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后悔
灵乾堂 偌大的屋子永远都显得那么空旷，唯有正中央摆了一张雕花檀木议事桌。 玉卿音走进去，抬眸看着周围空旷的屋子，视线凝聚在正前方墙壁上的一副画像上，不，是画像一角的一个白衣女子身上。 这张画，是她五岁玉满堂继任族长之位时的画像，也是画上的白衣女子，这么多年来唯一没有被销毁的画像，更是……她对她娘亲所有的记忆。 不错，画上一角的白衣女子，正是她的娘亲，族长的前任夫人！ “音儿，你来了！” 玉满堂负手而立，背对着她，没有转身，脑袋微抬，视线集中在画像上，一旁的玉卿语低垂着眉眼站在玉满堂身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么多过去了，为父知道，你和语儿一直都在怪我，怪我当年没能救下你们的娘亲。” 玉卿音身子一颤，抬起头看着玉满堂的背影，只觉得记忆中原本该是高大伟岸的背影不知道何时变得如此消瘦苍老，莫名地，心里有些堵。 “当年之事，是我的错，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该如何抉择？” 玉满堂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周身的落寞之意更甚。 “我自责没有能力保护好你们母女，但若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他做到了一族之长该做的，做到了一个父亲该做的，却是没能做到一个丈夫该做的…… 但若是时光倒转，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做出同样的决定！ 同样会为了偌大的灵兔一族，为了玉卿语和玉卿音，放弃自己挚爱的妻子！ 同样会选择默默忍受一切，默默接受两个女儿的怨恨！ 厅堂内氛围有些沉重，玉卿音垂下眸子，没有动作，玉卿语也只是死死地咬住唇瓣，身子微微颤抖。 “语儿，音儿，今日我叫你们来，不是为了替自己开脱，想让你们原谅我。”玉满堂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儿。 “现在妖界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仙妖大战一触即发，妖界人人自危，此次和亲也是无奈之举，但现在，看到音儿和宫阁主如此恩爱，我也放心不少。” 玉卿音抽了抽嘴角，恩爱？ 她和他，哪里恩爱了？ “但九琊阁如今在妖界地位敏感，你在那边，也要处处小心，莫要与宫阁主闹矛盾了，要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可是牵扯到整个灵兔一族。” 玉满堂再叹一口气，似在为灵兔一族弱小的战斗力而无奈。 “此次回去，语儿，你和音儿一同去九琊阁，音儿一个人在那儿我不放心，你陪着过去，我也放心些。” “父亲！”玉卿语猛地抬头，惊诧地看着玉满堂，“我不去！” “语儿，别胡闹。”玉满堂抬眸瞥了一眼对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玉卿音，斥道，“你meimei一个人在九琊阁也不安全，宫阁主事务繁忙，难免有照顾不过来的时候，你们姐妹俩一起去，也有个照应。” 更重要的是，无妖城位于妖界边缘，若是仙妖大战爆发，无妖城怕是第一个遭殃的，灵兔一族素来实力弱小，定然会成为仙妖大战的牺牲品…… 玉卿语跟着去了九琊阁，至少自身安全有了保障，他也不用担心了。 玉卿语复杂的视线凝聚在玉卿音身上，似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玉卿音倒是淡然地抬起头，袖手一挥，“我知道了。” 四个娟秀的小字刚在半空中浮现，还未来得及消散开来，玉卿音就已转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