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苏醒
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让凡人达成弑神的伟业 准备好足以杀死神的武器？准备好屠杀诸神的阵地？研究足以击杀诸神的技法？亦或是让自己的体内流淌入神的血液，尽可能的接近诸神？ 金曦一族千年以来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了斩杀朱雀神，他们将其囚禁在不可达到的领域；为了斩杀朱雀神，他们用千年的传说锻造出倾天这柄神具；为了斩杀朱雀神，他们让自己的后裔体内徜徉神血。 为了弑神，用尽了千年的岁月，流尽了千年的血。 金曦一族总是徘徊在成功的边缘，伟业在与他们隔着一堵叹息之墙的彼方向他们挥手。只可惜，这声叹息已经回响了千年之久了。 但当见到朱雀的属神——翼火蛇的那一刻，金曦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击败它们，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准备，唯一需要准备的，是谨记。 敌手是怪物，超越于人理之上。 敌手是怪物，拥有不可思议之力。 敌手是怪物，对人类有着长胜之权。 ...... 被金曦梧桐二人击以比翼之术的翼火蛇，在足以崩塌一座山的攻击中，舒展了它的身姿，伟大的神躯上遍布裂痕，黑红之处遍身都是，甚至有烤rou的香味从它体内散发出来，掺杂着神血的味道流露着甜美的气味。 正如同上帝的血流出来便是最为甘美的葡萄酒，这翼火蛇的鲜血想必定是一杯烈酒。 “...死了？”看着滴落于地的鲜血，梧桐不确定的说道。 “不...不!它还没死。” 金曦的口气从一开始的迟疑到后边的确之凿凿，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从翼火蛇的位置处传来的，充满生机的神力。 这种强大的生命力，他和梧桐都深刻的体会过，那是来自于体内朱雀血的加护，这血因朱雀神的神权而蕴藏着神性，赐予了这两人强大的生命力，以及堪称为不死的特性。而现在，金曦从火翼蛇的身上察觉到了这种力量，这种不死的力量。 “身为朱雀神属神的加护？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其他六柱神也应该享有复活的神力才对。那么这么说来，是基于蛇性生物的不死性吗？” 金曦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哥哥！” 梧桐看着发生异变的翼火蛇的身躯，轻轻的唤了一声金曦。 只见保持着张开羽翼，直立身体的翼火蛇身上传来破裂的声音，不少原先伤口附近的体表裂痕进一步扩大。只一瞬间，翼火蛇的身体就像布满裂纹的花瓶，然后在下一刻，碎了。 “吼噢噢噢噢噢噢！” 巨大的吼声从翼火蛇原先的地方发出，只见原来的蛇头部一阵鼓动，涨开来后猛地裂为两半，从中探出了独角的龙头，紧接着是身体，再是那一对翅膀，最后就是尾巴。就这样，沿着褪.下的残躯，翼火蛇展现了比原来还要巨大的身躯。 神圣的光辉在它身上闪烁，神力从翅膀煽动中流露出来，浑身上下散发着神性，此外还有那巨大的龙性。 “因为受到了雷霆的洗礼，往蛟龙的那一步开始蜕变了吗。” 看着翼火蛇的新造型，金曦默默地想到。 “这份痛楚，再次令吾感受到了生命的喜悦。” 夹杂着欢悦与暴虐的声音，与原本略显低沉的声音不同，这声音中传来宏大的感觉。 它略一振动翅膀，掀出了比之前更强大的风，令远处的两人都皱了皱眉头。 在空中蜿蜒飞翔了一圈，展现着逐渐呈龙躯的神体，眼中明显的流露出喜悦的情绪。它就如同刚刚脱出樊笼的猛兽，旁若无人的空中飞舞，如同最为完美的舞者，跳着最惊世的舞蹈，令此刻的它如此壮美。 “哥哥，如果等翼火蛇蜕变为龙躯的话......”失神了一下，梧桐略显担忧的说道。 “我知道。”金曦盯着翼火蛇说道。 金曦感受着从翼火蛇身上散发出的，比之前更强大的神力。他觉得他体内的某根神经被触动了，这让他有些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倾天戟。然后细细体.味着这种从心底深处传来的，令他浑身上下都为之颤栗的感觉。 金曦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种从心脏处源源不断传来的高扬感。 闭上双眼，然后缓缓的睁开。从他的眼神中传来的汹涌战意，如同炽.热的火焰，让周边的空气都燃烧起来。 站在身旁的梧桐第一个感觉到金曦的变化。 “哥…哥哥？” 一同相处了十六年的梧桐感觉此刻身旁的男人是如此陌生。 她想起了之前，在来这之前的金曦眼中总是藏着很多的事，教授他武艺的人曾说过，若不是他体内活跃的朱雀血赋予了他强大的资质，就凭他的心性是永远也达不到武之顶点的。 但现在的他，眼神是如此的纯粹。因他沉醉于那神圣的身姿，透过那壮美的火翼蛇，真正的确认了自身存在的意义。 疏离感？！ 梧桐终于明白了过去金曦带给她的那种奇怪的感觉。过去岁月中的金曦，虽然认真而又鲜明的活着，但总给人一种身处远方的感觉。只是透过两人体内那至亲的血液，让梧桐下意识的忽略了这种异常感。 而直到如今，金曦才像是真正的活在这里一样。 “锵！” 被金曦紧握的倾天自发的发出鸣叫声，这声音清脆却又意外的悠远，淡淡的光辉在神兵周边出现，于闪烁间给人一种跳动的感觉，就如同心脏一样。 “梧桐，接下来的战斗，你不必再插手了。” 金曦的声音给人莫名的威严感，让梧桐毫无抵抗之力。 “直接去赤天宫，去那里做你该做的事。” “但是，哥哥一个人的话！” “放心好了，它拦不了我的。” 金曦随意的旋转了一下倾天戟，慢慢踱步向前，随着他一步步的向前迈进，他身上的战意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令翼火蛇都停下了自顾自的动作，转而静静的看着他。 “另外，朱雀神似乎逐渐苏醒了。” 梧桐闻言，不由得细细感知火照之路传递给她的讯息，然后她就察觉到了，和翼火蛇不同，细微但却给她亲切，伟大以及压倒性的恐惧感的神力。 朱雀神。 尽管没有一次见过面，但在这一刻，她却自然而然的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去，去维持住封印，等我过来。” 梧桐有些犹豫，但当她看到金曦的眼神时，她突然点了点头，然后毫不迟疑的向赤天宫的地方飞去。她没有关心自己的行动会不会被阻拦，因为在见过那种眼神之后，她突然觉得一切的担忧和怀疑都毫无价值。 只要向前，不停的向前，直到抵达命运的终点。 她就这么掠过了翼火蛇的面前，而翼火蛇也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一般，任由她前行。 它只是紧紧的盯着向它走来的男人。 “这种眼神，让吾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翼火蛇第一次感受到了愤怒，就连刚才的生死之战都没有让它有过这种感觉。它像是被触怒了威严一样，猛地张开了羽翼，威吓般的张开龙嘴，发出可怖的怒吼声。 凡人怎敢如此注视于它？！ “臣服于吾！罪民！在朱雀神大人逐渐醒来的现在，只有臣服于吾，才能让汝等摆脱死亡的宿命。” 逐渐向翼火蛇走来的金曦在听到这句话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的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弧度，歪了歪头。 “看样子我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真是太令我开心了。”并不是假意，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罪民！汝！” 翼火蛇刚要大吼，就听到了那句轻飘飘的话，那句令它数次陷入死地的言灵。 “吾等，虽九死犹未悔啊。” 炽.热的咒力从金曦的身上如同炸弹一般爆裂开来，瞳孔于刹那间变成赤金色。一旁的倾天像是活了过来一般，表层像是被咒力所融化，金色的液体从其中涌动了过来，将金曦连着外套风衣都罩了进去，直到一套柔软却又给人以牢固的半身甲成型。 庞大的咒力随着金曦的呼吸动作从身体内满溢而出，然而却没有消散于空中，而是化作一缕缕金色丝线聚集在背后，直到凝固成巨大的金轮，那是生命的象征，高悬于苍天之上的太阳以及在那之中伸展羽翼的朱雀神！ “汝，疯了吗？” 火翼蛇的语气中略带震惊。 “居然在此刻燃烧自己的生命来唤醒那位大人的神力，这可是会加速那位大人的复苏，汝等难道如此渴望着踏入死亡的深渊！” 像是为了作证佐证火翼蛇的话，火照之路上原本只有附近才能看到的微光猛地亮起，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条火照之路，将若隐若现的赤天宫整座照亮，四周的温度也逐渐上升，从红玉制成的赤天宫深处传来令人压抑的气息。 “死亡？”金曦感受着溢满的力量，压抑着内心深处的兴奋说道，“我可没有这么愚蠢，只是为了尽快的杀死你罢了。” “汝比过去的挑战者还要令人厌恶，既然如此，在朱雀大人的见证下，让吾为汝等带来死亡。” “早就说过了啊……” 金曦看着翼火蛇。 出现于赤天宫中，梧桐跪坐在宫殿中央的池中，任由池水浸透她的身体。然后抬头看着殿中央那块晶莹剔透的红玉壁，在玉壁深处，朱雀神在那里休憩。她感受着朱雀神逐渐复苏的气息，精致的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施展着代代相传的大咒，压制着朱雀神的苏醒。 然后开口，像是回应金曦的决意一般。 “……吾等，虽九死犹未悔！” PS1:是不是觉着我要无节cao了啊，阿mai咿 PS2:这季的高达之铁血赞赞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