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唱又一和，雅俗能共赏

    屋内还算亮堂，也蛮宽敞。只是在东西两面各自打了隔墙，那墙上留了个门洞，并没安门，只是挂了个花布门帘。

    嗨，咋了，都聋了还是哑了。是不是今晚都不想吃饭了，你们他妈的喝西北风能治饿都他妈的喝风去。徐妈那个骂声，刺脑子的疼。

    哎呀，mama谁又惹你老人家生气了，这不敢情人家刚赶上换衣服。出来完了，哈，莫怪！

    随着一声银铃般的说话声，那西面的门帘一掀，走出一位窈窕的双九娇娘来。

    那灯光本身朦胧，再加上微风一吹灯芯摇曳摆动，俺娘，那娇娘倒是如同天仙下凡般的存在了。

    但见她：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蜞，齿如瓠犀，

    螓首娥眉，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一顾倾城，

    再顾倾国。

    霞帔云肩芙蓉状，冰肌玉肤泛红韵。乌髻柳眉蹙心间，一抹桃花点绛唇。

    两位二爷正看得痴呆，不想那娇娘却已是轻声说道，小女子怠慢了两位爷，不妨清唱一曲，权当给两位爷赔罪了。

    话毕，那歌声随即飘起，此声只在天上闻，人间能有几回听······

    日夜望郎郎不归，高高树上果熟齐。

    人家有夫爬树摘，我夫外出果落泥。

    日夜盼郎郎不归，水田稻谷已熟齐。

    人家有夫帮手割，我夫外出自己为。

    日夜盼郎郎不归，割开禾来田要犁。

    人家有夫赶牛驶，我家唯有把锄挥。

    日夜望郎郎不归，五更三点公鸡啼。

    人家出入成双对，我家话向谁人提。

    百里寻夫到天光，又到徐闻与海康。

    走尽花街和柳巷，谁知夫在鸡婆床。

    二八鸡婆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

    迎来送往知多少，惯作相思泪两行。

    一生悲欢恨怨间，劝郎戒嫖把家还。

    一觉扬州梦应醒，为妻待郎情无限

    小曲唱完，两个小伙伴惊呆了。

    你丫的，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小妮子活脱脱是朵出水的芙蓉，可这芙蓉花咋就沦落于风尘之中？

    没有掌声，此时无声胜有声却原来是这样来的。

    徐妈也惊呆了，这新来的小姐果然是京城里的红牌。亏得她自己寻来，要不就凭这疙瘩村狼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如何能请得动如此的佳人儿。

    好好好······

    徐妈鼓着掌，打破了宁静，这厮，真是有煞风景的败笔。

    哈，徐妈，你这里竟也落了凤凰？这位小姐不知如何称呼？

    糖水老赖不愧为情场老手，一句话便套上了近乎。

    小女只能告诉这位爷风月场上的名讳，至于原名还是免了吧。哎，一旦说出来有污了自家的列祖列宗。

    这？就问一下名字而已，哪来的这般多的说辞。

    徐妈甚是不满，这小姐竟也透着书生的酸气。

    她叫‘水芙蓉’，两位小爷今晚有福了，她可是来自城里的红牌。

    徐妈夸着，那眼神却没离开糖水老赖的脸，她就觉得糖水老赖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痴痴呆呆的那嘴里恨不能流出油来。

    果然人好，名字起的也是恰如其人。这叫绝配。糖水老赖真的很会夸人。

    谢小爷谬赞。水芙蓉微微的蹲了一下身，双手互握在一起，放在腰间轻轻地道了个万福。俺二爷就整个的醉了，醉的他竟不知如何说话了。

    那两位爷，你们三个先联络联络感情，我去给你们沏壶茶水。徐妈很是会看火候，这个时候退出场外当然是绝佳的时机。

    老弟，是不是让哥哥先领教领教这位美人的业务如何后，你再来？

    糖水老赖真是有伤风化，这话真是刺耳，忒俗。他就知不道来点文雅的说辞。其实，那时的老赖那还顾得上酝酿说辞，他已猴急猴急的不能自禁了。

    俺二爷却依然痴痴呆呆的站在那里犯傻，全然没听到糖水老赖说的啥。

    那，这位爷就里面请吧。