊来守卫将城门打开,但心下一想:“那白发须翁临死所托物件,肯定与家人被害有关,凶徒手段高超残暴,整个谌府只留他一人苟活,那凶徒寻物不得,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冒然露面,定会给他人带来杀身之祸。”想到如此,他凄凉惆怅,朝着一僻静胡同走去,将身子掩在垃圾堆旁,只等清晨城门大开后,在混着人群出城。 蜷着身子萎缩在墙根之下,想起突然而来的灭门之灾,仿若隔世,又想起家人一起的天伦之乐,不禁悲情难抑,泪水又止不住的淌了下来,冰凉的秋风吹在他哀痛的脸颊上,更显寥落,谌仲擦拭着眼角的热泪,只觉周身困乏昏昏欲睡,睡梦中又被噩梦惊醒数次,家人惨死的情景屡屡浮现在脑中,不禁又是泪痕满面,如此反复,半梦半醒间徘徊。 头被瑟瑟的秋风吹的晕沉沉,再次睁眼,天色已然渐明,强自挺直身子,掩在胡同口的墙根侧朝着城门瞧去,此时城门大开,已有秋收的老农赶着马车出城。 将脸颊抹了一些灰尘,弄的自己蓬头露面如乞丐一般,拖着步子朝着城门处走去,掩在人群中混将出去。 方才出了城门,就听城内一阵锣鼓震天的声响混杂这马蹄声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回头瞧去,却见一排官兵手持剑戟将城门把守严实,想来大概谌府惨案已被察觉,官府开始封锁城门进行盘查了。 长叹哀气,谌仲转过头,掩住即将倾泻而出的泪水,头也不回的朝着远处离去。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便来到昨日的那片竹林,此时竹林在晨光掩映下倍显萧索凄凉,一条笔直小道幽深的绵延竹林深处,伴着晨曦径直而入,走了没多久,就见到一条潺潺的小溪,溪水侧畔的竹栏内一口幽井赫然可见。 “这应该就是那位老先生所说的幽井了吧。”想起昨夜那老先生垂死之际的嘱托,谌仲不免又感悲意难抑,趟着浅溪,越过竹栏来到那口幽井前,环视幽井一周,发现井侧一堆翻新的泥土,他半蹲在地将那翻新的泥土挖开,没过多久,就触碰到一坚硬之物,再往深挖,一琳琅精致的锦匣便显在眼前。 掸掉匣上的尘土,将那锦匣持在手中,谌仲盯着这罪魁祸首之物,锦匣不大,只有两个巴掌的大小,表面雕刻着精致的花样图案,一把墨色的魂牵锁扣在中央,看不出有任何的特异之处,实则是在普通不过的锦匣,若说有何不平凡之处,那也只有这小小的锦匣承载的他一家人的性命了。 谌仲心中感慨万千“就是这一小小的匣子搞得我家破人亡?心中怒气翻涌,瞧着面前幽深不见底的井底,真想一把就将这锦匣抛入进去,就要动手之际,心中却是咯噔一下,心道:“我若想报此灭门深仇,这锦匣如今可是唯一的线索。”想到如此,他将外衣脱下,将锦匣包裹其中,然后拴在腰间,坐在井畔栖息着。 想着天地之大,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从此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这便是他曾经想也未曾想过的事情。 想到那老者临死之际相托,要将此锦匣交予那坝上韦将军,这坝上的韦将军,他自是知晓,北部蛮夷部落虎视大明领土,韦将军领君命负责镇守坝上要塞,已有十年之久,可谓在大明国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当今明帝隆曦唤其“镇国韦公”可见韦将军在大明的地位何其超然。 韦将军本名韦青峰,西凉人氏,家族世代以押镖为生,如今西凉一代赫赫有名的天威镖局,便是其祖上产业,韦青峰十二岁时,观星象而悟天机,领会北斗星魂之力踏入修行,名扬西凉后被特招进入明楼。 明楼,那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地方。 世间都知大明有个明楼,那是一个修行者的圣地,但凡能入明楼者,莫不是这天地间的巅峰人物便是这世间的稀世天才。 入明楼者,皆以镇守大明疆土为己任。 这锦匣中是何物,竟然关乎天下命脉? 谌仲将那锦匣抱在怀中,左思右想,如今唯有将这锦匣送往坝上,方能解开心下疑惑。 稍息了片刻,便朝着远处而去,避开官道,入羊肠小路,伴着秋意行了半日有余,便感腹饥难耐,环视遍野,尽是荒芜,哪里能望到半个客栈餐馆? 忍着饥饿,风尘北上,行到晚间,来到一僻静村庄,村庄幽静异常,想来村上的农户早已安寝。 敲开一家烛光昏暗的农户大门,开门的是一位淳朴农家大婶,谌仲掏出半两碎银,讨了几杯清水和些许干粮,便狼吞虎咽起来。 那农家大婶慈目淳朴,瞧着眼前衣衫褴褛的少年,唏嘘了一番,将谌仲安置在偏房中,便匆匆也是睡去了。 一日的劳碌奔走,加上心绪悲痛,谌仲早已是困乏不已,躺在磐石一般的硬石炕头,没过多久便酣睡过去。 翌日清晨,晨光携着秋风通过破旧的纸窗吹在谌仲略显疲乏的脸颊之上。 撑着沉重的身子从炕上爬起走出房间,那农家大婶早已醒来备了些许简单的早饭,谌仲道谢再三,随便填饱了肚子,便礼声辞去,临走之际,那农家大婶匆匆携着一个包裹追赶上来,却是准备了一些干粮赠送给谌仲,道:“家里穷的紧,这些大饼,拿在路上吃吧。”
谌仲眼眶含泪,双手接过那农家大婶赠与的干粮,哽咽道:“多谢大婶。” 说完后,便匆匆离去,出了村口,依旧一路向北, 此地距坝上足有千里之遥,路途遥远,也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如此风餐露宿,翻山越岭,渡江穿林,行了一月有余,临近大明都城景宸时,秋雨却是毫无征兆而至。 磅礴的秋雨倾泻而至,砸在林间泥泞的土路上溅出阵阵泥水,谌仲衣衫褴褛如若乞丐一般,被大雨淋得焦头乱额,匆匆钻进小路旁的一间茶棚避雨。 雷声滚滚,电闪雷鸣,茶棚不大,简陋异常,粗糙的木桌竹椅,乌黑的茶碗水壶,预示着这间破旧的茶棚是经过多年岁月的洗礼。 茶棚的老汉佝偻着背,站在木梯,拿着一张破旧草席,填补着屋漏。 茶棚避雨的人却是不少,却多是一些村野草莽,小贩走卒,众人围陋室草棚环坐,感叹着这秋雨来的如此唐突。 谌仲端坐茶棚角落,这一月的疲惫奔走,身上的盘缠已然不多,此地距坝上还有着两三月的路程,想到路途漫漫,遥遥无期,他心绪动荡,周身冻的打了一个冷颤,于是掏出碎银,要了一杯暖茶,暖了暖身子。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从雨雾深处传来,马蹄骤紧,却见一行锦衣官卫骑着骏马从雨帘突兀显出。 “百翎锦衣断肠刀,势族中人。”一书生模样的少年环手抱胸瞅着雨中疾驰而过的骏马骑将小声嘀咕道 势族多是一些贵族王侯,朝堂内的官宦大员王侯将相多是势族中人,主掌大明朝廷政要,势力广布,权倾天下,当今大明帝君隆曦御弟墨翎王手握势族器物百翎青肠玉,掌控势族,势族下分六部八院,六部中人主掌朝政要事,而八院子弟多是武行出身主御外敌。 对于朝堂争斗江湖纷争,寻常百姓却是安顺于已,大人物的争斗,他们也是懒于关心,茶棚的贩夫走卒见势族铁卫扬鞭策马而过,不过是唏嘘片刻,便又回顾平静,静静的祈祷这雨早些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