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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王妃每天倒是闲得很啊,看来本王得替王妃找点事做才行了!!”盯着满脸“花容”的慕子曰,楚君亦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让见过的人都有些发颤,因为这个从来不笑的王爷此时的笑容实在是称不上好看。 “呃……”慕子曰没想到楚君亦会如此说,心里怔然。但很快恢复神色,笑逐颜开地说:“不知王爷为子曰找到什么有趣的事?” “我亲爱的王妃,本王明天清早即将进宫,你就随我一起进宫见王吧,如何?”楚君亦伸手摸着慕子曰的下巴,眼神中透着凛冽的寒光,无比温柔地说低声说道。 “啊!”慕子曰怔然,退了一步。 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楚君亦满意一笑,说:“王妃,你可得好好准备了,就当是本王补偿你新婚昱日未带你进宫朝圣。” 慕子曰,这是你自找的。 仰天苦笑,望了一眼昭然,却见昭然早已低头暗笑,心里不由怅然。 楚君亦,看来我太看你了。 朝圣国皇宫御花园内。 “王,三王爷携三王妃已到达宫门前了!”韩公公走至正在御花园下棋喝茶的楚君熙面前恭身禀报。 望着那一盘苦思多时却仍未想通的一着棋,闻得韩公公之言,头也未抬。韩公公见状,只得退下。 摸约半柱香的时间,只听得楚君亦的声音响起:“王兄好兴致!” “亦来啦!来来,陪王兄下这一盘棋。”一抬头,看着跟在楚君亦旁边的女子时,愣了半晌,然后忍着心中的笑意,道:“这位就是三弟妹吧!” “子曰见过朝圣王!”慕子曰欠身行礼,动作轻盈合理,只是脸上的妆容及身上那身大红大绿的着装却让皇宫上下不敢恭维。 “好好好,三皇弟啊,看来你与三弟妹的姻缘是注定了的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楚君熙拍了拍楚君亦的肩膀说道。 “子曰虽身为墨国人,但父王曾说朝圣国的王雄才伟略,视天下臣民为已任,关注百姓安乐,实为一代明君。而恭顺王虽贵为王爷,却一直镇守疆场,自是俊勇非凡,如今子曰婚配朝圣国,承蒙王兄一派英明,将、将子曰许给王爷,实是、实是子曰的福份。”说及此,羞怯万分地垂下了头,只是脸上的脂粉遮住了她脸上最真实的表情。 “三弟妹这是哪话,在三弟妹未嫁与朝圣国之前,三弟妹的名气就早已传遍各国,听闻墨国子萱公主才、才貌双全,而三皇弟也是文武双全,你们二人,方才是天作之合啊。”楚圣熙说起这话,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出其中的勉强之处,因为此时的慕子曰那身装扮实在称不上“正常”。 慕子曰抿嘴一笑,像是没听出其中之意,斜眼看了看楚君亦,见他只是在旁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于是福了福身,说:“王兄谬赞了。但尽管如此,子曰还是要感谢王兄,要不是王兄,子曰、子曰也不能嫁与王爷!” “呵,三弟妹,到这宫中,你也不必拘礼,我自小与亦感情就很好,在没人的时候我们也都没有君臣礼数的,所以还请三弟妹不要太过拘束了,就当在王府里一样便罢。”一面瞄着楚君亦,楚君熙的表情有些兴灾乐祸。他自是知道楚君亦心里的不愿,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啊,谁让他是一国之君,为了天下的太平,只能“牺牲”他这个作弟弟的了。再说,这也不能说是“牺牲”呐! “王,时辰也不早了,我看子曰是第一次来这宫中,臣弟想带子曰到这御花园里四处逛逛,不知……”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两个人寒暄来寒暄去的楚君亦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虽是向楚君熙请示,但是却似是不容楚君熙拒绝。 楚君熙摸摸鼻子,他这个做王的啊,在他这个做弟弟的面前怎么就这么“窝囊”了呢。罢了罢了,谁叫这事是被他给*的,就当补偿补偿他吧。嘻嘻。 朝圣国御花园内,一道鲜红的人影在花园里闲逛着。此人正是被楚君亦“带”来的慕子曰,此时的她正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百无聊奈地扯着手中的花瓣,一片一片地扔到池子里喂鱼,而眼神却在四处打量着这宫中上下。 姓楚的,看你打什么主意,竟然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慕子曰心里暗暗想道。刚才楚君亦说是突然想起来宫中还有一事需得禀明王,所以先走一步,晚一点再来接她一起出宫,让她暂时先在御花园里赏赏花,休息一会。P,如果有事,刚才见到楚君熙的时候怎么不说?再说,有什么大事非要急在这一时半会的。哼,我慕子曰倒想看看,你楚君亦到底打了些什么主意。 正想着,突见不远处一个也是打扮得仪地娇媚女子正仪态万千地向她所处的凉亭里走来,身后还四拥八拢地跟着一堆的宫女太监。 看来,麻烦来了!慕子曰抿了抿嘴,心里想着。 “哟,这是谁哦,打扮得像是只孔雀似的啊,难不成是想勾引我们的王!”刚走至凉亭,来人便对慕子曰出言不逊。后面跟着的宫女太监也是指高气昂的,双眼看也不看慕子曰,冷哼道。 看来真的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了,唉,麻烦!看这人这架势,恐怕不是个贵妃也是个婕妤了,我还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吧。慕子曰暗嘀咕着。 “大胆,还不见过云贵妃!”云贵妃身后的一个太监尖着嗓声骂着。 “子曰见过云贵妃!”慕子曰不情愿地福了福身。 “大胆,竟然见了云贵妃不下跪的!”接过云贵妃的眼神,那个太监更加胆大。 慕子曰本想说明身份,但看到几丈远的一棵大树上的一个似曾相熟的影子时,突然想起,原来如此!哼,看来我得如你的愿了! 慕子曰一笑,直视云妃,说:“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朝圣国里云相的女儿,现在正当宠的云妃啊,子曰久仰了!”慕子曰瞧了一眼远处的那个身影,继续说:“可惜啊,听闻云相侍宠而娇,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强占民宅,强取豪夺的,更甚于啊,听说还……”突凑近云妃耳边,“听说啊,还非法集兵,要图谋不轨……” “你、你、你大胆!你到底是何人!”云妃气极,要不是顾及身份,恨不得将慕子曰一口吞了。 “呵,云贵妃,您看,我是什么人呢!”慕子曰笑极。 云妃看了一眼慕子曰,然后向旁边两个侍女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侍女会意。而慕子曰将她这一举动看在眼里,却并不说话,只是好奇她到底想打什么主意,那人,又是想打什么主意。 云妃径自走至池边,说:“本宫不管你是何人,但是就凭你刚才那一翻诬蔑我就可以让王治你的罪!” |慕子曰不说话,看着水池中央出神,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推向池塘中央,只听“扑嗵”一声,一道艳红的身影从大家眼前闪过,慕子曰已掉进水里。 “三王妃!”过来传唤慕子曰的韩公公刚好看到这一幕,想阻止事情的发生,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子曰掉入池中。 而罪魁祸首云妃一听韩公公的称呼,顿时脸色发白,颤声问:“她、她是三王妃?恭顺王的王妃?那个墨国的公主?” 韩公公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啊?!”云妃顿时昏了过去。 韩公公急忙看着池中的慕子曰,只见她举在双手在水中挣扎,但是始终是无法挣脱水的阻力,只能任由身体慢慢往下沉。 “来人啊,来人啊!”韩公公急忙叫着远处的侍卫,命令着侍卫下去救人。 还好正在周围站岗的几个侍卫都会水性,费了几番力气才将慕子曰从水中救上岸,但此时的慕子曰早已丢了半条命。 楚君亦,你够狠!慕子曰心里暗骂。 恭顺王府。 这日,慕子曰正百无聊奈地坐在花园里晒太阳,昭然侍在一旁。慕子曰斜躺在靠椅上,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眯着,旁边摆着水果茶点。 “公主,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昭然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呵呵!”慕子曰笑得高深莫测。 “公主!” “昭然,别急!”慕子曰安慰道。“你说,如果我这个令人讨厌又令恭顺王爷不顺心的‘王妃’自动请‘隐’会怎么样?” “啊……”看着一脸悠然自得的慕子曰,昭然目瞪口呆。而此时的慕子曰看似已进入熟睡状态。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本王妃给扔出去!……嗯,这个就摆这里!……对对,……那个,重新拆下来,给我换黄色或红色的!……”。王府大厅里,一大帮人忙上忙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恭顺王府要搬府了似的。 这就是楚君亦一大早一走进大厅所见到的情形,只见慕子曰坐在王府大厅里,指使着一帮下人在忙来忙去,不由大怒:“都给本王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把恭顺王府给拆了不成!” “哗啦”,只听一声响动,全大厅里的人都跪了下去,顿时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裴安!你该死地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怒瞪着跪倒在一旁的裴总管。 “王爷,这、这、这……”声音发着颤的裴总管,“这、这、这”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只是一双眼睛直往站在一旁的慕子曰身上瞅。 而作为事件的罪魁祸首的慕子曰却慢腾腾地端着一杯茶走到楚君亦身边,柔声道:“王爷,臣妾自小深居墨国宫中,过惯了锦衣裕食的生活,如今初嫁朝圣国,在恭顺王府内虽吃好睡好,但是毕竟环境有所不同。如今子曰已为恭顺王府的王妃,自当为王爷分忧解劳,为王爷打理好这个王府。子曰见王府的构建及设景都未免有些朴素而失了王家的体面华贵,所以想将这王府重新装饰一番。臣妾想夫妻本为一体,子曰喜欢的,王爷也一定喜欢的。王爷,您说是不?再说,子曰看王爷您日理万机的,子曰怎能拿这点小事来麻烦王爷您,那不是说明子曰没有一点治家之才吗,这才命令王府人员不得告知王爷……”说完,还眨着那双无辜的眼神看着楚君亦,无视楚君亦一脸的不悦。 “哼,既然王妃这样为本王及王府着想,看来本王得重新为王妃安排一个地方才行,免得别人说我楚君亦亏待了墨国公主!慕子曰,从今日起,你给本王搬出听雨轩,住到双栖楼去,哼,那里,你慕子曰想怎么装饰就怎么装饰,不会有谁会阻拦你!”盯着慕子曰,楚君亦冷冷道。然后扫了一眼大厅,看着那些战战兢兢的下人,继续说:“你们听着,以后,‘王妃’的一切事宜,众人皆不得C手,C手者,家法伺候!”说完,转身离去。 “记住,在今天酉时之前,本王不希望再见到有关你慕子曰的任何东西!”丢下这句话,已不见楚君亦的身影。 “王爷!王爷!王爷……”听完楚君亦的话,慕子曰有些发愣,见楚君亦离开,急忙赶着追了上去,只是楚君亦的人影早已走远。 大厅众人听完楚君亦的吩咐,都愣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恐楚君亦会迁怒到自己身上。但是一想到“双栖楼”,一个个面如土灰,似乎是什么地狱鬼窟似的,脸上都显示了一种叫同情的表情。 慕子曰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双栖楼…… 恭顺王府最北边。 双栖楼。 “公主,你说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恭顺王府里怎么还会有这么个鬼地方?”昭然费力地提着手中的包袱一边打量了这个将是她们以后的住处的地方。只见草木凌乱,瓦片辚辚,进入园内,只见横七竖八地倒着些废桌烂椅,杂草丛生。而她们所谓的“正房”……啧啧…… 虽还刚到未时,但一眼望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Y气深深。窗户也只剩窗架,窗纸早已破烂不堪,哪里还能挡风挡雨。 慕子曰走至院内,四眼看去,淡淡一笑:“昭然,这里挺好的,不是吗?” “呃……是,公主!”昭然只好认命。 昭然将包袱拿到房内,放在屋子里的唯一一张还能算是桌子的“桌子”上,然后只好无奈地卷起衣袖开始整天“房间”。慕子曰见状,不由宛尔一笑。 接下来的几天倒也过得平静。楚君亦并没有任何“指示”,因为之前楚君亦下命令说不许任何人C手慕子曰的事情,所以这些天以来,双栖楼里里外外都是慕子曰和昭然两个打扫修理的,也没有人过来“探望”过她们,只有在用膳的时候由紫娟送来。但也很少说话,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忍住没说。慕子曰看在眼里,也只是一笑。想想也是,谁愿意来讨她这个远嫁他方且失宠了的王妃的。 “公主,你说这大半个月过去了,难道我们就一直呆在这里?”看着坐在园中秋千上闲坐着的慕子曰,昭然不服气地嘟咙着道。 园子经她们十来天的修理,已经大致像个样子。慕子曰看中园中的一棵大树,于是和昭然拿着园中原来废弃的断椅做了一个秋千。这正值六月,天气炎热似火,大树底上正是Y凉。此时的慕子曰正翘着腿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由着昭然在后面缓缓地推着,好不悠闲自在。 “昭然,我说过多少次了,烦事不要急躁,有些事你急也是急不来的。不是不到,时候未到,知不知道啊你!”闭上眼,享受着这舒适暖意的微风,缓声道。 “可是,公主,你现在这是、这是……”昭然一急,却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你是说我玩得‘不务正业’了是吧?”瞥了一眼昭然。 “昭然不敢,可是……”昭然低着头,却不再推着秋千。慕子曰倒也不说话,自己慢慢地晃荡着。 “好啦,昭然,别不开心啦,再过半个月,再过半个月就好,我们就不会‘无聊’啦!”慕子曰信心满满地道。 “真的?”昭然一听,精神立即抖擞。 “那当然,算命的能骗你十年八年的,本公主我啊,可是立即见效!”慕子曰得意一笑。“唉,想想来朝圣国也将近一个月了,我好像的确什么事也没做啊,唉、唉、唉!”慕子曰低声喃喃自话道。 朝圣帝四年八月六日。 朝圣国邻国乌国联合赤国向朝圣国发起进攻。 八月八日,朝圣国派遣李宗义将军出征。 八月十日,朝圣国击退乌国八千士兵。乌国退兵五百里。 八月十日夜,朝圣**营内载舞举杯祝贺,将军战士皆醉。 八月十日夜,乌国派出百名将士夜袭朝圣**营,朝圣国损失惨重。粮草全部被烧,损失将士一万三千余人。 八月十一日,乌国与赤国开始渡江,正式进攻朝圣国。 八月十一日,战事传至朝圣帝楚君熙耳中,楚君熙震怒,言道:“宗义负我,宗义无义!” 同日,恭顺王请战。 朝圣帝面色凝重,看了看这个多年征战沙场的兄弟,没有叹息,没有颓废,只有相视一眼的点头,微笑,准战。 八月十一日刚过午时,恭顺王楚君亦率领得力部将楚良在点将台点兵五万,即时出发,没有再回王府。 八月十二日辰时,从双栖楼传出‘王妃’要见裴总管。 “王、王妃,不知您有什么吩咐?”裴总管看着这个被王爷打入“冷宫”的女子,态度却依旧恭敬,并没有因为慕子曰的“失宠”而有半点的不敬。 “裴总管,本王妃听说王爷已于昨日出发潜城,以保我朝圣安危。而如今我虽被‘安排’到这双栖楼,但到底还是你们的‘王妃’,王爷出战,本王妃心里倍感不安,想着虽不能在战场上为王爷分忧解难,但还是想为王爷祈福,愿王爷早日得胜归来。”顿了顿,慕子曰接着说:“裴总管,本王妃想于今日去‘慈恩寺’吃斋念佛数月,以求王爷平安。不知裴总管能否安排一下?”瞅着裴总管,语气虽是十分的客气,但眼神中透着的势在必行的气势却让裴总管不惊一颤,这种眼神是从来不曾在‘王妃’眼中出现过的。 他哆嗦了一下,道:“可是、可是,王妃,王爷有交待,说、说……”突然收到慕子曰凛冽的目光,连忙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裴总管,你说,在这王府里除了王爷之外谁最大?”站在一旁一直不曾说过话的昭然不禁问道。 “那、那自然是王妃!”裴总管低着头说道。 “那不就是了!现在王爷不在,你们是不是什么都得听从王妃的?”昭然厉声道。 “是、是、是!”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道。“奴才现在就去办!”说完,退下。 八月十二日申时,一辆马车从恭顺王府驶出,向着‘王寺’慈恩寺方向驶去。但是没有人注意的是,在即将到达慈恩寺的山脚下,这辆马车转身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见过宫主!”垂着雪白的帷幔,整个房音看起来尽是优雅之气,如临仙镜。一个面容娇美,身饰佩剑的姑娘向帷幔里的人低头拱手。 “嗯?夜雪,事情怎么样了?”帷幔里的人的声音不胜娇弱,可是话语间所S发出来的寒意却让夜雪不由发颤。 “回宫主,事情已办妥。经过我们几年的走动及运筹,再加上有寒烟公子的帮忙,我们已将南方的大部分行业笼络过来了,我们都有现在的冷秋阁已渐上轨道,望宫主宽心。”夜雪有些自豪地禀报道,但又皱起眉来:“我们在墨国、乌国、赤国都建立起了自己的据点,可是在北方的朝圣国方面我们却依旧没有什么进展,好像最近半年里北方突然兴起了一股强大的阻力,虽然我们一直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那股力量似乎对于朝圣国的商业有势在必行之势。” “哦?有这事?那股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没有任何的线索吗?”里面的人听罢,声音再度响起,只是声音似乎更冷。 “呃…请宫主恕罪,夜雪无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线索。不过,流光现在仍留在朝圣国继续调查,只是如今战事即起,不知道……”夜雪惊恐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顿了顿,里面的人继续道:“寒烟公子现在何方?” “禀宫主,寒烟公子前段时间已回谷,临去时要宫主切务担心!”夜雪道。 “嗯,好了,你下去休息吧!”里面的人摆了摆手。“另外,现今几国烽烟即起,我们虽不涉及国家利益,但是战争对于我们也必是有联系的,所以,战方的一切动势皆必须要及时回禀!” “是,宫主,属下告退!”夜雪拱手退下。出去时,不忘将门拉上。 “公主,我们就这样离开王府什么也不管了吗?”掀开帷幔,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只见那人身上穿着素白的衣裳,只在边角绣有几枝杨柳,简单却不失单调,反而更显优雅。墨黑的长发并未挽起,只是随意地散落着。可惜的是脸上带着青铜面具,看不见她的真实面目。而在她身旁还站着一位丫环打扮的绿衣姑娘,此刻正眼瞅着她追问。 “昭然,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楚君亦这一去还不知道一年半载能不能回得了,我听说,这乌国的王可有一个智勇双全的好儿子,骁勇善战,而且还熟读兵书,这楚君亦对上他,恐怕……呵,恐怕是场硬战。”慕子曰一边将脸上的青铜面具脱下,露出了绝丽脱俗的面容。 “可是,公主,那我现在怎么办?就一直呆在冷秋阁里面吗?”昭然依旧问。 “我说昭然,你什么时候能改一下你这罗嗦的性子呢?这个当然不,你忘了我当初求着师兄让我办冷秋阁的目的了么?呵,我们现在就去找师兄去!”提起寒烟,慕子曰一脸的兴奋与期待。 “好啊,公主,我们好久都没见过寒烟公子了!”一听慕子曰的话,昭然也一脸欣喜。 慕子曰一脸古怪地看着昭然,昭然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问:“公、公主,我身上有脏东西么?” “噗…”慕子曰很没形象地笑出了声来,“红豆生南国,春来花几枝……”话声未落,人已走远,只留下昭然一脸的茫然。
无论是江湖上的人还是高居堂的人都听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沉鸢谷的地方,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人不请自去沉鸢谷有活着回来的,但这并不是说沉鸢谷是一个人间地狱,相反,去过沉鸢谷的人都知道沉鸢谷是一个人间仙境。因为沉鸢谷外终日烟雾袅袅,陌生人来似是来至无人境地,分不清方向,自是会迷失在谷外,更别谈要进入谷内。但奇怪的是,很少人知道其实在沉鸢谷内却尽是清宁之气,四季如春,满处鲜花绽放,而尤以兰花为首,似是谷中的主人尤爱兰。 去过沉鸢谷的人都知道,要进入沉鸢谷,你首要克服的便是谷外的雾气,而之后就算你侥幸进入谷中,你若不通八卦之术却也难以进入。因为在雾气之外的谷口,沉鸢谷的主人早就设下阵法,未经谷主同意而强行闯谷者必死于阵中。 江湖传闻,沉鸢谷主人乃一世外高人,早年隐居于此,不问世事。也有传闻,沉鸢谷主人实乃多年前的一个江湖魔头,后金盆洗手,又担心仇人寻仇,故设下阵法。更有甚者,传闻沉鸢谷主人是一绝代女子,有着天人之姿,然而却因情所困而看透红尘而不愿再涉江湖,于是隐居于沉鸢谷以了此余生……江湖传言种种,但是却没有人真正见过沉鸢谷的谷主,也未知其性别、年龄。 传言,沉鸢谷不属江湖,不属朝堂。 传言,入沉鸢谷者,死。 “寒烟哥哥……”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寒烟身后传来,一听来人的声音,寒烟公子不惊一颤,忙想起身回头,但身体的虚弱却让他又坐了下去,身边的侍童忙上前将其扶着靠在椅背上。然后他却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只是对着慕子曰浅浅一笑,“丫头,你来啦!” “寒烟哥哥,你别起身了。你的身体可好些了?”慕子曰急步走到寒烟公子侧躺的靠椅旁蹲下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丫头别担心。”宠溺地看着慕子曰,脸上温和的笑意未减半分,但是却能看见明显的失落之感。“倒是你这个丫头,成天在外面跑来跑去的。如今你已嫁为人妇,难道还要这样继续下去?” “寒烟哥哥……”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便宠她怜她的男子,慕子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寒烟哥哥,对不起,子曰瞒了你……” “丫头,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寒烟哥哥都不会怪你的。这一次,你没有告诉我,我想你自是有你的理由,但是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你怎么能……”看着寒烟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慕子曰知道,这一次,她的寒烟哥哥是真的气她了。 “寒烟哥哥,这件事情,子曰瞒着你是子曰的不对,可是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子曰还是会这样选择。”盯着寒烟那纯澈无瑕却又满怀关心的双眸,慕子曰缓缓开口,“寒烟哥哥,我们自小一块长大,子曰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被寒烟哥哥你知道了的话你肯定会反对的。可是在这样的一个时期,我不能弃下父王不管,弃下这个国家不管。母后生前曾说过,生汝身,必为国。我知道,这是我的命运,我无法改变的命运。” “自小母后将我放至沉鸢谷,在师父的教导下,与寒烟哥哥一起学文习武,我知道,在这里,寄托了母后的所有希望与期望。其实,在沉鸢谷的那段时光里,我想,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了,可是现在……” “那个时候,我钻研奇门阵法,你因身子弱一心钻研医术,可那个时候的我太不懂事,老是捣你的蛋,总是被师父骂,可是每一次都是你替我挡住了。”说至此,慕子曰看了一眼寒烟,却见寒烟紧盯着远处,眼神中不知道在回想着什么。“我们在四年前一手创建了冷秋阁与沉鸢谷,只是为了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帮助父王。可是没想到因乌国的从中挑拔和离间,使得墨国和朝圣国不得不兵戎相见。但墨国势单力薄,又怎敌朝圣国的连续攻击,不得已,父王只能听取臣子的意见选择和亲。当然,其实父王完全可以选择一大臣之女或是王侯之女,可是我却不能这样自私。父王只有我一个女儿,如若此时我都不能替父王分忧,我又还怎能算得上是父王最宠爱的子萱公主?我想过,只有我这个真正的公主嫁入朝圣国才能争得两国之间真正的和平。朝圣帝是一个难得的明君,也确实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子,他说过的话自是不会食言。” “丫头……”寒烟轻轻一叹,却没再说什么。 “我们在师门十年,学到的,没有学到的,此记刻似乎都没有任何的用处。母后是想让我成为惊世奇女子,可是,我不知道,子曰是不是会让她失望。”慕子曰说及此,脸上现出淡淡哀伤,却转而淡淡一笑,“寒烟哥哥,你知道吗?嫁与恭顺王楚君亦,我不知道是对是错,我只是希望那样一位铁骨铮铮的王爷可以保百姓的安居乐业,保万民的平安。而我的冷秋阁,我想,应是可以对战事起一定的后援作用的。至于寒烟哥哥你的沉鸢谷,我希望你的医术可以拯救更多的生灵……”转身,看向寒烟。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丫头,现今战事已起,只是如今你若相助朝圣国,你是否有想过,如果朝圣国胜,那你能确保下一个不会是墨国?” “寒烟哥哥,你是想,让我袖手旁观?”慕子曰问道。 “呵,丫头,还记得三年前你救回来的那个人吗?他的伤已经治了三年了,如若不是因为他中毒太深,也不至于伤至五脏六腐,让我费尽了工夫才将其医好,现在只需自己注意调养便不成碍了,他也是该离去的时候了……”寒烟却不回答慕子曰的话,似是转开了话题。 “寒烟哥哥,我懂了。”慕子曰一脸欣喜。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将因我而死。我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看着自己的双手,寒烟喃喃道。 “寒烟哥哥,你看,子曰的这幅墨兰如何?”书房内,响起了慕子曰欢快的声音。 “呵,丫头,看来几个月不见,你的画功是大有进步啊。”接过慕子曰递过来的画,寒烟的宠弱的声音响起。 “那当然,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教我的!寒烟哥哥,你的话那才真叫一个好呢,可惜我依旧不能得到你画中的神韵……”慕子曰似是惋惜道。 “丫头,要知道每个人绘画的风格与意境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神韵。你若一味地追求别人的风格,那你就永远也不可能突破自己。”寒烟微笑着对慕子曰说道。“不过,难道你想在我这里一直作画?冷香阁的事你也不管了?” “呃,寒烟哥哥,你这是要赶我走吗?”慕子曰看着寒烟问道。 “傻丫头,你知道的,寒烟哥哥怎么会赶你走?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沉鸢谷的大门永远是为你敞开的,这里也是你的家啊。”寒烟看着子曰,郑重地说。 “呵,寒烟哥哥,子曰和你开个玩笑的嘛。”抓住寒烟的手臂,慕子曰撒娇道。“可是,子曰真的想在这里陪着寒烟哥哥,在这里静静地,呆一辈子……那样,就不会有纷争,不会再有纠葛,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那该有多好!”淡淡的语气从慕子曰口中溢出,脸上的表情不禁让寒烟一阵心疼。 “丫头,只要你愿意,寒烟哥哥会带着你过你想过的生活。可是,你、你,你现在甘愿吗?你的心愿,你的期待,都还没有达到你理想中的情形,我知道,寒烟哥哥得放手让你去完成!”寒烟心里五味交织,可是对于现实的无奈却只能让他放手,或许等一切都结束时,他们、可以……只是,那时候,他们还可以再回到现在吗? “是的,我会放不下,我放不下我们一手创建的冷秋阁,也放不下墨国的众多百姓,更放不下年老的父王。寒烟哥哥,我们说好的,只要天下太平,我们便呆在这里过我们儿时的生活好不好?”慕子曰满脸笑意的神情着却透着无限的悲痛,她又何尝不知道,在以后的以后,事情还会保持原样? “嗯,寒烟哥哥答应你,我们说好的。”纵若将来物是人非,可是此时此刻,他会毅然答应她。只因为,面对他的是她。那个唯一的她。 “寒烟哥哥,我知道现在世上仅有碧海神露方能治好你的病,可是这碧海神露只曾在师祖留下的书籍中有过记载,而我们对于它基本一无所知甚至于不知如何下手去找。这么些年来,我们倾尽冷秋阁与沉鸢谷的力量去寻找,可是终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寒烟哥哥,子曰真的没用,连……”慕子曰想到寒烟的身体,神情一垮。想着这么些年来的努力与寻找,却依旧一无所获。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放弃,寒烟也不能放弃,总有一天,她会找到的,会找到医治寒烟的方法。 “丫头,你何需自责?人生在世,只不过短短数十载,生何欢?死何惧?也不过是在这人世间走一遭而已,如果老天要将因果结束在我的身上,我自是无怨无尤的。子曰,这些年来,我也一直过得很好,不是吗?”寒烟依旧笑得风轻云淡,似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寒烟哥哥,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寻得碧海神露!”这是对寒烟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丫头,一切,不要太劬强。”寒烟看着慕子曰的执着,他知道他定是阻止不了慕子曰心中的想法,只是淡雅一叹。“丫头,你打算何时起程去潜城?” “明日吧,明日便出发,我想,楚君亦的军力早就到达潜城了。只等待出击了。”慕子曰缓缓开口,目光望着远方,此刻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幽远深邃,那样的坚定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