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暗恋一枝花，为你愿出糗

    你有心事？

    二爷险些激动地结巴了嘴，这是他给自己打了足足够一个时辰的气之后才有勇气说出来的。买噶，二爷还是勇敢的，换做俺，早跑了。俺年轻的时候最见不得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要是碰上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俺会跑得更快，就如同遇上狼的兔子。俺是属兔子的，你说俺能跑多快？那真是能跑多快跑多快，耳边往往会生出风来······

    是你？水芙蓉一惊，对于二爷她的印象还是颇深的，毕竟那时的二爷虽稚气未脱，但已是白白净净的出落得有些倜傥了。看官肯定在这里要发出疑惑来，都说风流和倜傥是一伙的，你咋只说倜傥不提风流呢。哈，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这第一二爷还是个小雏子，没使过活。他曾被那徐妈惊吓过，至于还能不能使活还在两可之间。

    这第二就是这风流不风流不是俺这个大老爷们能说了就算的，那还要那些被二爷丫丫过得女人们来说才算数，您说对不对。当然俺只说风流，不说下流。毕竟看书的都是文明人，都是识文断字的高手，俺何苦班门弄斧，万一劲使大了晃了腰，忒不值。

    当然当时的水芙蓉只是一惊，未必就是吓了一跳。就她这种历经风雨的女人还怕小小的二爷翻了她的乾坤。

    你？在此作甚？（看来水芙蓉是上过私塾，读过之乎者也的文化人）。

    我只是来钓鱼，老远的看着像你，就走过来看看。二爷有点脸红脖子粗，初恋都是如此让人手足无措。那时的二爷八成手心里已是满把的汗了吧。

    看看啥？看我吗？水芙蓉很直白，她没必要藏着掖着，大风大浪里行船的人何惧虾兵蟹将。二爷在她看来只是一个雏子的存在，她或许会有点兴趣，而这兴趣也不过是换换口味，来个老牛吃嫩草而已。

    你真好看。二爷目不转睛的盯着水芙蓉，他说得更直白，因为他不能自制的情不自禁。一个进入了爱情里的男人是傻的可爱的人。尽管二爷的爱情可能仅仅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单相情愿。

    风尘中凋零的花没有好看，只有凄惨。水芙蓉感慨着，那手中的落叶她随手便把它丢弃在风里，那叶随风旋转着，挣扎着，最终还是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二爷很无语，他不明白啥叫风尘，不明白啥叫凋零。他只在乎眼前的水芙蓉是个大美人。在他的眼里视觉上的享受充斥了他全身上下的所有感官。

    有时俺在想，若是那水芙蓉来句：妾身此时正悲悲戚戚切切，俺那可怜的听不懂的二爷当时会不会晕过去？

    哈，只是俺的胡乱猜测。俺想那时的二爷无非只是看到那窈窕的淑女，只想着君子好逑，哪还管那水芙蓉是不是悲是不是切。或许在那时的人也有了共同语言之说吧。二爷其实一直以来也没能走进水芙蓉的内心。他在水芙蓉的生命力或许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水芙蓉却再也没能从二爷的内心里抹去。这里面不仅仅有爱，还有太多的恨。以至于二爷在以后的日子里，在他的小院里种了好多的水芙蓉，每当水芙蓉冒出水面开花的时节，是二爷最忙的时候。

    他会变态的把那些芙蓉花统统的毁掉。他用剪刀剪下一朵朵的花朵，再把那一瓣瓣的花瓣，一片片撕下，一片片用手搓揉，揉搓成粉末，日日不休，直到所有的芙蓉花变成一滩滩花泥，发酵，飘出淡淡的酸涩，酵香。他还是不解气一般，统统的把这些花泥放进偌大的瓷罐里，掺了酒曲，酿成酒。

    俺从没见二爷喝过那芙蓉酒，但在俺二爷离世后，俺也没能找到他窖藏的那芙蓉酒。或许二爷只是在解气，只是在宣泄，只是寻求一种报复的方式。而他的恨，对水芙蓉的恨远远没有对她的爱多。

    即便在水芙蓉骗过他以后，二爷也曾见到过落魄的水芙蓉。但他依然没有对她采取落井下石般的报复。他甚至于把她接到家里，给了她一个相对比较安稳的晚年。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咱们只能顺着历史的脉搏一路走来······

    二爷没有得到过水芙蓉的身子。因为在二爷的心里，水芙蓉是仙女般的圣洁不可侵犯。只要水芙蓉不让他沾染，他不敢。这就是一种爱，他这不叫怕，叫尊敬。而这种爱的尊敬在当今的世界里俺不曾再见过。真的不曾再见了。俺为这种缺失有时不仅会暗自神伤，甚至于会默默地流下泪来。有一种爱叫放手，或许二爷那时并不会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他却做到了这种境界。或许他只是个痞子，但痞子的爱情却不那些正人君子来的高尚，纯粹，干净，唯一。

    自从那次二爷在河边和水芙蓉有了那么有意安排的偶遇后，二爷和水芙蓉走得很近，很近。除了二爷不曾经沾染过水芙蓉的身子外。二爷可谓成了水芙蓉的牛马。但二爷依然乐此不疲。甚至有些时候他竟在水芙蓉的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世间的男欢女爱，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才会有着异乎寻常的表现欲。而这变现却往往不会给你加分，你愈是想表现的完美，却总是百密一疏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出糗来。

    二爷绝对就是一个如此的人。在水芙蓉面前，他永远就是那个出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