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出去

    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总是有诸多磨难的，一个顽石想要成为佛像也要经过千刀万剐，成功没有捷径。

    方瞳变成今天人身蛇尾的模样可谓遭受了巨大的痛楚，不亚于千刀万剐，才有超脱凡人的能力。即使非她自愿，命运使然的结果。

    而今又有新的痛苦降临在她的身上，千磨万击，是要助她成佛吗？

    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只剩了痛，火烧一般从体内散发出来，撕心裂肺。又仿佛千万双利爪在体内抓挠，无可忍受。

    “我的五脏六腑肯定都烧烂了吧！”方瞳痛苦的想到，“啊......”惨叫从方瞳嘴中传出。似乎再也不堪忍受，方瞳疯狂的抓向身体，试图通过这样的举动来扑灭身体内部的痛苦。却终是徒劳无功，反而加剧痛苦的升级。

    只听哀嚎声不断响起，声声尖厉刺耳，如同鬼泣。

    磨难何时到头？

    痛楚，蜕变，挣扎，磨难，亲人两隔，不能相见，一系列的事情下来，方瞳原本柔嫩的肩膀怎么坚持下来的？也许是把自己当做皮筋尽可能的拉伸来承受吧！但是，皮筋也有拉伸过度断裂的一天。

    现在，时间到了吗？

    “我好痛苦，啊……爸爸mama，我坚持不下去了。”人类的脆弱无助重上心头，方瞳疲乏的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挣扎。也许死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有时命运从不以人类的意志而转移，也不以人类的放弃而消失。一切皆是命，命运的大手仍在推动着方瞳前进。

    时间过去了好久，新一轮的蜕变再次开始，方瞳无可抗争。

    如果刚才火烧火燎般的剧痛还只是方瞳的感觉，现在一股火焰真的出现在方瞳的身体上。那火焰一定是地狱的产物，因为它没有世间火焰常见的火红炽热，而是惊人黑色，漆黑，阴冷，根本没有火焰应有的样子，却实实在在的灼烧着方瞳的身体。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那火焰极为恐怖，不一会儿功夫，在惨叫中，方瞳的身体已被烧得皮开rou绽，鲜血直流。很快，大片皮rou被焚烧殆尽，筋骨露了出来，阴森恐怖。

    全身的皮rou消失一空，森白的骨架在火中灼烧着，如此景象，方瞳可能活下来吗？

    这火焰真恐怖，rou眼可见的时间里，那骨架逐渐消失，直至变成灰烬。火焰仍在燃烧，是跟方瞳有仇吗？既已焚烧成灰还要怎地？

    只剩一股火焰在灰烬上燃烧着，奇谲、诡异。

    一切到此将结束了吗？

    命运如轮，能碾万物成尘埃，命运如手，能捏万物成奇景。一双命运之手就作弄在方瞳的身上。

    火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黑光，那黑光越来越浓，终至变成一片浓雾弥漫开来，渐渐整个地下空间都被黑雾笼罩。突然，浓雾翻滚起来，如同烧开的水滚动翻腾。

    “嘶嘶”，一声刺耳的嘶鸣响起，不知何时，这浓雾竟淡了许多，但仍然模糊不清。“嘶嘶”，那声音再次响起，隐约中，只见一条巨大的蛇影出现在黑雾中，上下起伏耸动。是那条大蛇又复活了吗？

    浓雾终于散尽，一条巨大的黑蛇出现在眼前。它太大了，大到不能一眼尽览整个蛇身，小山一般矗立在那，食物链最顶端生物的威压弥散开来，周围的蛇群如同被电击中，全部低下身子，瑟瑟发抖。

    随着黑蛇晃动身体，只见这条蛇的后面还有一条蛇，是那条早已死去的巨蛇。原来不是巨蛇复活，那这条蛇又是怎么出现的？

    犹如地狱来物的黑蛇突然把目光对准死去的巨蛇，硕大的瞳孔紧紧盯着，似乎要看出花来。黑蛇动了，只见它瞬间张开嘴巴，竟然咬向蛇尸。俗话说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即使这条黑蛇有着小山般的体格，比起死去的大蛇来说还是有点大巫见小巫。以它的体格怎么可能吞噬掉呢？

    不可能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似乎是它的身体里连通着一个无底洞，整条蛇竟真的被吃掉了。黑蛇一副满足的表情，懒洋洋的躺在那，肚皮上鼓起了高高的驼峰。

    真可怕！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不过一会儿功夫，肚皮上的驼峰竟然逐渐变小，直至消失。肚中的食物居然已被消化了。

    这条黑蛇的身体竟然在不断变大。那变化极其明显，rou眼可以捕捉到。不一会儿功夫，黑蛇的体格就变大了一倍有余，变化还在持续，难道黑蛇要无限变大下去吗？

    这根本不符合生物成长的定律。

    变化终于停止了，这条黑蛇的体型已经达到惊人的百米，比起死去的蛇也不遑多让。简直是一个奇迹。

    他们是怎么打破盖亚意识的？有论断认为远古时期的恐龙灭绝就是盖亚意识认为他们会对地球的环境造成威胁，进而才降下天灾，促使恐龙完全消亡于历史长河中。而这两条蛇竟能违背自然规律，成长为如此庞然大物，令人侧目。

    如今那条蛇早已死去，却又出现了一条新的巨蛇，这样的巨蛇如果出现在人类世界，将会给人类带来多大的冲击？估计会刷新人们的三观，重建生物体系吧！就凭借它那百米长的身躯，一旦发起怒来，带来的灾害将是无可估量的。

    黑蛇盘起身子，直立起脑袋，竟然有二十多米高，如果直立起所有的身体，那高度将更加惊人。试问这样一条庞然大物，需要吃多少才能填饱肚子？

    突然，更加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条黑蛇竟然在迅速缩小，直至变化为一条人身蛇尾的美女蛇，居然是方瞳。她竟然没死，而是变身为一条百米长的黑蛇了。真令人惊讶，无压于孙悟空七十二变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方瞳迷茫的看了看四周，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竟然活了下来。也许是刚才变成了的蛇的缘故，方瞳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糊里糊涂的，需要开机重启。

    糊涂了好一会儿，方瞳才觉得脑子清醒了些。环视四周，方瞳惊异的发现那条死去的大蛇竟然不见了，她吃惊极了。

    “难道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方瞳痛苦的思索着。突然，一道亮光从心中闪过，方瞳想起来了。即使自己在昏迷时，还是有着一些隐约记忆的。那条蛇确实消失了，消失在了自己的肚中，紧接着自己又变成了一条蛇，黑色的大蛇。

    “原来这一切是我造成的，我竟然吃掉了那条蛇，而且还变成了蛇，这......”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方瞳却更加吃惊与糊涂，自己竟能变身成蛇，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太强烈了。尤其是想到整条蛇都被自己吞吃入肚，方瞳就不禁有些悚然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

    “那我现在算是什么，由蛇妖进化成蛇？”方瞳苦涩一笑，“还是返祖成蛇？”经历了如此多的变化，方瞳已被刺激到了麻木的地步，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古怪模样。

    直立着身子，轻摆蛇尾，事已至此，方瞳打算离开这里，回到自己原先的落脚之地。

    只是轻摆蛇尾，方瞳的身体竟然瞬间滑出近千米远，差点撞上远处的蛇群。不可思议。方瞳清楚记得自己一开始的速度可没有这么快，难道这是自己变成黑蛇后的收获。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方瞳拼劲全力往前奔去。似乎是风在耳旁呼啸，方瞳感觉到周围的景物在快速的倒退，犹如白驹过隙。已看不到了方瞳的踪影，只见一条白光刺破黑暗冲向前方。

    忽然，眼前出现了障碍物，是石壁，方瞳瞬间停了下来，不可置信。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自己竟然已经来到了另一侧洞窟的尽头，而且速度居然达到了这样的地步，即使再无知，凭刚才的表现，方瞳觉得自己的速度跟飞机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速度都得到了如此巨大的提升，那自己的其它方面呢？

    经过了好一番折腾，方瞳终于验证完毕，整个洞窟也变得犹如被炮弹犁过一遍似的，到处坑坑洼洼的。

    自己的其它方面果然得到了提升，感觉更加敏锐，视觉更加清晰，尤其是力量更是惊人，只是粗略检验一下，就达到了能举千斤的能力，堪比史前猛兽。

    “人身蛇尾的情况下都能达到这样的地步，如果自己变成了蛇，又能达到什么地步呢？”方瞳想到这儿，却又有一股沮丧的感觉，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变成巨蛇？进而又嘲笑自己，一开始可是嫌弃坏了人身蛇尾的形象，现在不仅接受了，竟还肖想变身成巨蛇，女人善变的说法果真不是白来的。

    一阵风刮过，方瞳失去了踪影。她已经来到了湖边，一开始的落脚之地。看了看上方的洞口，方瞳信心十足，经历了了再次的蜕变，她不觉得这个四五十米高的洞口能难倒自己。

    “嘶嘶嘶”不知何时，那群蛇竟然从远处赶来，并且快速的来到方瞳的身旁，紧紧地围绕着她，便再无动作。“它们是要做什么？”方瞳冷静的看着这一幕。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方瞳张开嘴巴，只见她的舌头竟然伸了出来。突然，那舌头居然变成了蛇类特有的——带有分叉的长芯。

    无师自通般，一阵怪异的声音从那长信上传来，“嘶嘶嘶”，那声音与蛇类的叫声极为相似，却更为威严阴森。这不就是方瞳变成黑蛇时发出的声音吗？

    随着声音的响起，那群蛇仿佛得了指令般迅速贴近方瞳的蛇尾，紧紧拥簇在一起，如同方瞳的尾部盛开了一朵五彩斑斓的奇异之花。尤其是这群蛇的面部表情更如同被激活了似得，一幅拟人化的神情出现在上面——讨好，敬畏，顺从。

    “统御万蛇么，看来，自己还得了了不得的能力。”得到这样的能力，方瞳固然很高兴，但眼前更重要的事情是出去，这才是自己最为迫切的事情。而且在现实中，这样的能力也并没有多少用处，再多的蛇能抵挡得了炮火的袭击？方瞳深表怀疑。

    舌头回复原状，方瞳不再理会蛇群。

    望了望周围的景物，似乎是要记住这里的一草一木，也许很长时间或者是永远，自己可能都不会再来了。

    周围的一切印入眼底，方瞳毫无留恋，整个人冲出湖面如闪电般飞腾而上。隐约的光亮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即使十分微弱，对于长时间身处黑暗中的方瞳来说确是堪比一颗燃烧弹般极为明显。方瞳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是不太适应光线的存在。

    尾巴落在坚实的土地上，方瞳终于来到了第二次掉落时的位置。一股兴奋充斥在心头，自己快要出去了。

    抬步往着自己记忆中混乱奔跑的方向而去，刚迈出去几步，却感觉到一股凉风从高处袭来。方瞳诧异的抬头望去，发现一个硕大的窟窿出现在头顶，幽深的洞口直通外界，更有一缕缕的光线倾泻下来，虽然因为距离的拉伸而逐渐微弱，对于方瞳来说仍是耀眼夺目。既然眼前已有出去的捷径，方瞳便不再寻找自己一开始的掉落之地了。

    一个加速，方瞳整个身子窜了上去。随着身体的越升越高，外界的光线更加充足，炽热无比，方瞳不禁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是阳光的缘故，更多的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