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疙瘩村里痞子事在线阅读 - 49:一曲丧葬歌,好戏开了锣

49:一曲丧葬歌,好戏开了锣

    一想爹娘把儿养,十月怀胎在心房。伤心庙里取宝箱,二老曾把宽心放。

    怀胎十月临盆降,喜儿一尺五寸长。传宗接代有指望,养儿无非把老防。

    十月怀胎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二想爹娘把儿养,满口未把牙齿长,口口吃的娘身浆。白天把儿背身上,

    夜晚把儿放身旁。喂儿抱断一双膀,喂儿未睡干净床,喂儿熬坏眼一双。

    三年哺育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三想爹娘把儿养,麸麻豆疹受惊慌。倘若儿女有病患,忙请医生开处方。

    儿不吃药性子犟,药汁里面掺砂糖。百家锁儿锁颈项,指望百年寿岁长。

    儿在病中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四想爹娘把儿养,为学文化送学堂。选择名师把学上,教儿发奋读文章。

    千斤重担父母扛,家里家外儿莫想。家贫也要结清账,儿在学堂莫忧伤。

    儿在学堂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五想爹娘把儿养,儿女长大走四方。或上川来或下广,或为功名到官场。

    梦中相会空思想,醒来还是泪汪汪。每日开门朝前望,望儿归家落胸膛。

    儿在官场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六想爹娘把儿养,婚嫁大事cao心忙。请来媒人四处访,选择高门把女放。

    茶壶茶杯与床帐,铺盖枕头与衣箱。不分儿郎与女郎,手掌手背都一样。

    婚嫁男女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七想爹娘把儿养,直下蓝田与白庄。为儿穿衣把线纺,为儿走路把马放。

    为儿住屋修瓦房,为儿吃水打堰塘。白发苍苍拄拐杖,支事还在把家当。

    为儿为女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八想爹娘不精爽,患下五痨与七伤。一时又说浑身涨,一时又说心内慌。

    医生只说要调养,慢慢调养身体康。谁知沉重变了样,秋去冬来不起床。

    骨瘦如柴光框框,看你悲伤不悲伤。

    九想爹娘把命亡,恩重如山分别长。喊不答应空思想,哭不转来断肝肠。

    堂前不再见爹娘,三间瓦房断中梁。今晚还把灵魂望,明日独自上山冈。

    生离死别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十想爹娘把骨葬,一堆黄土皆文章。只管夜晚送灯亮,哪管雨雪与风霜。

    按日站在门前望,不过白纸与羹香。岳飞未同把命亡,韩信功劳尚未偿。

    唱到此处想一想,看你悲伤不悲伤。

    这番还没唱罢,爷爷和老学究已经开始大汗淋漓了······

    爷爷看着妖精,妖精也看看爷爷。一头的闷葫芦。

    你老别摇头啊,这唱一出一出的钱,丧局还没开始吊唁呢?这钱难不成又是咱俩出?赶紧的让他们那班戏子给停了。你老者是哪里请的一班子人,懂不懂规矩?

    爷爷毛了。娘,敢情自己跑到这里来是烧钱的!

    妖精大大一看,这是要乱营啊。自己这堂堂的主管算是被架空了。他一溜烟的就窜了过去······

    停停停!谁让你们开腔的,还没开吊呢,你们吹吹打打的闹啥子?还想不想从我这里拿钱?

    这个?可是主家让吹的。再者说,俺来了半天了,光干等着,你们倒是何时开吊。难不成今天你们的吊唁开不了,俺们就干耗着?李主管,你老这是想让俺喝西北风啊。

    那领头的老者停下嘴里的唢呐,张开一嘴没牙的口,唾沫星子那叫一个飘逸。

    老学究一阵恶寒,娘!满嘴里跑舌头,那唢呐咋就吹的那么好?

    这个你老哥和我也是老相识,俺请你来办了多少丧事你不是不明白,平日里你也没少挣了钱。今个情况特殊,以往咱们是能挣钱,今个你老哥可别落井下石看着我赔钱。你看看,他这一大家子处处为难与我,今个我把话说白了,就你老哥给我的好处费我也不要了,你就担待一头午,容我······

    李主管,这个,你看我这班子人,可不在少数?吃喝拉撒可全指望这点手艺呢?俺可不是不给你面子,俺就能坚持一头午,这马上可就过了晌午。到了下午你可别说俺压不住阵脚。

    那是,咱们互相迁就一下,等报丧的回来,来一个客咱就吊唁一个。决不让哥几个落空。

    那就这么定了。俺可是给了你老李面子,十里八乡的局可是有的是,俺可是辞了两家专为你的面子来的,你可别为难俺?

    这个你放心,以后但凡是俺当主管的丧事,场子还是你的。

    妖精嘻嘻一笑,心里还是有点打鼓。要是主家硬要让吹鼓手们吹打起来,他这主管连屁的家也不算。这下子好了,不但自己要赔钱,还他娘的连那点好处费也没了。娘,干这劳什子主管,谁不是图稀那点好处。如今这年月哪有赔面的厨子?无利不起早,鸡叫就明天。自己今个烧香没烧到正点上。自从那日把自己的婆娘的下身给用那紫檀木的男根鼓捣出血来,自己就没得好过。真他妈应了那句话,ri逼赶上婆娘来了那个啥————捣了血门。

    老学究用自己的面子那么一喂,你别说,那吹唢呐的老头还真听话,果然就停了下来。其实说白了,老头还指着以后的生意让妖精学究来给他那个那个,他也是老成妖怪的老油兔子了,其中利害关系他岂有不明之理?

    万老大知道自己要是紧着闹腾,庄里庄乡的乡亲们少不了在他背后戳他的脊梁,他觉得无趣,便悻悻的回到屋里。

    眼见的就要吃中午饭,可一帮办忙的乡亲们连早饭还没坐落。主家一概不管不问,全权交代给了老学究连同爷爷,爷爷看着老学究也犯了难。这赶集买菜的厨锅上的大师傅没回来,这饭菜可从何说起?虽说是丧局,菜啊饭啊的也不是啥大鸡大鱼大rou的荤腥。但这是农村一向的风俗习惯,,爹死娘死,连吃三天。这风俗谁也不敢带头给破了,免得让人笑话。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向是国人的通病,哪个也不敢开了先例。就连那身后的舌头,也没人吃罪得起。俗话说,唾沫星子淹死人,这舌头一物本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再加上它反正都能使,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颠倒了乾坤找谁也弄不出个晴天来。所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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