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猴子在后院里找了一面泥墙，这里原本是山的一部分，被挖平后只剩下黄泥裸（）露在外面，他立了几个靶子，然后趴在远处练枪法，再把嵌入泥土里的钢珠挖出来洗干净。 在秦楠的指点下，猴子很快掌握了使用这支枪的技巧，但是秦楠也说过，枪法都是练出来的，所以一有空他就到这边练习射击。 “喂，猴子，借我玩玩！”雯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 “好吧！”猴子把枪交给她。 雯菁身体瘦小，费力托着枪的样子有些滑稽，几枪过后，雯菁懊恼地叫道：“怎么打不中？” 猴子笑着说：“手要托稳，扣扳机时尽量保持呼吸平稳，而且你打的太急了。” “你很厉害吗？”雯菁不服气地白了他一眼。 猴子苦笑一下，不敢接口。 “那，还给你！”雯菁突然狡黠地笑了笑，“要不要来比比？” 猴子愣了一下：“比什么？” 雯菁取出她那把重型反曲弹弓，弓身是铝合金压铸的，两边各有三根黑色的皮筋，小巧精致，握在雯菁纤细的手里，别有一番味道。 “就比三发，怎么样？”雯菁开始拉弓瞄准，神情也变得专注起来，猴子在边上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有些呆住了，差点忘了他们是在比赛。 连发三颗钢弹，全部命中目标，雯菁得意地看着猴子说：该你了。 猴子平复了一下心情，举枪瞄准，中了两枪，第三枪偏了。 “耶！赢了！”雯菁摆了个胜利的姿势。 “你说的不是真话吧？”看着她高兴的样子，猴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雯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回复平静。 “你以前说你只会做蛋糕，可是你做菜也很好吃！”猴子傻傻地笑着。 雯菁勉强地笑了笑，淡淡说道：“我喜欢烹饪。不说了，你接着玩吧！”转身走开了。 ### 肖晨正在清点药物，看看是否需要外出补充一些消耗量大的药品，杨东旭找到了他。 “肖晨，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杨东旭语速很慢，似乎在思考更合适的表述。 “你说吧！”肖晨停下了手里的活。 “是这样，我们刚从一个男孩的嘴里得知，他的家人还被困在地下室里，已经三天了，他求我们去救救他们。不过那个地方丧尸很多，靠我们几个很难闯进去，所以想问你们能不能帮忙。” 肖晨皱起眉头，刚要说话，杨东旭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很为难，而且也给你们添了很多的麻烦，只是看到小男孩流着泪恳求我的样子，我实在狠不下心拒绝他。我也知道我们能力有限，不一定能帮的了他，可是我们总要试一试，是吗？” 肖晨摇了摇头：“老杨，我不能答应你。你救人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这已经超出我们负荷了，这里虽然有吃有住，但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你想想，带着他们穿过满是丧尸的市区，能确保大家的安全吗？秦楠他们全副武装的部队，在遇到丧尸海的时候也只能弹尽粮绝抵抗到死，而我们连每人一把武器都无法保证。城市里被困的人太多了，我们救不过来的！” “我知道，我们都不是圣人，”杨东旭激动地站了起来，“病毒没有爆发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是默默无闻的普通人，生活在大城市里，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偶尔跟朋友聚一聚，对家人也许也只是偶尔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冷漠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太平常了。可是现在，外面到处是尸山尸海，活着的人随时都有可能送命，我亲眼看见为了逃出城，人们不惜为了抢一辆车子而大打出手，甚至把人打死！小孩子躲在路边哭，连看一眼的人都没有！如果每个人都见死不救，那我们和那些丧尸有什么分别？” 肖晨也提高了音量：“要救人，就得先确保自己能活下去！老杨，你看看你自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已经快到极限了。再这样下去，等于是送死！” 杨东旭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我懂的兄弟！这次救人以后，我决定不再出去了，先休整好，壮大自己的实力再说。我们可以让这些市民一起训练，武装他们，然后再去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肖晨立即打断了他的话：“不行！让他们拿武器太危险了！你知道吗？我亲眼看见有人把活人当靶子打，他们杀人纯粹是为了取乐！老杨，这世界已经不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了！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杨东旭震惊地看着肖晨，过了好久，才紧握他的手：“我懂了。能认识你们，是我们的幸运。等我们回来，再好好商量一下以后的计划。” “你还是决定要去？”肖晨为他的执着感到吃惊。 “嗯！最后一次。你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回来以后，我们会听你的指挥，一起努力活下去！”杨东旭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力握了握肖晨的手，离开了房间。 肖晨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然而直到吃晚饭的时间，他们五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肖晨望着漆黑的夜，心里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 秦楠走到他的身边说：“你已经站了一个小时了。” 肖晨心里很乱，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悔意：“刚才杨东旭来找过我，我应该劝住他们的！”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提醒过他们会有危险了，决定是他们自己做的。” “可是，”肖晨转过头看着秦楠，“他本来想请我们一起去的，如果我答应他，或许……” 秦楠抽出一根烟点上，望着前方说：“你知道在战场上最折磨人的是什么吗？是对自己的兄弟下命令，那种明知道他们会死，也必须要下的命令。我们现在不一样，没有任务，也没有命令，我相信你是考虑到大家的利益才做这样的决定，你不需要自责。” “可是现在他们很有可能遇到麻烦了！” “如果你要去看看的话，我乐意奉陪！”秦楠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 秦楠是那种不说则已，言出必行的人，有了他的保证，肖晨一下子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那我们去问问其他人！”肖晨急忙往屋里跑，秦楠跟在他后面。 说明情况后，猴子和小滨都表示要一起去，雯菁爱凑热闹，也表示同意，石佛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说话，只是把刀子配戴在自己身上。肖晨让猴子留下守家，毕竟只留三个女孩子在这里太不安全了，然后把虎牙交给唐静，吩咐她连睡觉也要把刀放在床边，唐静点点头。秦楠把手枪交给李一妍，没有说什么，李一妍小心地收好。 出门的时候，宁宁跑出来说要他们小心，让所有人都开心了一下，小滨告诉她一定要跟猴子和两位jiejie在一起，不要到处乱跑。 找到那个男孩问明他家的地址，五个人坐着车出发了。 坐在车上，雯菁开起石佛的玩笑，问他是不是打算认宁宁做干女儿。 石佛粗声粗气地骂了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雯菁不依不饶：刚才宁宁叫我们要小心的时候，我明明看见你笑的很开心！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石佛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坐在那一声不吭。 “你们看！他脸红了！”雯菁乐得哈哈大笑。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