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可以

    “可以。”

    顾淮深的这一声回应，让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妙。

    宋暄和顾意早就想知道沐静所生的孩子是谁的，所以才那么耐心的等着看戏，谁知道差一点就错过最终答案。现在即将揭秘，哪里能不激动？两人满是兴奋地看着顾淮深，生怕漏掉一个字眼。

    林梓绵垂在两侧的手微微蜷起，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能看得出来，她的脸色不太好，紧绷的面部也泄露了她挣扎焦急而又迫切的心理。

    顾明璋满头雾水，事先这件事儿他并不知情。而现在这个气氛，他也不能够开口询问看似知情的母亲林梓绵，所以也没办法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只好按兵不动，牢牢站在顾寅和林梓绵的中间位置。

    顾寅听见顾淮深这样说，差点没被气死，手指直直地指他，气得满脸通红，“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我说了到底为止！”

    “父亲？我的父亲不是应该和我母亲一起去了吗？”顾淮深语气平平，但话里却是已见狰狞，“现在活着的，有资格做我的父亲吗“

    顾淮深不自觉地去摸胳膊，似乎那里有什么烙印在他身上的痕迹。

    他的胳膊那里，有一道手术都无法抹去的两指宽的疤痕。顾寅知道，所以一时间哑口无言。

    时间像是是凝固了一般，停留在压抑的气氛里，久久不愿离开。

    “唔，妈咪？”顾念深小手揉了揉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沐静，眼里满是不解，似乎不明白一向坚强的母亲为什么要做出这么一个屈辱性的动作。“你在做什么？”

    童声童语，像是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冷凝的气氛。

    “没什么！”沐静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她疼爱了五六年的孩子，淡淡说道，“你再睡会儿。”

    仍然跪着，没有起身的动作。

    顾念深翻身从座椅上下来，直接跑到顾淮深身边，想要碰触他，却被他闪开，只好仰着小脸问道：“爹地，你在和妈咪做游戏吗？你让她起来好不好，这样好别扭哦！”

    顾明璋见小孩子这样喊顾淮深，眼里有光闪了闪，心里面闪过许多想法。但见母亲按兵不动，也不敢轻易开口，只静静看着事情的后续。

    母亲向来是最了解父亲的，她都不说话，想必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或者想要一个更好的结果，所以才在现有的阶段保持沉默。

    “我不是你的父亲，所以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名词从你嘴里说出来。”顾淮深眯起眼睛，其实很是恐怖。见他吓得后退了两步，才看着他说道，“我后面说的话，你要记住了。你的父亲是除了我之外，另外两位顾姓之一。明白了吗？”

    话是对孩子说的，但顾淮深看的却是沐静。

    沐静听到这个在她心里被千百次打压的结果，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瞳孔骤然放大，呼吸急促，面如死灰，一下子软倒在地。

    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顾淮深？

    为什么不是那个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