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朝着前方迈进
“这座山，就这么没了吗？” 梧桐看着在他们出来后没过多久就突然崩塌的奇山，有些不舍的说道。 在不久前，完成封神仪式的金曦带着梧桐从虚空中回返。而当他们再次通过这座作为道标的神山回返后，完成了历史责任的它就在突然间开始了崩溃。这座埋葬着千年宿命的神山在见证了金曦的成功后，像是功成身退一般，逐渐散落、崩塌，与着脚下红土融为一体。 金曦和梧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座神山的毁灭，半小时内两人不发一言，直到最后梧桐才发出了悠悠的叹息，带着不舍、释怀还有解脱。 从今以后，他们的命运终于从过往中摆脱，向着新的未来前景。 “哥哥，先回家吧，向族老报告...” 梧桐一摆过去寡言少语的习惯，有些活泼的向金曦建议道。只是她说道最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闭口不言。直到一会才有些悲伤的接着说道。 “族老们，在奋战的时候已经牺牲了啊。” 梧桐突然想到了是谁在现世沟通祖灵，唤醒了朱雀巫女的意志。而自己在和朱雀巫女融为一体时，已经明白了现世残存族人的末路。 他们兄妹已高登王座，然而座下已空无一人。 从今以后，商人，亡了。 就连金曦也一时为之默然，继承朱雀之理并未让他抛却人性。反而让人心因神性而更为纯粹，纯粹自然也意味着更能与人共鸣，他完全能够察觉到梧桐心底涌动的情感，也能察觉到自己的想法。 那些教导他一切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梧桐低下的头。 “走吧，至少祭拜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我们成功了。” 梧桐默默的低了低头。 两人就这么踏上了来时的路，这条从过去延伸到现在，再不会踏上第二遍的道路。 直到来到房屋面前。 金曦和梧桐走上前，将门推开，屋内传来烧灼的气息。 “梧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过后，到后面的祠堂来见我。” 金曦这么说着，梧桐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后，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金曦也朝着某处走去。 他首先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推门进去，这是一件简单到极点的屋子，只有一张床，和床旁墙上嵌入的橱柜。橱柜上方是一间衣橱，衣橱下方却是书架，上面整齐的放着几本书。除此以外，这间狭小的屋子别无他物。 金曦习惯性的坐在床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眷恋的意味。然后他打开了衣橱，衣橱中摆着书套整齐的白色修炼服，还有两套校衣和两套西装。他也是上过学的，不过以非常夸张的速度完成了学业，而在上学的时候，他总是一丝不苟的穿好校服，用着和前世截然不同的态度去上学，像是在完成神圣的仪式。 曾有人问他，为什么上学这么认真。那时的金曦还很幼小，却用非常郑重的语气说，这里是他避风的港湾。而得到这一答复的同学以为金曦遭到了家暴，无良的父母用暴力威胁儿童学习之类的事情，热心的举报了金曦的家长。 只可惜，那位同学没有明白金曦话中的意思。金曦也没有指望对方了解。 不过现在，金曦却可以毫无顾虑的去拥抱这个世界了。 金曦有些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房间，然后慢慢退了出去，掏出自己的锁，用严肃的表情将自己的房间锁好，像是要把过去的时光藏住一样。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火焰灼烧自己最后的钥匙，聚精会神的注视着钥匙分解，直到最后空无一物。 做完这一切的他呼的疏了口气，然后郑重其事的朝着自己的房门点了点头，就像是在肯定他的工作一样，然后转身离去。 他沿着过道向前，直到来到另一间房门前。 这是传授他武艺的族老的房间，对方是个老头，论战斗力远不是族内第一，但对方年轻的时候可是战遍九州，而且直上庐山向那位王者发起了挑战，可惜最终没有见到对方，还被对方的方术送下了山。之后他深以为耻，发誓闭关苦练，从那以后就再不出大门二步，三十岁之后的人生都在族内买下改建的这座古式建筑内渡过。 一个不愿向自己和解的倔老头。 金曦的童年就是被这么一个老头用棍棒教育着长大的，而等金曦知道这件事后就每次在不顺心的时候嘲讽他，对方气的吹胡子瞪眼却无法反驳的样子，依然鲜明的保存在他脑海里。记得生前对方最喜欢的就是和自己战到天明，最遗憾的是只能看着自己上战场。 只可惜这样的人只能以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样的方式了结人生，不过想必在那一刻，他也曾短暂的目睹过金曦成功的一瞬。 金曦在内心默默想道。 他又郑重其事的将房门锁上，然后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前方走去。 而每当他路过一间有人居住的房屋，都会默默驻足，然后重复着锁门的事情。 直到来到祠堂。 说是祠堂，也只是一个天坛上竖着一块赤色玉璧。 只不过每一位死去的族人都会将自己的名字用自己的咒力刻印在其上，到现在为止，这块玉臂上刻得名字金曦到现在都没看完，一方面是他不想看，另一方面也是的确看不完。 但现在，他终于能堂堂正正的站在这块玉璧前，认认真真的看着上面的名字。 用咒力刻画的名字不单单只有名字，甚至将其一生的某些重要时刻包含在了其中。而凭借金曦现在的力量，自然能完全的读取其中所蕴含的信息。 他就这么看着，直到梧桐来到他的身边。 “哥哥，我已经准备好了。”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在好好的看一眼吧。” 两人就这么再次看向这块玉璧，那上面新添了许多熟悉的名字，名字内包含的讯息也与他们大有关联。让两人不由默然。 直到金曦伸出手来。 咒力，不，神力从他手上汹涌而出，金色的神火将玉璧笼罩，将其融化成玉液，然后在神的意志下，一块玉佩出现在火焰中心，以它为中心的赤金丝线向两旁延展，依着圆环在另一头相遇，两者浑然天成。一件蕴含着朱雀之理的神具就这么诞生在梧桐面前。 金曦伸出手一招，火焰就此熄灭，玉佩也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转过头看向梧桐，然后伸出双手为她戴上。 “虽然大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你依然是所有商人的巫女，而我永远是商人的最后之王，因此，将族人最后的一切托付于你。从此以后，你我方是大商。” 金曦郑重其事的说道，因这是和他生命等同的事。 “我知道了，哥哥。” 握了握胸前的玉佩，梧桐点了点头。 金曦看着梧桐严肃的小脸，突然笑了一下，牵起她的手。 “走吧，梧桐。” 火焰在两人身后升起，他们走过的地方有红莲盛开，神圣的力量将一切埋葬，清洗，然后让两人的身影在火焰中摇曳，直至消失。一切的痕迹都消失不见，就好像有什么抹去了这些东西一样。 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条火照之路照亮的是另一个方向。 PS1：有种全书完的错觉。不过，下一章开始就又是战战战了。 PS2：坑爹FGO，心疼我自己。 PS3：我想要师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