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心道心,根基成
感觉到已经变得轻盈的身体，还有脑海中莫名多出来的一堆信息，萧宁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朦胧了。 他并没有急着去找外门的执事，提升自己在五行门中的地位，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搞清楚，忽然出现在脑海中的信息究竟是人么？又是如何出现的？总之在这些东西没有梳理好之前，萧宁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体质改变了。 另外，这柴房中如今到处都是刺鼻的腥臭味，萧宁必须在别人察觉之前将这里清扫干净。 不得不说，他身体中的杂质确实太多了，光是去除身上和遗留在柴房中刺鼻的腥臭味，就一直忙到了日落西山。 好在萧宁平日里并不是一个惹人关注的人，因为资质太差的缘故，五行门中所有人都不与他交往，躲他就像躲瘟神一样。他住的这一处柴房，平时根本就没人来，所以即便忙了一个下午，也依然没有人留意到萧宁。 “终于忙完了！” 看着被打扫干净的柴房，萧宁微微松了口气，倒头躺在了新铺的稻草垫子上。 他并没有修炼，并非是不想修炼，而是实在没有修炼的灵诀。 五行门中，只有成为真正的外门弟子，才有资格选择灵诀，萧宁虽然在这五行门的外门待了十年，却一直都是杂役弟子，并没有达到外门弟子的要求。 没有修炼灵诀，萧宁也并没有气馁，而是开始梳理头脑中那些忽然多出来的信息。 “嗯，这些话说得好奇怪，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呢？”头脑中多出来的东西让萧宁感觉非常陌生。 在他的脑海中，除了许多破碎的信息，还有两段完整的信息，这两段信息一段叫作道德经，另一段叫作金刚经。 金刚经是身材魁梧的大和尚讲述的，这个大和尚被许多人尊称佛，道德经则出自那个鹤发童颜的老人之口。 萧宁感觉这金刚经和道德经并不是什么修炼的功法，上面所论述的更像是人心更深处的感悟。 比如金刚经上所言的“凡所有相，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萧宁感觉这句话无比深奥，甚至有种直指本心的感觉。 一瞬间，萧宁感觉自己以前经受过的轻视，听过的辱骂都成了一种修行，一种心的修行。 “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虽然萧宁一直没有修炼过任何的功法，可是这一刻，在他的身体中却似乎传出了阵阵梵音，他的心性也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坚定了，许多以前感觉迷惑的地方，都豁然开朗了。 “明心见性，直了本心，好高深啊，有了这一部金刚经，以后我再也不会迷惑了！”萧宁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对于金刚经上记录的东西，萧宁理解的其实并不多，也没有探究其中更深层的意思。有些事情他根本没有经历过，没有经历过也就无从提起，无从提起更不能言放下。萧宁感觉，随着自己经历的事情越多，这部金刚经的作用就会越大。 萧宁将心思从金刚经里面撤出来，开始品读鹤发童颜看着留下的道德经。这鹤发童颜的老者同样高深莫测，在琐碎的记忆中萧宁知道这个人名叫李耳，更多人尊称他为老子，太上。这道德经，便是他一生的心血。 如果说金刚经中讲的更多是修持心性，那么这道德经中却是身性，以人喻天，以行喻道。反过来又以天映人，以道映身。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 萧宁细细品味，这道德经中表面虽然像是在教导人如何做一个好人，可是他却感觉这道德经中有着更深奥的东西，而那东西丝毫不会比金刚经上那直指本心差。 “道，好玄妙！”萧宁越是细细体味，越觉得不可思议，这道德经上讲述的竟然是道。 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萧宁对于真世界还是有些了解的，无数人选择修真这条路，就是为了长生，追求一种虚无缥缈的道。更有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没有找到自己的道。 可是萧宁的脑海中，却离奇地多出了一部道德经，通篇都是对道的论述，这绝对是一件难得的至宝。 萧宁越想越觉得道德经不凡，一个崭新的世界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四季更迭交替，人们依照天地时节不停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日出时大家出去劳作，日落后大家回家休息，草木顺时而生长，人也随着日月更替而从幼年成长到了少年，又从少年便成了青年、中年、老年，却从未察觉自己如何成长，如何变化…… “这就是道吗？无论人如何改变，草木如何改变，道都不曾变过吗？”萧宁的心中出现了许多问题许多疑惑。这个时候他又想到金刚经中所说的直指本心。 “本心！”萧宁的眼中忽然闪烁着光芒。 道德经说无论人怎么改变，道都没有改变，而金刚经上又言，要守住本心，不要为外界的改变而改变自己的本心，那么守住本心，不就是道！ 这一刻，萧宁忽然感觉拦在自己面前的一堵墙正在破碎。 他的眼睛缓缓闭上，思绪交织，他身体中的梵音和那股玄妙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许久之后，萧宁再次睁开了眼睛，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但是他却没有一丝困倦之意，一颗心完全沉浸在对道德经与金刚经体悟的兴奋之中。 萧宁感觉在自己的脑海中好像凝结出了两颗种子，这两颗种子正迅速地在他的意识中、身体中、血液中、心灵中生根发芽。 当这两颗种子的根芽遍及周身时，萧宁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个修行多年的高手。 “难道这就是修炼的根基吗？”萧宁的心情有些激动了，修炼根基需要一点一点地去筑建，在五行门中，将身体中的杂质清除出去只是修炼的第一步，真正的修炼，要从得到修炼灵诀开始。 得到修炼灵诀以后，还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筑建出修炼根基来，萧宁的情况显然与常人不一样，竟然只凭借着一阵“胡思乱想”便完成了修炼根基的筑建。 有了根基筑成的推断后，萧宁的心中非常激动，可是激动过后，他的心中又多了一丝担心。 在五行门中待了十年了，虽然没有接触过修炼的灵诀，但是他却看过别人修炼过。那些被门派寄予厚望的师兄们，每天都在绞尽脑汁修炼，就是这样，要完成根基筑建，起码也要一两年时间，有些人甚至用了四五年时间。他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门杂役弟子，却在不到一夜的时间完成了修炼根基的筑建，这根本就是不合情理的事情。 除了根基小成，萧宁还感觉到自己的气海中蠢蠢欲动，这种感觉竟然好似修为要突破了一般。 咔…… 终于，那蠢蠢欲动的气海传出了一声轻响，与此同时萧宁就感觉全身都充斥着一股暖流，而且周围的空间似乎也变了，一种奇异的力量被缓缓吸入到了气海之中。 “这……难道是突破到传说中的人法境了？”萧宁有些不敢相信，可是那种感觉却的确与修为突破有几分相似。 虽然萧宁并未修炼过灵诀，但是在五行门中待了这么长时间，对于基本的修炼境界还是知道一些的，起码他知道最基本的修炼境界，就是人法境，至于再高他就不知道了。 修炼要一步一步走，可是自己现在却一口吃成了胖子，这究竟是好是坏，会不会对以后的修炼产生不好的影响呢？萧宁不能确定，只是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担忧。 “管他呢，反正现在已经可以修炼了，还是等明天去选一部修炼灵诀再说吧！”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萧宁也知道，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只怕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索性不在想此事了。 除了修炼的事情，萧宁还有一件事也非常不解，那就是头脑中忽然多出来的这些信息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因为煅筋丹吗？肯定不是！ 这个想法在萧宁的脑海中只是一闪，便被否定了。他在五行门待了十年时间，那东西吃了百十来颗，却没有一次会在脑海中生出信息来。 莫非是因为被赵飞揍了一顿？这也不可能！ 被人揍一顿会知晓许多东西，还因此而成就了修炼根基，如此自虐的方式，萧宁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那是什么原因呢？…… 在萧宁四处寻找原因的时候，却发现身边有两个东西在悄悄散发着微微光芒。 这两个东西萧宁都熟的不能再熟了，一件是吃饭的家伙，也就是那个快要破烂的紫金钵盂，另一个则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石头长命锁。 “这是怎么回事？”萧宁两只手一伸，分别把紫金钵盂和那个石锁拽到了近前。 “这怎么可能？”两件东西一到近前，萧宁当时就有些傻眼了。 那件石锁还好，只是变得光润了几分。可是紫金钵盂的变化就有点大了。 这紫金钵原本已经破旧不堪了，檐口都脱落了许多，喝粥都会将嘴划破，钵体上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纹，可是现在却完全变了模样。不仅钵体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裂纹不见了，檐口也变得非常光滑，整个紫金钵就像是新的一样。还有紫金钵上那个好似茶壶盖的东西，也变得光亮如新，与紫金钵完美地契合到了一起。 “看来是这两件东西的原因了，以后这两件东西可不能轻易示人了！”萧宁现在可以肯定，这紫金钵盂与石锁一定不是凡物，并且在第一时间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这两件东西。 嗡…… 萧宁拿起紫金钵，轻轻将上面的盖子打开，却感觉这紫金钵上发出了一阵莫名的波动。 “咦？这里面怎么还有一个水滴，这水滴中似乎蕴含着非常强大的力量！”在打开紫金钵的瞬间，萧宁发现里面有一滴晶莹的水滴，水滴散发着莹莹的白光，带给萧宁很大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